
第20章 三盟
马车在元帅府门前停下,外面下起了毛毛细雪,元帅府的家丁赶忙举着雨伞上前替梁正巍夫妇遮挡,其时,沈君越看到不少身着盔甲之人也陆续进入元帅府,胡子俊在大厅门口迎接众人,厅内东西两边共摆了八桌酒宴,基本已座无虚席。
众人相互行礼,沈君越倒是与众人相互不识,故只看着身边的人不断起身与谁谁谁拱手行礼,自己的屁股却是一直没有离开过板凳。
尚未开席,一名被众人呼作“张统领”的人进门后笑着连连摆双手示意大家安静,接着道:“今日照皇上前去少林寺宣旨,除少林等派答应援手之外还得到一个消息,渭熙州交界处的伏羲宫在此之前也与少林诸派达成协议,共讨临天教!其时,我们三股力量齐聚,临天教必将灭亡!”
众人闻声皆齐呼:“好!好!”
沈君越心道:“想是上次凌长老将慕容姑娘送回之时二人达成的协议...”想到花万齐的死状,沈君越不禁又自叹道:“罢了...看了这次临天教真的难逃一劫了...”
思绪间又有人道:“听说之前胡将军和颜将军,不不不...现在的颜元帅曾合力打败过诸葛临天,如今颜元帅镇守边关,但胡将军出马若是加上马都统和楚副都统相信挫败诸葛临天也是举手之间的事儿啊!”
东边北首第二桌有一中年男子连连拱手道:“过奖了过奖了...”此人便是马绍文。
胡子俊不知此人讯息从何处得来,不禁面色尴尬,偷瞥了一眼沈君越,但见沈君越脑袋略垂,视若罔闻,赶忙岔开话题道:“时候不早了,大家边吃边聊...开席吧!”众人亦是迫不及待的打开酒斟满,各自相互碰杯起来。
沈君越淡淡的浅尝了一口杯中酒,不禁苦涩的笑了笑,这朝廷人、朝廷事沈君越本就不爱搭理,任由他们胡吹谄媚。
喝了三杯,沈君越借方便为由出去透透气。
外面依旧飘洒着细雪,沈君越在庭院一角坐卧着,厅中的喧闹时不时传入沈君越耳中,但沈君越却是充耳不闻。待要出神,突然身后一个声音传来道:“怎么?外面这么冷,为什么不进去坐?”
沈君越转身,却见是展昭,沈君越对其印象甚好,当下起身行礼道:“展大人好...”
展昭抿了抿嘴笑了笑道:“跟我就不必来这套了...对了,杀害你爹的仇家你可有了线索?”
沈君越嗯了一下,当下又将所闻之事与展昭说了,展昭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这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竟然因此而失了性命...”顿了顿又道,“你作何打算?诸葛玄武久历江湖,经验老道,但连他也不幸被敌人所害,足以见得对方实不简单...”
沈君越淡淡的笑了笑道:“龙潭虎穴、刀山火海我也要前往一探究竟,我绝不会让爹还有诸葛前辈白白送了性命!”
展昭道:“话虽如此,但对方潜藏的那么深...这么多年以来,从你爷爷一辈到现在,似乎对方的目的就是要将你月影山庄赶尽杀绝,所以,他们知你尚在人间,对你的行藏也一定倍加防范!”
沈君越道:“我担心的也是这一点,但我就怕虽然我们得知了他们与西夏人有联系,但不一定他们就一定常住于熙州附近,左弯右绕,最后可能会落入他们的圈套!”
展昭想了想道:“不错,但他们既然与西夏人有来往,想必不会只是为了对付月影山庄这么简单,而熙州兰州靠近边防,想必那里也是他们与西夏人见面的最佳场所,去那儿查自是不会错,但我觉得他们应该别有所图,难道他们和西夏人之间有什么交易?”
沈君越愣了一下,但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他们之间的联系,当下道:“或许,他们之间有互相利用的价值,又或许他们有共同的目标也说不定!”
