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请周公公鉴赏
见仇少有些愕然，他翘着兰花指笑了笑。
“刚才在鬼市上，我的干儿子看好了一个夜壶，想着拍过来送给我，可是咱家薪水低微，不如仇公子财大气粗，做事有魄力。
听说这宝贝夜壶被仇公子成功拍下，我特地过来欣赏看看，咱家对别的东西兴趣不大，唯独对这些私密的东西，看到了这心里就跟猫爪挠似的刺挠。”
仇少心里忍不住腹诽，原本指望自己享用一段时间，到时再把这个夜壶送给这个死变态的太监，没想到这家伙急不可耐的就来了。
他没有办法，过去拿来了夜壶，摆在周太监面前，还不忘赔笑。
“巧了，我这正准备包装好了恭恭敬敬送给周公公赏鉴，没想到你老人家就来了。”
周太监也不客气，贪婪的接过夜壶，脸上表情似笑非笑，看着外面包裹的鸳鸯戏水图案的毯子。
他阴阴笑了笑，放到鼻子边嗅闻了一下，蓦然浑浊的眼神里闪烁出精光，嘴里连连感慨。
“妙，妙呀，就是这个味道，别的不说，就这个毯子上面裹挟着淡淡的胭脂的香味，还有一股体香和甜腻的汗水，夹杂着凌乱的香味。
咱家对这个味道很熟悉，也只有勾栏里头牌的房间才有这个味道。
这夜壶不好甄别，但毯子上这种复杂的味道是根本复制不了的。
更何况，这花魁用的毯子也根本没有地方能弄来，买东西看的就是这细节，冲着这块毯子，这个夜壶绝对是花魁的。”
仇少满眼惊讶，没想到这死变态周太监竟然还有这个本事，看来这猥琐的太监，背后没少做这些事情，竟然只通过鼻子嗅闻，就能确定毯子的主人是谁？
够猥琐，够变态！
周太监自己丝毫不客气，解开了外面包裹的毯子，见夜壶的把手上，有个用粉红汗巾子扎成的蝴蝶结装饰，他摩挲了一下，眼里光芒炽热。
又凑过他的塌鼻子，深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慢慢感受，脸上猥琐的皱纹瞬间舒服的散开，长长的喘了口气，贪婪的看着这粉红色的汗巾子。
“没毛病，没有一点毛病，这个汗巾子不但是女子贴身穿过的，而且，这女子年龄还很年轻，肌肤弹性有活力，渗透着一股健康、活泼，体力充沛的妙龄女子特有的芬芳。
仇公子，我这双鼻子在深宫大院这么多年，有的时候闭着眼睛，仅仅靠嗅闻这味道，也能知道来的人是小宫女，还是嬷嬷。
甚至妃子的等级都不用介绍，我闻香识女人，闭着眼睛用鼻子就能甄别出来。
至于这些勾栏场所我更是熟客，去了干什么，当然是让我这鼻子好好享受一番。”
“我跟你说，漂亮女人的味道是自信昂扬、穿透力很强的淡雅香味，微胖女子的味道，有一股甜腻且慵懒的味道。
瘦弱的女人味道清淡，微微有些发酸。
身材不好的女子味道有些齁嗓子。
这么多年我这套理论从来没有失败过，唯独上次去贾府内宅给宫里带句话，见到了他们内宅管家媳妇王熙凤。
她身上的味道醇香清爽、淡雅柔和、馨雅且沁人心脾，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多了一些血腥的味道，但这种血腥不惹人讨厌，竟然让人有些楚楚可怜，欲罢不能。”
周太监果然不是正常人，这心里有些变态，仇少都忍不住有些腹诽。
自己有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变态、猥琐、恶心，简直就是个禽兽。
没想到，今天听到这周太监吐露心声的时候，仇少觉得自己简直纯洁的像个孩子。
周太监自顾沉浸在自己想象的猥琐世界里，见仇少愕然看着自己，他才意犹未尽的放下粉红色的汗巾子，阴恻恻笑了笑。
“让你见笑了，仇公子，我这是突然闻到这些味道，情不自禁有感而发。
我想灭掉贾府的决心，绝对比任何人都迫切。
因为贾府那些国色天香女子身上特有的味道，才真正让人销魂，王熙凤那浓郁疯狂，让人血脉喷张的香甜的血腥味，实在让人上头。
他们那还有个身材丰满的叫薛宝钗的丫头，她身上有一股奇特的多种花香糅合的味道，这种味道再加上妙龄少女本身特有的奇特芬芳，太让人陶醉了。
还有我只闻到一股草木的清香，却没有见到真人。
这种香味更是迷人，我可以确定这个带有草木清香的女孩，一定是国色天香，像仙女一样，甚至，在宫里这么多年，我都没有闻过这样让人灵魂出窍的味道。
可惜，只闻到香味，没有见到真人。
如果贾府败了，忠顺王爷到时要能把这几个女孩其中一个赏赐给我，我天天闻着这味道睡觉，就是死了也直了。”
仇少摇了摇头。
“周公公，盯着贾家的人不少，更何况他家可是勋贵的核心，八公之首，他们府里那些娇贵的女儿，早已被不少权贵看上。
到时忠顺王爷恐怕还要把这些女孩作为战利品送人，那些金钗我们就别想了，恐怕到时论功行赏，能分一等大丫鬟给我们，那都属于王爷垂怜关照了。”
周太监嘿嘿冷笑。
“这可未必，到时推倒贾府的时候谁出力最多，王爷都能看的到，他做事可是最公平的，只要王子腾一死，我能折腾的贾府众人想自杀。
要知道，杀人有的时候靠的不是刀剑，我有一千种方式，能让贾家痛不欲生。”
见周太监白森森的牙齿笑的阴冷，仇少心里一紧，这老太监心里这么阴暗，和自己半斤八两不相上下，让自己很是不安呀，以后得提防着一些。
他脸上还是挂着浮夸的笑容，对周太监夸张的笑了笑。
“周公公果然阅人无数，鉴赏能力无人能敌，怪不得忠顺王爷一直对你委以重任，把大事相托付，实在是周公公能力突出，做事让人放心呀。”
“好说，好说，都是替王爷办事，都是在王爷身边驱使的人，你我都是自己人。”周太监阴森森笑了笑。
“周公公，不知这夜壶你要现在品鉴上一下吗？”
仇少刚客气一句，这死太监已经摩挲着夜壶，眼睛瞪的像铜铃，鼻孔如同喷气的老黄牛，在边上使劲的嗅闻。
过了一会，他才一脸满足的放下夜壶，粗胖的手指摩挲着夜壶，斜晲着眼给仇少讲解。
“这夜壶本身并不是上好的古董，当然，要真的是上好的古董，别说这些花魁，就是咱家也尿不出来。
哪怕就是宫里的那些贵妃，也没人会拿珍贵的古董当作夜壶。
所以，这个价值不在瓶子本身，而在它身上特有的浪漫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