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87，
一晃四年过去，此时的秦烬已将焚心诀练成，焚天一十九剑也已经小成。
这一日，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逍遥谷上空突然传来一声清喝，声如金玉相击，震得山谷回响。正在梅林练剑的秦烬手中木剑一顿，抬头望去，只见一道白影踏空而来，衣袂飘飘宛若仙人。
“无暇子，你这老头给我出来！”那女子凌空而立，面纱轻扬，露出一双秋水般的眸子，“我家乖侄子是被你带走了？！”
秦烬眨了眨眼，好奇地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她约莫三十许岁，眉目如画，举手投足间自带一股凛然之气。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眉心一点朱砂，比无暇子师父的还要鲜艳三分。
“烬儿，退下。”
不知何时，无暇子已站在秦烬身后，一袭白衣纤尘不染。他仰头看向半空中的女子，淡淡道：“师妹，多年不见，你还是这般风风火火。”
“少废话！“李秋水飘然落地，腰间玉佩叮咚作响，“四年前秦府满门被屠，唯独少了秦桧的曾孙。我去了申王府，附近人说是见过你，应当是你带走了，今日我定要问个明白！”
李秋水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惊起一群飞鸟。她落地时，衣袂翻飞，周身气劲如涟漪般荡开，震得周围草木簌簌作响。
秦烬站在无暇子身后，小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木剑。这位突然出现的女子，气势惊人，言语间竟似与自己有亲缘关系。
“师妹，多年不见，你倒是愈发不讲理了。”无暇子语气平淡，却隐隐透着一丝无奈，“秦家之事，与你何干？”
“本来是没关系，但我嫁入了西夏李家就一下有了关系。我丈夫有一曾孙，他有一房小妾的妹妹的女儿嫁给了秦家那小子的爹！”李秋水道。
无暇子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跳了跳，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师妹，你这关系绕得我头疼。”
李秋水一甩衣袖，从怀中掏出一卷泛黄的家谱，哗啦一声展开：“你自己看！我丈夫的曾孙李德明的第三房小妾王氏，她妹妹王嫣嫁给了秦钜——就是秦桧那个不成器的孙子，你带走那孩子的爹！”
秦烬踮起脚尖，好奇地望向那卷泛黄的家谱。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用朱砂线勾连出复杂的亲属关系。他的小手指顺着线条一路摸索，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秦钜”二字。
“所以...”秦烬眨了眨眼，“您是我...堂曾姨奶奶？”
“聪明！”李秋水眉开眼笑，伸手就要去摸他的头，“比你那个榆木脑袋的师父强多了！”
无暇子袖袍一拂，不着痕迹地挡开她的手：“即便如此，烬儿现在是我逍遥派弟子，与西夏李家无关。”
李秋水笑容一敛，突然从腰间取出一块鎏金令牌：“无暇子！你可认得这个？”
阳光照在令牌上，“西夏一品”四个篆字熠熠生辉。无暇子瞳孔微缩：“一品堂的调兵令？”
“不错！”李秋水下巴微扬，“这孩子身具两国血脉，西夏国主特命我带他回去认祖归宗！”
山风骤起，十二名白衣武士不知何时已列阵而立，每人腰间弯刀都镶着血色玛瑙。秦烬的小手悄悄握住了焚天剑柄，剑鞘中的神剑发出细微嗡鸣。
“师父...”秦烬小声唤道。
无暇子负手而立，忽然轻笑一声：“师妹，你确定要在我逍遥谷动手？”
话音未落，谷中七十二盏青灯同时亮起，在空中组成一个巨大的太极图案。李秋水脸色微变：“周天星斗大阵？你早就...”
李秋水话音未落，七十二盏青灯突然光芒大盛，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天罗地网。那些白衣武士的弯刀刚出鞘三寸，就被无形的力量生生按了回去。
“师兄！”李秋水脸色骤变，袖中白绫如灵蛇般护在身前，“你竟动用护山大阵对付我？”
无暇子长须微动，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师妹，是你先带着一品堂的人闯我山门。”
秦烬仰头望着满天青光，小脸上写满惊奇。他腰间的焚天剑突然“铮”地一声自动出鞘三寸，赤红剑芒与青光相映，竟在虚空中勾勒出一幅奇异的星图。
“咦？”无暇子和李秋水同时转头，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师父...”秦烬不知所措地按住剑柄，“它自己动的...”