展昭想了想,不禁也笑了笑道:“这也着实令人费心...”顿了顿换了话题道:“对了,皇上命我明日陪同胡将军等人一起去剿灭临天教,但包大人手头正有一件棘手的案子,我必须尽快赶去江西一趟,所以...还请你一会儿进去和胡将军说一声,我就不进去了...”
沈君越点头答应,展昭临走之际又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敌暗我明,诸事得从长计议,切不可鲁莽行事!”
沈君越知他所意,当下抱拳道:“多谢展大人提点,晚辈铭记于心...”展昭笑了笑直行而去。
梁缘见沈君越半天未回,此时回来找寻,远远见到展昭远去的背影,待要喊出,想想又忍了下来。
沈君越走了过去道:“展大人来过了,我跟他聊了一会儿...”梁缘嗯了一声,沈君越又道:“展大人也在皇上派去剿灭临天的队伍名单之中,今天应该也有请他吧!但他适才托我告诉你姐夫,他明天去不了了,开封府有一桩案子急于处理,展大人眼下就要赶去江西...”
梁缘似笑非笑,依旧嗯了一下。
沈君越见她不语,当下道:“我们进去吧!”
梁缘却拉住他道:“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既然你能为了我硬着头皮来了,那为何我不能陪你一起看雪呢!”
沈君越异常欣喜,一把将其揽入怀中。
二人沿着长廊往后院行去,梁缘道:“别看我从小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其实...我也不喜欢出席这样的场合,以前总是找各种理由推脱,有时候会拉着姐姐一起提前离场,不过后来姐姐结婚了,我也渐渐长大了,知道自己在外的形象会影响到别人对我父母的看法,于是我也渐渐收敛了...”
沈君越打了个哈哈,道:“其实也没什么,关键...那什么...不太熟...”
梁缘笑笑道:“沈大哥,你知道我最欣赏你什么吗?”沈君越“嗯?”了一声,梁缘道:“你总是替别人考虑的多,你怕我为难,于是一直迁就我;在车里我也听得出来其实皇上是有意不让你参战的,但是你为了顾及我爹心目中皇上的美好形象,所以一直没有开口,对吗?”
沈君越被她说中,不禁有些尴尬,梁缘看着沈君越的神情,似乎是被自己说中了,不禁嫣然一笑,但突然想到另一事,不禁又略显忧伤道:“姐夫他们明天就要去攻打临天教了,成败与否,那诸葛临天应该都不能与你一同前去缉拿凶手了!”
沈君越笑着摇摇头道:“没事的,人各有命,我相信就算是临天教垮了,也一定会有其它的法子让我给父亲还有诸葛前辈,以及爷爷报仇的!”
梁缘不再多说,愣了一下,突然道:“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沈君越大概猜了一下,道:“你先说来听听!”
梁缘直说道:“你若是要去寻找那两个怪人,请带上我好吗?”
沈君越登时一惊,待要拒绝,但梁缘坚定的眼神直直的注视着沈君越,使得沈君越无法逃避,挣扎了半晌终于道:“好,我答应你!”梁缘笑了,慧心的笑。
众人喝道将近亥时时分这才一一离去,由于胡安夏不在,梁正巍便成了众人敬酒的对象,此时梁正巍双颊通红,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若不是梁夫人扶着,怕是倒下就能睡着了,胡子俊道:“岳父岳母...你们二老今日就在这儿住一宿吧,岳父喝了不少,回去怕是不太方便呢!缘儿在这儿有自己的房间,一会儿便去早些休息吧,倒是沈少侠,你若是不嫌弃就在厢房屈就一晚吧,好吧?”
