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珠联璧合
随后的一段时间，奤钢家的佣人们陆续在两家来回跑，各种值钱的彩礼来回送，甚至连荷美的嫁妆雪村家也都承包了。村里人羡慕不已，原先松和代子知道两人的关系，便高兴地到处说，但后来那段时间两人突然停止了来往，村里都都众说纷纷，还等着看吉田家卖女的笑话了，转眼间便门庭若市般。
终于到了结婚的这天，雪村家来了很多人，虽然没什么过多的亲戚，但是这个婚事也办的格外喜庆。
雪村家，院落房子，整体简洁朴素，更给人一种大家风范。人们似乎能够体会其中韵味。
这天吉田一家也穿得非常体面，松更是打心底美滋滋的，深知嫁女不是买女，可他也不曾想雪村家竟会如此阔绰，彩礼钱还清了赋税债务也还剩不少。接下来也便想着让勇利用剩下的钱开始经商，勇往常的整日不回家，也是在为着这个家寻求方向，现在有了启动资金便可启航了。
到了夜里，送走所有客人。奤钢半醉的来到房前，荷美正在房间里静静地等待着他。终于只剩下了他们二人，虽然已是夫妻关系，但这段时间两人却没有真正独处的时间。奤钢推门而入，显然有些喝醉了，荷美准备上前扶他，他急忙制止道：“坐着，别动。”
奤钢到荷美跟前与她相对而跽坐着，奤钢因为喝了酒，相对荷美而言，则显得歪七扭八。
只静静地听见奤钢嘴里出了几个字，“你还喜欢那个人吗？”
荷美诧异，奤钢道：“那次在河边，你身旁的姑娘提及的富家公子啊！”
荷美掩面笑道：“喜欢，非常喜欢，那怕他只是穷小子，那怕他只是个偷钱请我吃东西的小偷，我这辈子都只会喜欢他一个人。”
奤钢笑了起来，身体不由自主的前倾扎入了荷美怀里，靠在了荷美大腿上，“嘻嘻，那我还真是个幸运儿，因为我娶到了你，一个这辈子都只爱我的人。”
荷美轻抚着他，“可是你真的好笨好笨，为什么就不想你们会是同一个人呢？难道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你都没有感觉我和你有相同的感觉吗？”
奤钢躺在荷美的膝枕上，“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个大白痴了。不过我想再怎么聪明的人，也没法去猜测心爱的人的心吧！在你面前，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小孩，用任何的心机来讨你喜欢，都显得多余，就想给你最好的自己。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多害怕失去你吗？”
“知道，就想我害怕失去你一样。”荷美静静说。
荷美道：“看见了篱笆下的花，我好害怕你永远都不会再来找我了。”
奤钢道：“我也这样以为，可是我每天都忍不住想你，可那时以为你不喜欢我，我怕再出现只会打扰你的幸福，可是后来才发现自己真的放不下，一边想着你的幸福，一边相信会有更加优秀的人来爱你，但却觉得这个世界除了自己，谁都配不上你；除了自己，你在谁的手上我都没法安心。所以我便来了，勇敢地来面对你，纵使在你面前我有万千卑微，只若你还对我心丝一念，我便风雨无阻。你若寸步相迎，我愿千里如期……”
终得有情人终成眷属，新房也熄了灯……
这时远处山上神社的新年钟声响了起来……孩子们都还沉浸在那故事之中，敲了片刻，他们才从故事中走出来，也对父母有了新的见解。
奤钢抬眼往外边望去道：“原来这么晚了啊！”
夜伴的新年钟声，父母的走入从相识到相爱到相守的故事，这无疑是个极具丰富的夜晚。
荷美道：“晚饭吃得有点早，我都有点饿了。”
