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背叛的代价

强化药剂的副作用在深夜显现。母亲在睡梦中抽搐，皮肤下凸起游走的硬块，孩子蜷缩在角落咬着手背不敢哭出声。阿峰擦拭着新缴获的霰弹枪冷笑：“看来撑不到天亮了。”

暮山攥紧军刀守在帐篷口，血丝爬满眼白。景川抛给他一块压缩饼干：“补充体力，守夜我来。”暮山机械地咀嚼着，味蕾却尝不出任何味道。帐篷外传来铁熊的呻吟，他的断腿正在溃烂，苍蝇围着腐肉嗡嗡打转。

“杀了我……”铁熊抓住路过的耗子裤脚，“求求你……”耗子一脚踹开他：“别把蛆虫蹭我身上！”

黎明时分，母亲突然坐起，瞳孔缩成针尖大小。“妈妈？”孩子刚碰到她的手，就被甩飞到帐篷杆上！暮山扑过去按住发狂的母亲，她的指甲暴长成利爪，在暮山手臂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景川冲进来用皮带勒住她脖颈，阿峰闻声而至，霰弹枪抵住她的额头。

“不要！！”孩子的尖叫中，枪声炸响。母亲的后脑勺喷溅在帐篷上，身体却仍在抽搐，直到景川补上三刀才彻底静止。阿峰吹散枪口硝烟：“清理干净，一小时后出发。”

暮山瘫坐在血泊里，孩子的哭声像钝刀切割他的神经。景川扔给他一卷绷带：“包扎。”暮山突然抓住他衣领嘶吼：“你早就知道药剂没用对不对？！你冷眼看着我抱希望！”景川任由他摇晃，声音冷得像冰：“希望是你自己选的。现在，选继续哭还是活下去。”

队伍在沉默中启程。孩子被耗子用铁链拴着走在最前当人肉探测器，阿峰哼着走调的小曲，红蝎把玩着从孩子脖子上扯下的银坠。暮山的伤口开始发黑，但他死死攥着母亲留下的发卡，金属边缘刺入掌心。

“东南方三公里检测到地下掩体！”教授摆弄着军用平板，“可能是战前实验室！”阿峰舔了舔嘴唇：“'唯一后代'的线索说不定在那。”

掩体入口被十米厚的合金门封死，密码盘泛着幽幽蓝光。教授尝试破译时，地面突然震动！无数藤蔓破土而出，花瓣状的口器中滴落腐蚀性黏液——是植物型异化体！

“散开！”景川拽着暮山滚到掩体凹槽内。红蝎的弩箭射中藤蔓主干，反而激怒它横扫过来！耗子尖叫着将铁链塞给暮山：“带着小鬼当诱饵！”暮山还没反应过来，孩子已被铁链拽向藤蔓！

“不！！”暮山扑过去抓住铁链，腐蚀液浇在他的后背滋滋作响。景川掷出匕首斩断藤蔓触手，趁机抢过孩子扔向掩体拐角。阿峰趁机用霰弹枪轰开藤蔓根茎，教授终于破解密码，合金门缓缓升起。

“快进去！”阿峰边退边射击，耗子却突然撞开暮山冲向门内：“别挡道！”暮山踉跄跌倒，藤蔓趁机缠住他的脚踝拖向深渊！景川返身抓住他的手，军刀卡在岩石缝隙间火星四溅。

“放手……你也会死！”暮山看着景川被腐蚀液灼伤的手臂。景川的瞳孔深处泛起诡异的黑雾：“闭嘴，抓紧！”

合金门开始闭合，阿峰站在门内举起霰弹枪，却不是对准藤蔓——砰！子弹打碎景川头顶的岩壁，落石砸中他的肩膀。“抱歉啦，物资有限。”阿峰的笑脸被合拢的门缝切断。

下坠的瞬间，景川突然将暮山甩向岩壁裂缝，自己却被藤蔓卷入黑暗。暮山扒住凸岩嘶吼，却只听到地底传来血肉撕裂的闷响。孩子的哭声从门缝渗出，像一场永远醒不过来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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