沈君越微笑道:“胡将军你太客气了...”安排了众人之后,胡子俊才缓缓舒一口气,回房歇息去了。
沈君越坐在**边,并未解衣,静坐在**边沉思道:“少林方丈大师、丐帮的潘帮主、凌长老...朝廷这边是胡子俊、楚文杰,楚文杰是柳向云的徒弟,即便敌不过柳向云,但也算的上是个高手!马绍文武功似乎离楚文杰还相差一段距离,即便加上伏羲宫的慕容天昊,才六个高手!临天教去了诸葛前辈,还有诸葛临天、柳向云、许天仇、荣英和尚,嗯,还有那天那个壮汉...论兵力,只怕临天教也不一定输于三路人马,对了...还有一个!那个一直没有露头的,诸葛临天说过可以与我一战的神秘人物...鹿死谁手,真的很难料定!”
但回头一想,又自言自语自嘲道:“谁赢谁输又与我何干?我干嘛操这份心...”说完,打了个哈欠,退了衣衫,掌风灭了蜡烛倒**便睡。
次日,汴梁城下齐聚了三万多兵马,在总指挥胡子俊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朝着临天教总坛进军。
一行人送完大队人马,各自回家,梁盈看着夫君前赴战场,不禁有些忧心忡忡,梁缘看出她的心思,安慰道:“放心吧姐姐,姐夫久历战场,经验丰富,况且武功又高,他们一定会大胜归来的!”
梁盈仍旧眉头紧锁道:“说是这么说,但是...我这心里还是放不下!”
梁正巍接道:“这次京师出动了三万兵马,留了七万镇守京城,但出去的三万兵马可算是精锐之师,加上子俊熟知用兵之道,我相信他们应该能够凯旋而归...”
沈君越默然不语,双手抄在袖子里,埋头慢行。
梁盈看了一眼沈君越道:“昨晚子俊跟我说,若是...若是君越能够加入他们的阵营,那真可谓是如虎添翼,他说他曾经看过君越出手,朝中无人可与之匹敌,就算是公公(胡子俊的父亲)也不一定胜得过君越手上的刀!”
沈君越依旧没有吱声,梁盈猛然想起昨日沈君越想请胡子俊帮忙找寻杀父仇人而被自己间接推拖的事儿来,不禁脸颊一红,心中却是万分纠结。
倒是梁正巍道:“女儿啊,这可不是君越不肯去,而是皇上有意不让他去啊!”
沈君越心里冷笑一声,却没有表现出来,说到这,梁正巍也突然意识到自己多嘴了,赶忙闭嘴不说,梁盈似是知道原由,并没有多问父亲为何皇上不用沈君越。
沈君越见众人神情漠然,调解一下道:“放心吧,临天教虽然势大,但诸葛临天心高气傲,这一点迟早会成为他的软肋...你想,所有人都知道在他身边安插眼线,他却没有在任何一方做过视野,如若不然,皇上攻打临天教的事怕是早就传到诸葛临天耳中,那现在皇上必定是再被生擒,又或许直接...”说着便用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听到这里,众人面色才略微稍缓,沈君越为了给他们吃定心丸,又道:“丐帮的凌高峰得少林庆悟大师将毕生功力传授,若是此时已经受用的话,应该可以和诸葛临天搏上一搏!”此言一出,众人紧绷的面部表情逐渐舒缓开来。
突然,一道极为凌厉的真气破空而来,直逼沈君越,沈君越立时警觉,大喝一声:“小心!”
梁缘和梁盈拉着父母双双避开,只见一人身着青袍,浓眉虎眼从屋顶跃下,青袍人打量了一下沈君越道:“你就是沈君越?”
沈君越凝视着他道:“不错!阁下是?”