奤钢问：“三个淘气，你们饿了吗？”
纷纷点点头。
奤钢道：“你们坐，我也弄点宵夜来吃。吃完就睡觉。”
“嗯。”三人齐声道。
荷美道：“我去帮你吧！”
一家人又简单的吃了顿，待那一百零八下的新年钟声敲完之后便各自回去休息了。
翌日。
小姝和宅助这天起得格外的早，奤钢荷美都还没起来，不久欲川也起来，看着小姝宅助两人在奤钢荷美门前鬼鬼祟祟地也不知道干嘛！只待房门打开，两人互推着立即躬身拜道：“爸爸妈妈，新年快乐。”奤钢笑了起来，“小姝，宅助，新年快乐。”这时远远在一旁正在准备生火的欲川也急忙道：“爸爸，新年快乐。”
奤钢也对欲川道：“欲川，新年快乐。”
说着便从拿出了两个红包道：“你们起得真早，这是你俩的压岁钱哦！”
两人开心地拿着往屋里跑去，荷美正懒懒散散地起床，两个小鬼跑到了跟前，“妈妈，新年快乐。”
荷美迷迷糊糊的理了理些许凌乱的头发，道：“小姝，宅助，新年快乐。”也从自己的枕头下拿出了两个红包递给他们，两人乐滋滋地跑了出去。
奤钢也拿着欲川的那份压岁钱给他，欲川一开始还有些难为情，毕竟很多年都没有人给过他压岁钱了。后来荷美起来，欲川也向其请安，荷美也拿了红包给他。欲川也同小姝宅助一般，毕竟再怎么懂事也还是孩子，收到压岁钱的心情，高兴得不可言喻。吃过早饭，全家便要去神社初诣。
因为要外出，全家人换上了新衣服，奤钢欲川宅助三人显得格外精神，当荷美和小姝打扮一番走出房间的时候，世界都变得黯然失色了。
荷美转了圈，雍容华贵的气质瞬间绽放，肤如凝脂，袅娜娉婷，杏脸桃腮，可谓人间尤物，问：“好看吗？”奤钢忍不住的跑上去一把把她抱了起来转了个圈，“你真是太美了。”
小姝虽不如荷美那样婀娜多姿，但亦是含苞待放的美人胚子，小姝走到欲川面前，甜甜地笑了起来，眼似月牙，齿如瓠犀，问：“好看吗？”欲川莫名的紧张起来。宅助胳膊肘拐了一下欲川，欲川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道：“好看，非常好看。”
小姝偷瞄了他一眼道：“骗人。”
欲川急忙道：“很好看没骗你。”
小姝纤指遮唇，微微笑起，拉住他二人道：“好吧！那走吧！”
一家人出了门前往神社初诣，祈求来年的风调雨顺……
时间一天天过去，欲川也以完全融入了雪村家，因为还是个孩子奤钢也很强硬的让他去私塾受教，对他视如己出。老师也对其感觉甚是良好，而唯一头疼的，就是欲川无法拿剑，总是很害怕的样子。奤钢也对此没辙，只能说是不要勉强他。
这天，全家人都在家看着店，进来了几人，其容貌不修边幅，穿着如同痞子一般，毕竟生意做久了，什么人都见多了，也见怪不怪的，荷美便给几人上了壶热茶，那些贼眉鼠眼地瞄了看似憨厚老实的奤钢，便心起鬼胎，也可能是狗改不了吃屎的秉性吧！趁着荷美为其倒茶时便摸了一下荷美的手，荷美如同触电般的收回，因为撒出了一点水，荷美急忙道歉，“不好意思……”
随后点了几个菜，荷美也不去端菜，而是叫着欲川和宅助去上菜，也不许小姝去。上了几个才之后那人见不是老板娘上菜便问道：“为什么是你两个小屁孩在上菜，老板娘呢？”
宅助见其似乎来着不善，正准备要说什么，欲川急忙扯住她道：“老板娘还有其他事情，咱俩就是负责上菜的。”
那人斜着眼往里扫了一下，荷美不在店里，便嘀咕道：“真没劲。”
欲川笑着，拉着宅助退下了。这时荷美似乎忘了什么重要东西，从店后面进来正要入厨房，那人眼疾手快的叫道：“老板娘，你过来。”
荷美看着似乎回避不掉了，走了过去，奤钢原本一直在忙着烧菜，此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荷美走到边上“请问客官有什么需要？”
