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知未来,从猎户开始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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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都是演技派

一脸木然的何山刀听到杨青的急迫的嘶喊,如行尸走肉般走到台前。

他望着下面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脸庞,双腿扑通跪下:

“秦燃没有盗猎,杨青知道我媳妇病重急需银子治病,他找到我,许我十两银子,要我诬陷秦燃。”

“我没本事,挣不到给媳妇看病的银子,没有银子,我媳妇熬不过这个冬天,就答应了杨青。”

“燃哥儿,我是畜生,但我媳妇她重病卧榻,什么都不知道,求你看在同坊的份上,饶我的媳妇一命,我给你磕头了。”

咚。

咚。

咚。

何山刀的脑门重重扣响,不留余力。

很快就血肉模糊。

十两银子在常宁县能做什么?

去四方楼。

不过是老爷们的一桌之餐。

在武馆。

不过是学徒们一月的进奉。

在黎阳坊,却能买下一条命。

秦燃叹了口气,将钢刀丢到何山刀身边:“我不会对你媳妇下手,你自我了结吧。”

何山刀对自己的妻子又何尝不是重情重义?

但这不能成为秦燃放过他的理由。

对山民来说,盗猎是非常严重的指控。

一旦坐实,常宁县内再无秦燃寸许容身之地。

被人抓住,必死无疑。

许幼微也会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名节,名声,在这个时代,就是一座大山,能把人给碾成尘泥。

何山刀重重给秦燃磕了一个响头,起身面朝自己家所在的方向,学着自己的妻子在自己出门前都会坚持做的事情——

他小心翼翼的整理了一下衣裳,就像是要出一次很远很远的远门。

媳妇,我去了,下辈子......

若还有下辈子,一定要嫁个有钱的好人家!

何山刀提刀自刎而亡。

杨青呆若木鸡的看着栽倒在地的何山刀,鲜血像河水一样流淌到他的身侧,像一条血色的绳索。

杨青吓得大叫起来,双腿往后蹬着想要逃走。

“真是丑陋啊。”秦燃弯腰捡起染上何山刀鲜血的钢刀,手臂的肌肉霎时间绷紧。

刀光冷冽。

血溅三尺。

杨青的人头滚滚落地。

两具无头的尸体遥遥相对。

柳智瑶踏过血泊,走到秦燃身旁:“这是我柳氏与黑山帮之间的事情,让乡亲们受惊了。

我兄长柳智寰已经前往黑山帮驻地拜访他们的帮助,定不叫我们两家之间的斗争牵扯到诸位乡亲。

若大家还信得过我柳氏,今后在山上采到的山货皆可与我柳氏出手。”

山民们堆笑着,不敢应声。

杨母站在人群中死死的抓着自己大儿子的手,傻傻的看着台上的那具无头尸体,泪如雨下。

被她抓着的杨蓝神色木然,眼神空洞无光。

......

黄府。

像个弥勒佛一般的黄昭明脸上堆着和气的笑容:“久闻柳家主大名,今日幸得一会,果然是名不虚传呐。”

陈淑宁和白芳礼也都跟着客套,不敢怠慢分毫。

柳恪毅身材伟岸,明明尚是壮年,却已两鬓斑白,五官端正,眼中藏光,眉宇间有挥之不去的重重煞气,不怒自威。

若是穿上甲胄,便是一位叫人胆寒的边塞军候。

他的身后分别站着两人。

一位是不修边幅,胡子邋遢,衣服上隐有女人胭脂香味的浪荡中年男人。

另一位则是昂藏老翁,他身穿一身布衣,脸上的胡茬如钢针一般坚硬,好似一头暮年的山君。

山君虽老,犹有裂石惊风之势。

前些时日连会三家武馆的柳智寰如小跟班一般老实站在三人身后。

“今日柳某携家叔与舍弟不请自来,只为一事。”

“犬子与爱女到访贵宝地,与三位定下了五日之约,而今五日即过,按照约定,若是我儿能在五日内征得十位乡民与百两纹银,便可入驻羊肠口。”

“犬子顽劣,能在贵县做出一番事业实在出乎柳某意料。

于情于理,柳某都理当同他的叔伯,叔祖过来交代一番,勒令犬子不可与友邻为恶,。

若是为恶,我们这些当长辈的定不会姑息养奸,必严惩不贷。”

“事发突然,来不及告知,万望三位海涵。”

黄昭明感应着柳恪毅三人的气息,笑容都快僵硬了。

彼其娘之!

这哪是来告诫儿子的,分明是来上门警告的。

还有这柳恪毅怎么气息强大了这么多,已经有玄息六转之境,和情报里的根本不合!

还有那两个柳氏子的实力也大有问题。

这柳氏到底是获得了什么奇遇?

黄昭明心头思绪万千,面上还是和声和气的说道:“柳贤兄言重,我们常宁、绥安两县一衣带水,理当关系和睦友爱。

我看待令郎与令爱就如看待自家子侄一般,贤兄且放心,有我在此,定不叫令郎与令爱受到委屈。”

陈淑宁和白芳礼也连忙跟上黄昭明的节奏,说出一堆冠冕堂皇的漂亮话。

那个不修边幅的中年浪荡子嗤笑一声道:“黄胖子、老相好、白兔爷儿,你们的漂亮话说的真好听。

可否能告知我那侄儿侄女缘何在贵府的这一亩三分地遭一个叫黑山帮设计暗害,险些身死啊?”

黄昭明眯起了眼睛,瞥了一眼人比花娇的陈淑宁。

他刚才还没注意,柳恪诚这个浪荡子身上的胭脂味似乎和陈淑宁这个贱人身上的一模一样。

白芳礼被那句白兔爷气到破防,他只是爱玩兔爷,但从不当兔爷!

然而因为力不如人,白芳礼也只能忍气吞声,权当对方是在放屁。

柳恪毅虎目一凝,落在了自己弟弟柳恪诚身上:“阿弟,你说什么?寰儿和瑶儿身损?!”

他们的叔爷柳悌文毫无演技的淡淡道:“毅儿,这黑山帮传闻是黄白陈三姓在幕后主掌。”

柳恪毅虎目含泪:“想我柳恪毅率军在边境与北蛮血战不退,却不能护得一双儿女周全,寰儿,是为父对不住你们啊。”

柳智寰到底年轻,脸皮还没有练到家,感觉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柳恪毅发挥稳定,握住他兄弟柳恪诚的手掌:“阿弟,你去领我虎符,今日哪怕是拼着官身不要了,我也带着我的要为寰儿和瑶儿报仇雪恨!”

哪怕是习惯了吃人不吐骨头的黄昭明都被柳恪毅的无耻给惊到了。

你的好大儿明明没死,正活蹦乱跳的站在你后面,你给谁哭丧呢!

还领兵入境,是想吓唬谁呢?

黄昭明知道这是柳恪毅的威胁之举,却也不得不配合他演戏:

“贤兄息怒啊,贤侄与贤侄女完好无损,还请贤兄息怒啊。”

“白芳礼,这黑山帮今年由你家值管,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胆敢欺上瞒下,构陷我贤侄与贤侄女?害我贤兄如此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