那人哈哈一阵大笑道:“很好...”话音刚落,便一指指来。
沈君越一个翻身避开,从身后拔出单刀挥洒开来,青袍人连指三指皆被沈君越架开,青袍人收指变拳,拳风呼呼,招招紧迫沈君越面门,沈君越将刀身转作圆盘,拳劲击在刀身之上登时被击散,青袍人迎面一掌,沈君越手执刀柄挥刀砍下,来回间二人斗了过百回合竟是不分胜负,一时间银虹四散,真气四溢。
青袍人避开沈君越的刀锋,顺势一指指出,沈君越一个后空翻躲开,青袍人并不停歇,连指数指,沈君越大喝一声,一招“横扫千军”砍出,将指力全都震偏了方向,青袍人暗暗吃惊,沈君越越战越勇,手上之势也愈发迅捷,青袍人本可以指力迫得沈君越只剩防守之功,但只一招,沈君越却又抢回先机,青袍人指力虽然凌厉,但似乎他的拳法也不遑多让,一时间二人被拳风和刀气笼罩,沈君越一刀横过,青袍人后仰避过,随即一拳直切沈君越小腹,沈君越回刀挡来,青袍人一拳差点打在刀锋之上,急忙缩手,沈君越斜砍一刀,青袍人弯腰避开,眼瞧着青袍人即将变拳为指,青袍人指力未出,沈君越左手却抢先抄出,一道刀气直逼青袍人下盘,青袍人翘起一条腿随即就是一指点出,沈君越避开后一个箭步抢近,青袍人见沈君越抢至身前,不及变招,反手一指戳其肋骨,沈君越左手食指中指张开,看准青袍人指出的方向伸手夹其手腕,青袍人手腕吃痛,指力偏了方向,但青袍人立即急中生智,左手以掌刀劈下,沈君越似乎早料到他会如此,右手以刀柄顶端直对方手腕,架开了掌刀的攻势后以右肩之力撞击对方膻中穴,青袍人闷哼一声,不由得倒退数步,待得站定,沈君越的刀锋已然递到了他的喉咙口,青袍人登时吓得一身冷汗。
“住手!不许伤害我爹爹!”正直一个女子的声音呼喊道,沈君越瞥眼望去,却不是慕容静怡是谁?
沈君越当即撤回单刀,大感意外道:“他...他是你爹?那他为什么要出手伤我?”
慕容静怡见其父亲落败,心中怨气难平,气势汹汹道:“你厉害,你本事高行了吧!”说完便跑去给慕容天昊捋了捋胸口。
慕容天昊连呼几口气,这才顺过气来。
这时,梁正巍等人瞧出对方似乎与沈君越相识,便走近了过来,沈君越介绍道:“这位是伏羲宫的宫主慕容天昊前辈!这位是他的爱女,慕容静怡...”
梁缘心头一怔,因为原先听胡子俊提起过她,知她与沈君越关系甚好,沈君越无意间瞥见梁缘的神情,脑中浮出当日在凉亭之上听到梁缘与小王爷所说言语,当下介绍道:“这是我的梁叔叔,朝中前任丞相;这位是梁夫人;还有这是梁盈姐姐,最后这位是我的未婚妻,梁缘...”
此言一出,梁缘和慕容静怡心头皆是一怔,慕容静怡显然有些措手不及,僵在了那里。
慕容天昊看出女儿心思,当即打了个哈哈,拱手道:“幸会幸会!”
梁正巍也抱拳还礼,慕容天昊又道:“果真是英雄出少年,静怡自上次回家之后便一直吹捧沈少侠武功如何如何了得,说的我也心里痒痒了,便想着来探他一探,适才一战,当知静怡所言非虚啊!”
沈君越大为尴尬,连连挥手道:“慕容前辈过奖了,晚辈适才只是侥幸取胜...”
慕容天昊大笑一阵道:“我慕容天昊岂是输不起的人物,他诸葛玄武都能坦诚认输,难道我慕容天昊就较他皮厚?少侠刀法当真世所罕见,刀法中蕴含的
变化更是高深莫测,令人难以揣测,似乎集刀、枪、棍、剑等众多兵器之所长交织在一起,但又似乎却只有刀法一路,实在令我费解!”
沈君越笑道:“前辈实在是太过奖了!对了,前辈不是与少林等派约好了共同去对付临天教吗?怎么现在...?”
慕容天昊解释道:“我的手下以及一些朋友都已经在路上了,适才我听说朝廷也派了大队人马在城下集合,预备与我们共同进退,特来瞧个热闹,后来静怡瞧见了你,我又心痒难耐了,便想到出手试你一试!”