李秋水眼中精光一闪，突然笑道：“好孩子，看来焚天剑认你为主是真的。”她转向无暇子，“师兄，现在你该明白了吧？这孩子身负秦家血脉，又得神剑认主，注定要...”
“注定要卷入江湖纷争？”无暇子冷声打断，“他才八岁！”
“八岁怎么了，完颜洪烈他家新收的孩子杨康或者叫她完颜康，现在也就六岁！”李秋水道。
李秋水的话让无暇子神色一凛：“完颜洪烈收养了杨家将的后人？”
“那金狗喜欢上人老婆了！愣是设计把人家一村子人围了，自己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情节，带着杨家母子回了金国。”李秋水冷笑道。
无暇子闻言，白眉微蹙：“那杨铁心夫妇就这样束手就擒？”
“这怎么可能，但去围村的是宋朝官兵，包惜弱那女人当时正怀孕。只能和旁边的郭啸天的家人先走。杨铁心则与郭啸天断后。两人生死未卜。包惜弱那妇人心思单纯，还真以为完颜洪烈是救命恩人，带着孩子住进了赵王府。”
秦烬仰着小脸，眼中闪烁着困惑的光芒：“师父，那杨康...知道自己父亲可能还活着吗？”
无暇子与李秋水对视一眼，两人神色皆是一变。李秋水蹲下身来，轻抚秦烬的发顶：“孩子，那完颜康从小被金人教养，恐怕连自己本姓是杨都不知道。”
秦烬的小手不自觉地握紧了焚天剑柄，剑身微微发烫：“那...他比我可怜。”
李秋水闻言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无暇子长叹一声：“烬儿，江湖险恶，人心叵测。有些人看似风光，实则...”
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名西夏武士飞奔而来，单膝跪地：“禀皇妃，杨铁心没死，改姓穆，收了一孤儿为义女。至于郭家目前母子两人已从段天德手上逃脱，在蒙古安身。江南七怪貌似和全真教有一个赌约，什么赌约不清楚，但昨日丘处机已经找到杨家的娃教了他一两招全真教的基本功。”
无暇子闻言，白眉微蹙：“全真教也牵扯进来了？”
李秋水冷笑一声：“丘处机那个牛鼻子，向来爱管闲事。”她转向武士，“可探得那郭家母子下落？”
武士低声道：“据报郭夫人带着儿子去了大漠，被铁木真部收留。那孩子取名郭靖，如今已与铁木真的幼子拖雷结为安答。”
秦烬眨了眨眼：“师父，安答是什么？”
“蒙古语，意为结义兄弟。”无暇子若有所思，“看来杨家郭家这两脉，都已与塞外结缘。”
“还有，江南七怪前日也找到了郭靖一家。收了他为徒弟。听说当晚那孩子误打误撞，一匕首捅死了来袭的铜尸。”那手下继续说道。
无暇子闻言，手中拂尘猛地一颤：“铜尸陈玄风？那孩子竟能...”
李秋水眼中精光一闪：“好个郭靖！小小年纪就能诛杀黑风双煞之一，倒是个可造之材。”
李秋水却突然笑了：“有意思！师兄，不如我们也...”
