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7章 执着的人会被少年时代的人困扰一生吗?(陈念视角)
遇见他的那一年,陈念才不过十五岁,刚刚考上了市重点高中:A市第一中学
开学那天,罗芊芊拉着陈念的手就往人群里挤,陈念就像一个机器,麻木的跟着她走,仿佛被人困在了一个封闭空间里,连气都喘不过来。芊芊个子小,陈念总是要她帮她踮着脚去看分班名单,高一(1)班何意,位列榜首的他,名字也显得格外显眼。
陈念对罗芊芊在人山人海中,“罗大头,我只看到了一个名字在第一个叫何意!”“啊!你说什么?”“第一个叫何意!”本来两人是站在一起的,结果小个子罗芊芊被挤的在夹缝中,陈念根本看不到她,只能隔空大喊“何意,第一个叫何意!”她为什么一直喊着“何意”的名字,是因为她已经踮起脚来,也只能看到这一个名字,她完全不受控制,完全随着流动的人群在往前移……
“你说什么?”“我说我终于知道我们学校的第一名是谁了!”“谁?”“何意!”“你干嘛!考上了第一中学,现代文都不会说了?‘何意’,‘何意’的!我没问你什么意思?我问你第一名是谁?”“第一名就叫何意!”陈念气的直跺脚!陈念再次挤过了层层的人群,挽住了罗芊芊的胳膊,“我去,我到要看看是谁夺走了你的第一?”“正常,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只想看看我输在哪了?”“他们都说是个帅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刚刚还一副要替我‘夺回宝座’的样子,说到帅哥,你一脸花痴的样子,靠不住,靠不住!”……
与此同时,何意和一群高高大大的男孩子,穿着球衣,胳膊里夹着篮球,浩浩荡荡的走过来,“老何,你可以啊,又在榜首。”“这榜,该不会是你初中哪个‘小迷妹’自己贴的吧?”“Gun!”何意死死搂着旁边的男孩子的脖子,眼神里透露着“杀气”,示意对方闭嘴。“你说这些情窦初开的女孩子,都是外貌协会的吗?都会被你这种男生迷的不要不要的。”“我是哪种男生?”“会耍帅,旁的也就那样。”“你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他文化课那次不比你高。”旁边的男孩赶快替他说话。“我刚刚听同学有个女生大庭广众之下大喊你的名字。”“谁呀?”“对,谁?”“好像是那个语文142,历史政治接近满分的那个‘才女’!”“行啊,何意!今天才开学你就……”“别胡说。”
晚上放学回家,罗芊芊在陈念一直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何意,好帅啊!”陈念看不得这个花痴脸,装作一脸嫌弃的样子“我和你一个班,我怎么没见他有多帅?”“哼!你身边有‘佳丽三千’你有什么好在乎的?”“别胡说!”“好了,好了,我的意思是追你的人排了一条街。”“别总拿我打趣了。”罗芊芊一边走,一边盯着陈念“不过说实话,你真的是个美人!你看看你这睫毛多长,你看看这皮肤,我都心动,别说那些男孩子了,你平时又对追求你的人,保持距离,神秘值拉满,好不好!”“哪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妈对我要求很严的,我收到那些情书又不好直接扔垃圾桶里。每次我都是蹲在马路牙子把它看完的,我都感觉老天在惩罚我……”陈念抬头望天,一脸生无可恋。
“你也真是的,别人收到那些情书,不想要就把它扔进垃圾桶里,你倒好一封一封的看,还要给别人写信拒绝,拒绝就当面拒绝啊!”“我怎么知道是谁写的?总不能对别人的喜欢不拒绝,不接受吧,我那是在写信表明我的态度,我现在不恋爱。别人也是一片真心,就是苦了我了,每天熬夜写作业,还要写回信拒绝!”“哎!原来被人喜欢也是这么苦恼的事啊!”“我现在一心想着学习,我几个表哥一个比一个优秀,我总不能拖后腿吧。”“也难怪你眼光那么高,你二表哥真帅!”“他那是军装把人衬托的帅气,他脱下军装,就是个憨憨。”“我不管,等我高中毕业后,你把你二表哥介绍给我吧,‘肥水不流外人田’。”“好好好”陈念满口答应,“我二哥,要有你这个女朋友,他做梦都要笑醒,不过,我大表哥从事航天事业,比二表哥还帅,你要不要考虑考虑~~~”“算了,算了,像你大表哥不食人间烟火的人,我都当偶像的,我在他面前我都不敢说话。”“瞧你这点出息!”