慕容静怡瞥了一眼梁缘,又朝着沈君越道:“怎么,沈大哥你不去么?”
沈君越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和临天教无冤无仇,再说了,组织上也没有安排我,我也落得个轻松...”
沈君越口中所谓“组织”便是指的皇上,但慕容天昊不懂,惑道:“临天教残害武林,乃是武林公敌,人人得而诛之!况且什么组织上不组织上,你一人独来独往,还需要别人组织你?”
沈君越想了想,神情忧伤道:“诸葛玄武前辈他...他帮了我不少忙,还因为我的私事而被人毒害了...现在让我去,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做?”
慕容天昊显然有些不乐意,舒了一下筋骨道:“罢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一味的感情用事,实非明智之举...况且那是他诸葛玄武跟你有交情,他哥哥诸葛临天屠戮武林,早就成了武林公敌,只有杀了他江湖才会太平!诸葛临天一日不除,他日我们就会成为他的刀下亡魂!”慕容天昊重重的叹了口气,无奈道:“静怡,我们走吧!”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慕容静怡本要说什么,但此时的心思已然混乱不堪,欲言又止的跟着慕容天昊走了。
沈君越愣了一下,接着道:“走吧,我们回去吧!”
梁缘的手下意识的触碰到了沈君越的手背,但立时缩回道:“怎么这么冷?”
沈君越解释道:“慕容前辈以玄冰指为看家本领,而玄冰指乃是一种极寒冷的真气,在刚才与他交手的过程中多次近身相搏,多少也会受到些影响。”
梁正巍却满心欢喜道:“传言果然并非空穴来风,虽然我梁某不懂武功,但适才一战,君越的武功着实让人大开眼界啊!”
沈君越淡淡的笑了笑,道:“我只是侥幸占了点便宜...”梁正巍知他谦虚,心中甚为欢喜。
倒是梁缘略有所思道:“她就是慕容姑娘么?”
沈君越略一迟疑,嗯了一声,一脸无关紧要的样子。
但梁缘心中却不以为然,因为她在慕容静怡身上看到的是一种江湖儿女的气息,有一种豪迈而又不拘小节的情怀,而自己却是从小娇生惯养、集万千**爱于一身的官家小姐,相较之下,梁缘觉得沈君越似乎更适合前者,因为慕容静怡所具有的江湖情感在沈君越身上亦有体现,梁缘不禁心道:“他是雄鹰,他喜欢无拘无束的翱翔在一望无垠的天空之中,如今为了我,却是如同被关在了笼子里一般,虽然他不说,但我却很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抑郁...”
三天后,战报飞至京城。混战中,楚文杰以断了两根手指为代价挫败了其授业恩师柳向云,但碍于师徒情谊,废去了柳向云的武功并将其打晕,塞了一笔银两之后差人送至南方;此外,众人在胡子俊的领导下捣毁了临天教在安徽省境内的七处分舵。皇上大喜,下旨回来后逐一封赏。
到得第七日,京中运回马绍文等一干京中将领的无头尸体,情势逆转,临天教在山道旁树林中设了埋伏,朝廷将领带兵上山杀敌,却不幸中伏,四千兵马全军覆没,皇上震惊!
运尸回朝的头目回禀道:“胡将军曾和丐帮凌长老前往山中查探,确认无埋伏后下令围攻山顶,无奈对方在山中树林内挖了大坑埋伏其中,树林中本就阴暗,加上对面阵营中有个眉毛、胡须、头发皆已花白的老头,此人武功极强,功力之高更在胡将军之上,转眼间便取了我军数名将士头颅,丐帮凌长老在当中武功最高,却奈何与那老头拼斗半柱香时间亦是不分胜负,后来胡将军看对方诸葛临天来到,情势所趋之下下令退兵!”
此话由梁正巍之口传到沈君越耳中,沈君越凝神细想,心道:“此人定是诸葛临天当日所提之人,刀法不下于胡子俊的枪法,确实非同小可...”