“师妹！”无暇子厉声打断，“莫要胡闹！”
“不管！他是我堂侄，又是李家血脉！将来要是下山总不能丢了我的脸！这是我的小无相功！”李秋水一指点向秦烬额头。随后又掏出一本秘籍，这是我们西夏李家的火焰刀。”
李秋水指尖泛起一抹莹白光芒，快若闪电地点向秦烬眉心。无暇子脸色骤变，袖袍一拂想要阻拦，却为时已晚。
“师妹！你——”
那点白光没入秦烬额头，孩子浑身一震，双眼顿时失去焦距。焚天剑“铮”地一声脱鞘而出，悬浮在半空中剧烈震颤。
“别紧张。”李秋水不慌不忙地翻开手中秘籍，“小无相功最擅模仿天下武学，正好配合他的焚天剑法。”
无暇子一把扣住秦烬脉门，只觉孩子体内真气如沸水般翻涌。原本平稳运行的焚心诀，此刻竟与一股陌生内力相互纠缠，在经脉中横冲直撞。但也只是一瞬，焚心诀的内力瞬间熄火，小无相功的内力已和焚心诀的内力交融在一块。
秦烬体内，焚心诀的炽热内息与小无相功的绵柔真气竟如阴阳鱼般首尾相衔，在经脉中循环流转。原本狂暴的焚心诀内力此刻竟变得温顺可控，而小无相功的真气则多了一分凌厉之势。
无暇子搭在秦烬脉门上的手指微微一颤，眼中闪过惊诧之色：“这...这怎么可能？”
李秋水得意地扬起下巴：“师兄，现在知道我这'小无相功'的妙处了吧？它最擅调和天下武学，正适合这孩子。”
秦烬缓缓睁开眼睛，瞳孔中竟有阴阳二气流转。他小手一招，焚天剑如有灵性般飞回掌中。剑身上原本赤红的纹路此刻竟泛着莹白光芒，气势截然不同。
“师父，我感觉...”秦烬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体内好像有一条小溪和一团火在跳舞...”
无暇子神色复杂地看着李秋水：“师妹，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李秋水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不就是阴阳相济嘛！我的'小无相功'本就有调和阴阳之效。”她突然想起什么，又将《火焰刀》秘籍塞进秦烬怀中，“来，把这个也学了！”
“且慢！”无暇子急忙阻拦，“两种功法已是极限，再加一种...”
话未说完，秦烬已经好奇地翻开秘籍。只见他小手指着书页上的图形，眼中阴阳二气流转加快。突然，他右手并指如刀，一道赤白相间的气劲破空而出，将三丈外的梅树枝干斩为两截！
“火焰刀？！”李秋水惊呼，“这怎么可能！”
更惊人的是，那被斩断的梅树枝干切口处，一半焦黑如炭，一半结满冰霜！
无暇子脸色大变：“不是单纯的火焰刀...是融合了焚心诀和小无相功的新功法！”
“他母亲的姐姐时常说这个孩子聪慧，我还不以为意，如今看来当真了得。如此便把这北冥神功也传你罢了！”李秋水又是往秦烬眉心一点。
“师妹不可！”无暇子脸色大变，拂尘急甩想要阻拦，却见李秋水身形如鬼魅般一闪，指尖已触及秦烬额头。
秦烬浑身一颤，双眼骤然睁大。他小小的身体里，焚心诀的炽热内息、小无相功的绵柔真气与新注入的北冥神功阴寒之力如三条怒龙在经脉中翻腾冲撞。
“啊——“八岁的孩童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痛呼，周身毛孔竟同时渗出细密的血珠，在阳光下形成一团血雾。
无暇子面如寒霜，一掌拍向李秋水：“胡闹！”这一掌看似轻飘飘的，却蕴含着逍遥派至高无上的“天山六阳掌”精要，掌风过处，空气都为之扭曲。
李秋水仓促间以“白虹掌力”相迎，两股绝世掌力相撞，发出闷雷般的轰鸣。李秋水连退七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却仍强笑道：“师兄何必动怒？北冥神功最擅吸纳异种真气，正好调和...”