陈念作为语文课代表,在帮老师调课件,何意上讲台擦黑板,陈念转过身去,何意正好去放黑板擦,两个人正好对视,空气都安静了……陈念向后退,结果被讲台堵在那了,退无可退了……空间太小,何意都快站不稳了,只好,向前……陈念无路可退,一下子失重,腰被讲台撞了一下,“嘶!”她低声的呻吟了一声,何意也有些失重,整个人往前倾,此时的空间太小了,两个人撞在了一起,陈念第一次离一个异性那么近,心跳加速,呼吸困难,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此时此刻的心情,直至今日,她26岁了,她都历历在目……
黑板擦在何意指尖瞬间掉落,溅起的粉尘迷失了她的眼睛,她那感受到班级的哄笑声,但她此刻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们在一个班级,一起管理着班级事物,朝夕相处,虽没有走的太近,也没有太远。
黑板擦的那件事是闹剧,要说陈念真正心动的开始是:
那日,陈念一边拿着钥匙圈在手里转圈,一边唱着歌,去图书馆借书,看见窗边的桌子坐着一个男孩,旁边放着一玻璃杯,里面插着一个橙色吸管,里面装的好像是雪碧,因为她能看到杯子里的液体在咕噜咕噜地冒着小泡泡……
晚霞透过窗户撒在他的身上,男孩聚精会神的看着桌上的书,有了平时没有的宁静与专注,女孩在远处呆呆的望着男孩,耳边没有了人来人往的嘈杂声。
男孩看书时,眼睛是有光的,女孩看着男孩的眼睛也是有光的。陈念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遇到他便信了……
如果,一见钟情是见色起意,那么点点滴滴的相处就可见人品了。
老师曾在班级读过何意的文章,“萤火虫”,是关于他母亲的,字字句句情真意切,连陈念都甘拜下风,能写出这么真挚的文章来,大概率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陈念对何意的喜欢一点一点随着时间加深……
十六七的高中生,生活单调,压力大,男生女生都会时不时的讲脏话,陈念觉得这是可以理解的,但她不能接受,这就是那么多男生喜欢她,她从未接受的原因,那些小男生,说话轻飘飘的,不计后果,有的时候也脏话连篇,连给她的情书都是在网上抄的,把她当傻子,她会喜欢才怪。何意不同,和他在一个班的日子,她从未听到他说一句脏话。一个人的素养是藏不住的。
有一次,布置考场的时候,已经晚上了,他们都下晚自习了,陈念和其他几位班干部布置考场,她那天不知怎的困的连眼睛都睁不开,好几个桌子都贴倒了,其他人零零落落的走的差不多了,陈念一个人坐在讲台边打瞌睡,陈念朦朦胧胧的,看到门口站着个人影,“鬼啊,鬼!!!”“别叫,我是何意。”“何意?你怎么会在这儿?”“幸亏我回来拿车钥匙,不然你是不是要在讲台上坐一晚。”何意开了灯,看了看桌子“我说陈念,你知不知道你这些贴倒了”何意在班级走了一圈,陈念努力的睁了睁眼,“啊!!!怎么办?”何意没有说话,只是走到桌前将考号撕下,重新粘贴。一句责怪的话都没说,旁的不说,他肯定是个情绪稳定的人。
后来,文理分班,何意在理科,陈念在文科,见面的机会比以前少了,但两人总是以搭档的身份参加各种比赛。
为此,那时顾茗薇还特意的来找过她,亲口告诉她说“何意是她的未婚夫”陈念怎么会相信,他们那时不过才十六七岁的年纪,怎么会谈婚论嫁?
可周围的人好像都知道了,说她完全不信也是假的,但她也不能去质问他吧?他和她是什么关系?没分班之前是同学,分班之后连同学都算不上了吧?
都怪她年少冲动,在喜欢他不久,就想告诉他,她将想对他说的话,全都写在了一张纸条上,算是一封信,信的结尾也仅仅说到“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和你做朋友。”“朋友”多么可笑的两个字啊!而她那时并不知道他是有“未婚妻”的,他和她的关系并没有过分之处,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罢了!如果知道了他有未婚妻,那封信她不会写的,那本书她都不会送出去,可一切都晚了……
她从此和他保持着距离。
在一次,国际古诗词大赛中,两人配合默契,看着闪光灯下的他,她也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这么优秀的他,从一开始就和她没有关系。”陈念暗自伤神,“这真的是命吗?”
比完赛,下起了“太阳雨”,只有一把伞,陈念穿着凉鞋,踩水坑不方便,何意将伞让给了她,自己一个人将外套披在头上避雨。
他是一个有分寸的人……
他是不是一个好男人,她不知道,但她肯定,未来他的妻子会很幸福,因为,在相处之中,她察觉到“他不是一个自私的人”
少年的喜欢是那样的意难平……
她不愿让别人知道他在她心里的位置,她的心里也再没有其他人走进她的心里……除了那夹在书里的信和那本书,没有任何她喜欢他的痕迹,因为,她始终记得,他有未婚妻……她不能插足别人的感情,这是她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