正直众人心乱不安之际,一名太监到至梁正巍家中,只见他一脸趾高气昂,目空一切道:“皇后娘娘有旨,宣梁缘姑娘到宫中一叙,即刻起身,不得有误...”
梁缘道:“皇后娘娘这会儿叫我去做什么?”
太监道:“这奴家就不清楚了,奴家只负责传口讯,主子的心意奴家如何猜的...”梁缘无奈,只得随他去了。
前后不到一个时辰,皇上圣旨下达:“命沈君越即刻启程前往前线相助胡子俊等一臂之力!”
沈君越何等心思,暗笑道:“这皇上果然厉害,先是怕我与临天教有交情,假意设法让我不要干预;如今朝廷军队打败,正值危难之际,又想到了让我前去前线援手,但依旧担心我与临天教会有瓜葛,故先派人遣走了梁缘,以其作为要挟,令我不得不为其卖命,真狠...”
沈君越苦笑一声,一咬牙道:“你回去告诉皇上,我马上就动身前往前线,但有一点,若是我平安回来后看到梁姑娘少了一根头发,当心他的脑袋!”
梁正巍和前来宣旨之人皆为之一怔,但梁正巍阅历深厚,立时明白沈君越话中之意,也明白皇上此举的用意,当下不便答话。
不待宣旨之人答复,沈君越已是跃出大院,没了踪影。
宣旨的公公见梁正巍正自叹息,当下解释道:“皇上此举也是迫不得已,还请梁大人放心,梁二小姐在宫中定当以上宾之礼待之,如今内忧外患,可用的人力又十分的单薄,思来想去只能仰仗沈少侠的力量,皇上此举也是为了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呀!”
梁正巍挥挥手示意公公离去,公公见梁正巍表情失落,本想再作言语,但想来也是自讨没趣,便道:“那奴家告退了...”
梁正巍背朝着公公,倒吸一口凉气道:“不送...”
沈君越一口气奔出十里之外,在路边贩马处购得一匹良驹径直奔去。心中暗道:“临天教存在一日,对武林对朝廷都是一种威胁,况且诸葛临天有心一统武林,甚至一统天下,是时终究免不了一场血战!为了天下太平,百姓心安,临天教留不得...但出于诸葛前辈......好吧,若是此番能侥幸推翻了临天教,我再想方设法暗助诸葛临天一把,让他逃出生天,以告慰诸葛前辈的在天之灵...”
眼见便到黄山脚下,此时又见几名士兵抬着担架往回行去。沈君越上前探望,竟是些无头之尸,抬尸体的士兵介绍道:“这是宫里的两名御前一品带刀侍卫,武功和庞将军却也在伯仲之间,今日与那白发老者一战,二人头颅双双斩于刀下,由于前线棺材不够用,特命将士们将尸体抬去镇上,挑了棺材后送去京城厚葬!”
沈君越问明了路线和情势便发足疾奔。行至山脚,只听得喊声震天,乃是胡子俊正率兵攻山,沈君越待要前去找寻胡子俊并与众人汇合,却听到太平湖之上传来打斗之声,浪声滔天,沈君越不假思索直奔太平湖而去。
只见两人相斗于湖面之上,湖面激起数注三丈来高的水柱,沈君越辨出乃是诸葛临天和潘清龙,诸葛临天掌风呼呼,直逼潘清龙上身,潘清龙右脚点在湖面向后跃开,一招“双龙取水”架开诸葛临天的掌势,诸葛临天挺身而来,一拳直逼潘清龙面门,潘清龙急中生智一把钻进湖底,一招“亢龙有悔”朝天打出,诸葛临天向后翻了一翻回敬了一掌,潘清龙朝湖底猛发一掌,借着反推之力向着斜后方如同箭一般钻出水面,躲开了诸葛临天的掌势,激起一阵滔天水柱,诸葛临天暗暗发笑,潘清龙眉头紧皱,二人双目相对,眼神中透露着一股强大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