“住口，就算是北冥真气，吸纳也要看是什么真气的！焚天真气与北冥真气一个主燃尽，一个主吸纳，两者见面不打架么？”无暇子道。
李秋水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北冥神功号称能海纳百川，但焚心诀却是以焚烧异种真气为特性，两种功法相遇，不啻于水火相冲！
“那...那现在怎么办？”李秋水难得露出慌乱之色，看着浑身浴血的秦烬。
“现在就看他悟性高不高，高的话他自己能搞定，低的话…”无暇子话未说完，秦烬已经痛苦地蜷缩成一团。
在秦烬的精神世界中，三条巨龙正在激烈厮杀。赤龙浑身燃烧着焚天烈焰，每一次扑击都带着毁灭性的高温；蓝龙周身缠绕着北冥寒气，所过之处冰霜蔓延；白龙则在小无相功的特性下不断变换形态，试图调解二者的冲突。
“有了！蓝龙护我周身经脉，赤龙护我周身经脉要穴，而疏导就用小无相功！”秦烬心道。
外界，无暇子和李秋水震惊地看着浑身浴血的秦烬突然盘膝而坐，小手结出一个奇异的手印——左手拇指与食指相扣如环，右手五指张开如莲，正是逍遥派最高心法“北冥鲲鹏式”与焚天剑诀“赤莲印”的结合。
“这孩子...”无暇子瞳孔微缩，“竟能自创手印调和内力？”
秦烬体内，随着手印结成，三条巨龙突然停止了厮杀。蓝龙化作幽蓝水雾，如涓涓细流般覆盖所有经脉内壁；赤龙则化作点点星火，镇守各处要穴；白龙则在二者之间穿梭游走，将冲突的余波转化为柔和的能量。
渐渐地，三种内力不再互相排斥，而是形成了一个奇妙的循环——北冥真气守护经脉，焚心诀稳固要穴，小无相功则在二者之间搭建桥梁，将冲突转化为动力。
焚天剑突然发出一声清越剑鸣，剑身上那些火焰纹路竟如活物般蠕动起来，逐渐显现出三个古朴的篆字——“天”、“地”、“人”。
“三元归一？！”无暇子和李秋水同时惊呼。
只见焚天剑稳稳插在秦烬身前的地面上，剑尖与秦烬眉心齐平。刹那间，三色光芒自剑身迸发，如潮水般将秦烬整个笼罩。光芒中，隐约可见三条龙形气流绕着秦烬周身游走——赤龙如火，白龙似雾，蓝龙若水，首尾相衔，形成一个稳定的三色气旋。
秦烬体表的血雾被三色光芒吸收，竟在体表凝结成一层晶莹的薄膜。他盘膝而坐的身躯微微颤动，体内三条不同颜色的真气如蛟龙般在经脉中游走，最终在丹田处形成一个完美的三色气旋。
“剑灵护主...”无暇子喃喃道，目光紧盯着插在地上的焚天剑，“这焚天剑竟已通灵至此？”
李秋水眼中异彩连连：“师兄，这是传说中的'三元归一'？”
无暇子点头：“唯有身具'通玄之体'者方能达到的境界。三种内力相生相克，循环不息。”
就在此时，秦烬体表的晶莹薄膜开始龟裂，转眼间如蛋壳般片片剥落。他缓缓睁开双眼，眉心处多了一个三色印记——赤、白、蓝三色交织，形如火焰，又似浪花。
焚天剑“铮”地一声从地面弹起，稳稳归入剑鞘。
秦烬眨了眨眼，瞳孔中三色光芒渐渐隐去。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突然并指如剑，一道三色气劲破空而出，在不远处的梅树上留下一个奇特的印记——焦灼、霜冻与平滑三种痕迹完美共存。
“师父，我好像...”秦烬抬头，眼中闪烁着困惑与惊喜交织的光芒，“能控制它们了。”
“能控制便好，北冥神功还能再往后练，至于能悟出什么就看你自己了。”李秋水道。
李秋水满意地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块温润的白玉令牌递给秦烬：“好孩子，这是西夏一品堂的少堂主令牌。日后你若下山游历，可凭此物调动一品堂人手。想你堂姨娘了就来西夏皇宫找我。”
无暇子见状，眉头微皱：“师妹，你这令牌未免太过贵重。”
李秋水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师兄多虑了。这孩子天资卓绝，迟早要下山历练。一品堂的势力遍布西北，有这令牌在身，我也能放心些。”
秦烬接过令牌，只见上面用西夏文刻着“一品堂少堂主”几个字，背面还刻着一朵精致的梅花。令牌入手温润，竟是用上等和田玉雕琢而成。
“记住，”李秋水俯身在秦烬耳边低语，“每月初七，一品堂在各大州府都有秘密集会。若遇危难，可去寻他们相助。”
无暇子轻叹一声：“烬儿，还不谢过你堂姨奶奶。”
“别，别给我喊老了。叫我堂姨娘就行。”李秋水道。
秦烬恭敬地双手接过令牌，稚嫩的脸上露出不符合年龄的沉稳：“多谢堂姨娘厚赐。”
李秋水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突然压低声音道：“记住，这令牌还有一个秘密。”她指尖在令牌背面那朵梅花上轻轻一按，竟弹出一个暗格，里面藏着一枚小巧的金铃。
“这是...”
