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采珠苦役到覆海天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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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御涛强者

来人身份不外乎两种:或是孙执事前来接应,或是其仇家得了风声半路截道。

景澜心下暗忖,镇海司巡船素日里断然不会拦返航船只,孙执事也非张扬之辈,九成是后者了。

想到舱里的东西让外人得见,怕是要招来杀身之祸。

趁楼船未近,景澜闪至后舱,操纵着避水珠将避水符,玄铁锭以及身上的部分星髓珠一齐沉入海中,怀中密信则塞进靴底。

至于那整箱星髓珠,他并没有妄动,这般显眼之物若是凭空消失,任谁都要彻查海域,反倒会露了马脚。

不久前,众人便议定在近天桓岛时凿船沉珠,分批处理掉这些价值不菲的珠子,怎料突生变故。

思量间,青铜巨舰已迫在眼前,黑红衣小吏站在船头厉声喝道:“速速停船,验引!”

宋兴文闻言面色煞白,这黑船哪来的正经船引?

但面对镇海司楼船,众人也只能收帆就擒。

七八位官差跃上甲板擒住众人,另有二人闯入舱室,不久后便抬出盛放星髓珠的木箱。

景澜暗运避息诀压制气息,不敢轻举妄动,因为那楼船上隐隐传来的威压,竟似御涛境高手!

“这气息···果然是御涛境武者···”

片刻后,有玄袍官员踏浪而来,众吏赶忙呈上木箱:“郑执事,赃物在此。”

箱盖掀开刹那,星芒流转映得人脸发青,郑执事指尖摩挲珠纹,脸上笑意怎么也掩盖不住。

饶是他见多识广,眼见满箱星髓珠也有些难以自持。

“郑?”

景澜闻言心头一跳,“来人果然不是孙明玉!”

但既然敢截孙明玉的船,必然是死对头无疑。

周遭吏卒死死盯着箱子,早已目眦欲裂,谁人不晓此物乃续命至宝?

莫说整箱,就是指缝里漏出来一颗,也抵得上十年俸禄!

“孙明玉啊孙明玉...”

郑昊扣紧箱盖,指节发白,“当真以为能瞒天过海不成?”

当他的目光瞥向跪伏的船工时,心中疑云骤起,皱眉暗道:“怎么监工与船主踪影全无,只剩这些粗鄙劳力?”

“他搞来这么多星髓珠到底想孝敬哪位?难不成是崔使君那老鬼?”

不论如何,先审审这些人再说,兴许能得到不少有用的消息。

“先押回去!”

郑昊甩袖转身。

面对镇海司的镇压,景澜并未反抗,心中却是暗暗惊喜。

这避息诀果真玄妙,连御涛境都未能识破他的伪装。

宋兴文趁着间隙低语道:“入牢后必然会分开审讯,切记要照实答话。”

“明白,就听您的。”其余人小声应道。

景澜余光扫过众人,见几人面如死灰,私自出海罪名很大,轻则十年苦牢,重则立斩船头。

幸亏是被孙贼诓骗上船,再加上他们在郑执事眼里还有些用处,否则当场斩了都有可能。

黑布罩头时,景澜其余感官全力运转,耳畔忽然传来市井喧哗,有鱼腥裹着饭香刺鼻,想来是途经码头鱼市。

暗自凭借原主记忆辨别位置,知晓这大牢应当在镇海司地底,若是这郑执事想灭口,好歹留条退路。

不过跑路的难度很大,就算成功逃出去也会被镇海司通缉,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这么做,能和平解决还是尽量不要动用武力。

究其原因还是他现在的武力还远没达到无视规则的程度,需要时间发育。

头套解开后,四壁皆是密不透风的石墙,身体也被固定在了铁凳上。

景澜佯装挣扎,实则暗中试探,发觉这绳子根本困不住他,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抬起湿漉漉的眼皮,正迎上对面审讯官浑浊的瞳孔。

此人是个礁石境初期的中年修士,青色官服领口沾着茶渍,腰间鎏银烟杆倒是擦得锃亮。

“别白费力气了,乖乖配合说不定还能有些活路。”门口守卫嗤笑着甩动皮鞭。

“姓名...算了,反正大概率也是个流民,直接讲讲登船始末,不要遗漏细节。”审讯小吏叼着烟杆含混开口。

景澜佯装害怕的点头,刻意挤出几分哭腔,断断续续的开始讲述:“那日码头上,有个穿绸衫的牙人说采珠能分三成...”

上船后,开始的舱底生活没什么好讲的,直到他讲到第一次下海,说出了避水符三个字后,对方的神色才稍微变了变。

“避水符?”

“有什么问题吗?”

“呃···继续说。”

景澜接着说起龙蚀海沟采珠的怪事,比如舱里离奇死掉的采珠奴,监工船主凭空失踪,还有那渗人的阴寒气儿……

“那日下海采珠,五人没上来,转过天又折了两个,尸首硬得跟礁石似的,有个就死在我铺位边上……”

牢里三人听得后脊梁发凉,审案官把椅子往后蹭了半尺,生怕沾上晦气。

龙蚀海沟的邪乎传闻打小就听,加上这些年折进去的船,说不怵那是扯谎。

“监工船主咋没的,你当真不知?”

“真不知道,我那会儿还在海底摸珠。”

···

审讯差不多结束,景澜忽然压低嗓子:“若是方便的话,我想跟郑执事说两句。”

“嗯···为什么?”审案的小吏吊起眼角。

“干系太大,得面禀郑执事。”景澜木着脸答话。

“你个贱奴……”

“且慢!”

门口小吏甩了下鞭子正要动手,被同僚扯住袖子:“忘了大人怎么交代的?”

“嘁!”

那厮闻言只能悻悻收手。

不多时,郑昊走进牢房,眯着眼笑:“听说你有要事要讲?”

“先给松绑行不?”

“休要得寸进尺!”

“松了。”

郑昊冷眼一扫,那当差的立马蔫了,麻溜解开绳子。

景澜揉了揉手腕,褪下鞋,从鞋垫底下抠出封信,正是孙明玉那封密信。

“这……”

郑昊瞅着从酸臭鞋底掏出来的信,面皮抽了抽,愣是没伸手。

他们这些当差搜身虽严,倒也不至于扒人鞋袜细查。

“这是我在船舱暗格摸着的密信。”

景澜抖了抖信纸,继续道:“孙明月犯事的铁证,大人想必用得上,只求您老保小的们性命,横竖留着活口还能作个见证,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