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传百年的成长童话

张立俊
全国书香校长、常州市特级校长

有谁会不喜欢一只可爱的小鹿呢？更何况是这只叫做班比的小鹿。自从奥地利作家费利克斯·萨尔腾把他带到我们面前，整整100年来，有无数的人深深喜爱上了他。

你瞧！迎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班比向我们跑来，步伐是那么轻巧，身形是那么矫健，身上的白色斑点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健康亮丽的光泽，显得那么神采奕奕，一对秀丽挺拔的鹿角更衬托出他的高贵与威武。

我相信，你一定和我一样好奇：这个如此迷人的生灵——鹿中的王子，是怎样一天天长成的呢？

初夏的一天，森林深处的一间小屋内，班比来到了这个世界。和其他鹿一样，班比的童年时光都是在妈妈的陪伴下度过的。这是一位非常出色的鹿妈妈。她成熟、理智、善良、礼貌而有教养，更富有耐心和智慧。

在年幼的班比眼中，一切都是如此新鲜、神秘而有趣，比如那会跳的小草、会飞的花朵……这让班比总能轻而易举地提出无穷无尽的问题。如果你仔细读读班比小时候和妈妈的几次对话，就会发现有意思极了。

比如班比问妈妈：“什么叫‘鹿’？”妈妈回答：“你是一只鹿，我也是一只鹿。这就叫‘鹿’。”是不是特别妙？

每当班比提出问题时，妈妈总是给予耐心的回应，并尽量用最简洁的语言为班比答疑解惑。正是在妈妈尽心尽职而又不失智慧的引导下，世界在班比眼前一步步展现出清晰的画卷，班比尝试与世界对话，学习自己去判断、去思考——蝴蝶之所以比花还美丽，是因为她“除了美之外，还会飞”，而花儿却不会——班比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思维方式。

在小班比成长的过程中，他的父亲没有一直陪伴着他。不过，这位神秘的父亲总会适时地出现，凭借他过人的经验与超凡的智慧，教会班比怎样识破陷阱，如何巧妙地脱离险境，以及怎样解救受困的朋友……在班比中枪后，父亲冒着生命危险救班比，教他吃森林中的草药疗伤，并把班比带到不可思议的隐蔽居所，一直守护着他，直到完全康复。

不过，班比大概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与父亲的第一次正式见面竟然是挨训：“难道你不能一个人待着吗？真不害臊！”说完，这位鹿爸爸转身就走了。而从此以后，班比竟然真的学会了一个人待着。这次见面，成为班比走向独立的转折点。这不由得令人感叹：一位父亲的严格教导对于男孩的成长而言多么重要！他还教导班比一个重要的道理：一定要学会生活。

班比一直在努力地学习与思考，但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仍然不是十分明了。

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是关于“他”——那个长着两只手，肩膀上还挂着“第三只手”的可怕动物——当这只手取下来的时候会飞出牙齿来，能咬死其他动物。

毫无疑问，“他”就是人类。

人类究竟是可怕的，还是可以信赖的呢？

班比又会不会像他的父亲一样，成为新一代的鹿王呢？

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英国作家约翰·高尔斯华绥曾这样评价这本书：“就细腻的感知和不可或缺的真理两方面来讲，我几乎不知道还有什么动物故事可与这本探究一只森林小鹿生命的书比肩。它脉络清晰、富于启发，并且多有动人之处，是一部小巧的杰作。”

费利克斯·萨尔腾就像是来自大自然的精灵，他对森林中的动物细腻逼真而传神至极的描述，超越了人类所能达到的程度，让你感觉动物完全就是这样说话、思考和行动的——假如我们能听懂的话。在他的笔下，每一个动物都栩栩如生，令你恍如置身于森林之中，不由心旷神怡。

当然，还要感谢裴胜利老师的翻译，用诗一般纯净、简洁而灵动的语言，最大程度地保持了原著清新、自然而优美的意境，是我读过的最好译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