“传音金铃。”李秋水将金铃系在秦烬腰间，“若遇生死危机，以内力摇动此铃，我自会感应到。”
无暇子见状，眉头皱得更紧：“师妹，你这是...”
“师兄，”李秋水突然正色道，“你可知道金国最近的动作？“她指尖在青石地面上划出几个字，“黄河四鬼已西去蒙古大漠。”
无暇子面色骤变，白眉紧锁：“他们是为...”
“让蒙古大乱，这样好抽出手来做他们的计划。”她转向秦烬，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孩子，记住，屠你秦府的是金人，很有可能是完颜洪烈策划。而郭靖的仇人也是完颜洪烈，若是要复仇，一个人力量不够的话，可以去找郭靖，但你是秦家后人，他师父们说话会很难听。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要与其发生冲突。”
无暇子闻言，眉头紧锁：“师妹此言差矣。烬儿与郭靖皆是身负血仇之人，何来冲突之说？”
李秋水轻哼一声：“师兄有所不知。江南七怪中那个柯镇恶，最是记仇。你猜猜他的六弟七妹姓的谁家的韩？秦桧当年针对得可不是岳家而是整个抗金势力！韩世忠可是第一个目标！只不过韩世忠救驾有功！高宗保了！之后韩家也在秦家的打压下逐渐势微！”
无暇子闻言，神色骤然凝重。他轻抚长须，沉声道：“不想韩家与秦家竟有这等恩怨...”
李秋水冷笑一声：“何止韩家？当年秦桧为排除异己，不知害了多少忠良之后。这些年来，那些家族的后人隐姓埋名，却从未忘记这段血仇。”
秦烬握紧焚天剑，小脸上满是困惑：“师父，那我...我该怎么办？”
无暇子还未答话，李秋水已蹲下身来，直视着秦烬的眼睛：“孩子，你要记住，你祖父的罪孽不该由你来背负。但江湖中人最是记仇，你日后行走江湖，定要小心谨慎。况且，江南七怪还最讲义气！”
无暇子闻言，突然想起什么，神色更加凝重：“师妹是说...七怪与全真教的那个赌约？”
“纯就是七人被丘处机欺负了，要找个方法再比一场，顺便保护忠良之后。”李秋水微微颔首，“不过，那只是秦家血脉未曾入江湖前，他们要知道烬儿也踏入了江湖，难免让郭靖出手，帮他们报仇。”
无暇子沉吟片刻，突然从袖中取出一块玉佩递给秦烬：“此乃我逍遥派信物，持此物可证明你是我派弟子。江湖中人多少会给几分薄面。”
李秋水见状，嘴角微扬：“师兄总算开窍了。不过...“她话锋一转，“烬儿，你记住，江湖险恶，最可靠的还是自身实力。从今日起，你要加倍苦练。”
秦烬重重点头，小手紧紧握住玉佩和令牌：“师父，堂姨娘，我一定会勤加修炼。”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名西夏武士飞奔而来，单膝跪地：“禀皇妃，紧急军情！金国派黄河四鬼潜入大漠，意图刺杀铁木真！”
李秋水脸色骤变：“果然来了！”她转向无暇子，“师兄，看来金人是要先除掉蒙古这个心腹大患，再图谋南下。”
无暇子白眉紧锁：“如此一来，郭靖那孩子...”
“这正是我要说的。”李秋水蹲下身，直视秦烬的眼睛，“孩子，你与郭靖同是身负血仇之人。他日若在江湖相遇，切记：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秦烬眨了眨眼：“堂姨娘是说...我应该和郭靖联手对付完颜洪烈？”
“聪明！”李秋水赞许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此事不急。你现在最重要的是练好武功。“她站起身，对无暇子道：“师兄，这孩子就交给你了。我得赶回西夏，防备金人趁乱生事。”
无暇子微微颔首：“师妹保重。”
李秋水转身欲走，忽又停步，从怀中取出一本薄册塞给秦烬：“这是我这些年对北冥神功的心得，你好好参悟。”说完，她身形一闪，已飘然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