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选择题

期中考试来了。就在我还在思考怎么把这个消息瞒着老爸的时候，班主任已经把考试说明发到了家长群。

“特殊前沿忍术培养班？“晚饭时，老爸盯着手机，声音里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严肃，“这个不错，正好咱们公司最近在招这方面的人才。“

我夹菜的筷子停在半空。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老爸对我的学习发表什么意见。平时他最多也就是在我又一次考试不及格时说句“人生就是一锅汤嘛，你很难知道这勺捞着了啥“。

第二天在学校，三个选题的详细说明公布了。

第一题号称“地狱模式“：在随机忍术迷宫里活三个小时。通过率10%，但能进特殊前沿忍术培养班。据说毕业后年薪直接起飞，还能进各大名企的快车道。

第二题是外交模拟：在一群人精中玩弄心机。给的前景也不错，毕业后基本都成了某些大人物的智囊。

第三题就是传统的理论派：研究上古忍术经文。稳妥但枯燥，未来大概会在研究所里继续研究那些连鬼都看不懂的古文字。

“你们选哪个？“午饭时山田问道。

“第一个，“田中说，“我家里人都说这个最好。“

“我可能选第三个，“山田说，“至少不用和人打交道。“

“铃木君，要不要和我一起报第二个？“白川突然出现在我们桌边，“需要两个人一组。“

她站在那里的样子让我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一个童话，说是樱花妖精会在春天来到人间。不过现在想想，樱花妖精大概不会在学校食堂里讨论考试题目。

“抱歉，“我装作漫不经心地说，“我好像要选第一个。“

“这样啊......“她眨眨眼，“也是呢，第一题确实更有挑战性。“

接下来的日子，我一边接受老爸安排的魔鬼训练，一边偷偷观察白川的准备过程。说是准备，其实她好像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

比如说，她还是和往常一样在图书馆看她的小说。只是现在总会有不同的同学“偶然“来问她问题，而她也总是带着那种恰到好处的微笑回答。

更神奇的是，那些平时趾高气扬的家伙，在她面前都会变得格外友善。就连最爱炫耀的田中，都会主动给她让路。这场景让我想起小区里那只特别会卖萌的猫，不用做什么特别的事，就总能从邻居那里骗到小鱼干。

“你们看，“山田悄悄跟我说，“白川确实该第二题啊。“

我心想，是啊，就像春风不用特意努力也会让人愉悦一样。

一天放学后，我看见几个准备参加第二题的同学围着白川讨论策略。她坐在那里，安静地听着大家七嘴八舌的发言，偶尔笑着点点头。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周围的人都像是被这光晕吸引的飞蛾。

“你们说，“田中羡慕地看着这一幕，“为什么同样是和人打交道，我就总觉得特别累？“

我在心里默默回答：可能就像有些人天生会跳舞，有些人天生会画画一样，有些人天生就懂得如何让这个世界对她温柔一点。

考试还有一周。我每天被老爸逼着练习那些要命的忍术，晚上累得像条老狗。而白川，依然是那个白川，优雅地走在校园里，像一首不需要刻意练习就能哼出来的小调。

有时候我会想，这个世界还真是擅长开玩笑：有些人要拼了命去追逐的东西，对另一些人来说，不过是顺手摘下的一朵花。

但这种心理也就是一闪而过，因为每当白川向我投来她沉静的目光，我便无法想起这些酸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