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杀！
马五心头的惊骇如滔天巨浪。
照黄大奶奶和白爷的计划，这小子已经被乱刀砍死了才是。
现在对方活生生的出现在这里。
究竟是出了什么变故？！
没有时间去思考，马五下意识的大喝道：“快给我抓住他！”
“谁敢动！”秦燃拉动弓弦，箭矢精准钉在一个黑山帮泼皮的脚上：“动则死！”
马五大喝：“他一个山蛮子不敢真的杀人！快抓住他！赏三十两银子！”
大乾刑不上武者、士人。
纵使武者、士人当街杀人，只要有正当的理由，事后最多去衙门赔些银子即可。
然而普通百姓若是胆敢如此，大乾朝廷会叫人知道铁拳是何滋味！
这些黑山帮的泼皮听到秦燃不敢真的下杀手，又可以领到三十两赏银，毫不犹豫的丢下赵三，嗷嗷大叫着杀向秦燃。
的确，秦燃只有真正成为武者后，户籍才会由民籍转为武籍，获得大乾的各种优待。
但！
秦燃现在还有另一层身份——
柳氏武馆的正式弟子。
大乾圣朝以孝治天下。
按大乾的律法，他可以归属为柳氏家主柳恪毅的亲眷！
盖因柳恪毅现在是他的师父。
武者的亲眷，同样享受着一定特权。
只是在杀人后缴纳的银钱是武者的一到三倍。
况且，这钱还有柳家为他出。
“蠢货。”秦燃轻吐一口浊气，当即的拉响弓弦。
冲在最前面的那个泼皮面门中箭，一头栽倒在地。
这人正是那日踢踹他之辈。
现在被秦燃一箭钉死。
其他混混还未反应过来，第二箭已杀至跟前，再夺一人性命。
紧接着是第三箭，第四箭，第五箭......
秦燃一箭比一箭快，一箭比一箭稳！
泼皮的尸体就像是田里的麦子，一茬接一茬的倒地。
这些平素里作威作福惯了的泼皮被秦燃矢无虚发的恐怖箭术杀破了胆。
他们想不明白，一个平日里被他们一直骑在头上的山蛮子怎么敢射杀他们，而且箭术还这么的恐怖！
连续的死亡唤醒了泼皮们的理智。
他们看着那个不断控弦引弓的少年，吓得屁滚尿流，怪叫着转身逃跑。
生怕慢了半拍，就会变成地上的尸体。
他们想钻进乡民当中，以此来躲避秦燃的射杀。
但他们才跑一步，乡民们就退出了十步，空出一大片空地。
“往赵三那里跑！”
然而赵三早已被乡民转移。
乡民们退让出的空地变成了秦燃的猎场，这些泼皮便是猎场里的猎物。
同伴接二连三的被秦燃在远处点杀，五十余步的距离让他们失去了拼死一搏的血勇。
五十余步，这个距离太远了。
远到他们绝望。
扑通。
有人终于忍不住丢刀跪地，磕头求饶：
“小爷饶命，我们知道错了。”
“我上有老母，下有小娃，小爷高抬贵手，把小的当屁放了吧。”
“都是马五那厮逼我们做的，和我们没有干系啊。”
饶命？
被逼的？
知道错了？
上有老母，下有幼娃？
往日作威作福，鱼肉乡里，逼的他人家破人亡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这些？
你们不是知道错了，你们......
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秦燃眼神冷冽，手不离弦。
箭如流星，一个不留！
看台上，马五看的身体发冷。
“翻天了，翻天了。”
常宁三姓安排在黎阳坊附近的武者怎么还没有出手？
他们就这样坐视秦燃这个山蛮子肆无忌惮的屠杀自己手下的兄弟吗？
马五已经有了不详的预感。
或许，附近的武者其实不是不想出手，而是已经无法出手。
这个猜测太过骇人，马五不愿，也不敢去相信。
“你倒是有些胆气。”商平隐出现在马五身后，声音淡淡。
马五听到这个陌生的声音，身体一个哆嗦，像是被抽走了脊椎的鼻涕虫瘫软在地上，裤子被打湿了大块。
“爷饶命，爷饶命啊！”
商平隐蹬蹬后退，免得自己的鞋底沾到尿。
“这话留给和你的主子去说吧。”
商平隐一脸厌恶的用刀背砸断马五的四肢，免得马五逃跑。
马五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闭嘴，再叫一声就剁了你！”
对生的渴望让马五死死咬紧牙关，脸上的肌肉突突直跳，汗水像是溪流一般淌下，却一声也不敢吭。
柳智瑶带着兰芝解决完附近的武者，待秦燃点杀完最后一个黑山帮的泼皮，踏上马五让人临时搭建的看台。
“各位父老乡亲，我乃是柳氏柳智瑶，家兄是大家口中的柳公子。”
“我柳氏以信义立家，至今已有一百四十八载，童叟无欺，买卖公平。
这些不是说出来的，是做出来的。
而今却有无耻宵小之徒构陷秦小郎君盗猎异兽火阳鹿，借着此事来辱我柳氏，污我家风，此仇此恨，不共戴天。”
“我当杀之！”
柳智瑶屈指一弹，一道劲力迸射，马五的脑袋就像是摔到地上的豆腐般轰然炸开。
秦燃单手拖着死狗一般的杨青来到看台上。
“各位叔婶打小就看着小子长大，可有谁听闻小子做出过招骂之事？”
“阿燃，刘婶知道你这娃有情有义，从来不偷不抢，是个好娃！”刘婶受赵三事情的刺激，想到了秦燃的三倍奉还之义，咬着牙大声道。
其他受秦燃三倍偿还的人家也都站出来声援秦燃。
秦燃继续缓缓说道：“杨青与何山刀眼红我在山上独自猎到的火阳鹿卖与柳家赚了一笔银子，欺我年幼，无父母看护，便与黑山帮的这些畜生勾连起来栽赃我盗猎。”
杨青知道大难临头，强忍着手腕的剧痛大声辩驳道：
“你说我栽脏，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火阳鹿是你打到的？
你进山连条狗都没有，你怎么可能寻到火阳鹿？大家不要被秦燃给骗了，我才是无辜的！”
刘婶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呸，少在这里乱放屁了！”
秦燃究竟有没有盗猎，大家心中都有一杆秤。
就如他方才所说，若秦燃真的行盗猎之事，以他表现出来的杀性，杨青与何山刀还能活到今天？
如果秦燃真的行盗猎之事，为什么与他们同一个猎队的赵三会拼死为秦燃证明他的清白？
碍于黑山帮的威慑，大家不敢说，不代表他们不知道什么是黑和白！
杨青见无人响应自己，急的汗如雨下：“何大哥，何大哥，你快说句公道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