一人递过酒杯道：“陪我们喝一杯。”
荷美道：“本店是不陪酒的。”
荷美明确的拒绝似乎有些让其面子有些挂不住，几人拍子桌子站了起来，边上的一些客人见状纷纷的远离回避，奤钢上前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道：“我替她陪你喝了。”说着便支开荷美让其退却，欲川小姝宅助三人见状纷纷担心起来，看着那几人身上腰间的家伙荷美便对宅助细语了几句，宅助迅速离开了。
一人直接推了奤钢一把，骂道：“你算什么东西？”
奤钢道：“我是他的丈夫。”
几人面带讥讽地将奤钢围了起来，奤钢前方的人到奤钢耳边低语道：“你怎么当家的？这女人竟如此无理，要不我我哥几个帮你好好的调教调教……”
奤钢笑了起来，人畜无害的样子，“几位请出去说话好吗？”
轰~
一人撞坏了店门从里边飞了出来，在马路滚了几圈翻跪在地上，还没等反应过来奤钢从店里如矢一般一膝盖磕在其脸上那人又往后飞出去滚了几圈当场晕厥。
几人剩下的四人立马追了出来，奤钢转过身，狼顾般恶狠狠道：“不要让你们的脏血弄脏了我家的店面影响到其他客人吃饭。”此时客人以及行人都围观了起来。
霎那一阵寒气扑面而来，几人不经打了个寒战，急忙拔出了腰间的短刀匕首，宅助从店里跑了出来将家里那把供奉的红柄断刃拿了出来交到奤钢手上，同时也带了两把训练用的木剑也递给他，欲川伸手到了边上，手开始抖了起来，最后还是闭着卯足了劲握住，宅助没说什么直接就上去了。欲川想着驱使自己的脚步，却直打着哆嗦，他在努力的控制住自己……
自己拿着木剑摆出了招架的姿势，“爸，我来帮你。”
奤钢嘀咕道：“谁要你帮，回去，别在这添乱，这不是闹着玩的。”
这几个痞子可不管你这个，见着还有孩子，这便是软肋，二话没说便如疯狗般撕咬上来。
看着父子俩面对着四个流氓，荷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小姝也几张害怕的不行。
对方可是完全没有顾虑对方是小孩的仁慈心，而是视其为软肋的向他直接冲了上来，奤钢拔出了断剑护在他身前，冲了上去，宅助紧随其后。因为怕对面伤到宅助，奤钢想以一抵四，极速的解决战斗，但对面不傻，分出了一人前去面对宅助使其分心。间不容发的兵刃撞击发出地声音不断传来，奤钢原先还有些担心，没想到宅助进步竟如此之快，显然对付一人还能勉强招架，毕竟是孩子力气小若再长几岁，对付一人那必然是游刃有余。
看着宅助的坦然，奤钢放心了许多，尽量的速战眼前三人，面对着瞬间在对方近战用匕首突发奇袭之刻，奤钢侧身躲过左手抓住他手腕一肘磕其腋下，剧烈的疼痛让其瞬间失去了握刀的力气，回手瞬间刀柄又迅速撞击同一位置，还没等那人叫出身一个过肩摔便将其从自身摔过，狠狠地砸在地上，直接将其臂膀整个扯脱臼了。
一人见势不对，转而攻宅助，宅助正在全力与那人交战，突然杀出一人让他猝不及防，避开要害攻击，宅助猛退了几步，退到荷美荷美她们跟前，奤钢想去帮忙却被眼前所剩的人挡住去路。小姝见地上有血迹，宅助手臂被刚才那下偷袭划伤。不待宅助喘气，两人如饿狼般地扑了上来，奤钢一击猛斩在其身上划过将那人打倒，欲扑救却为时已晚。
小姝也顾不得许多，急忙拉拽他用身体护住，欲川见两人已经近在咫尺了，提刀而上。已经来不及思考了。
欲川纵身一跃从侧方飞出，一脚猛踢在其侧身，使其退却，同时挥剑像领一人劈去，那人瞬间转攻为守挡住欲川攻击。
不过欲川的目的已经达到，奤钢瞬间突闪过来将其二人在数吸之间放倒在地无法抵抗。
看着那遍地的血迹，以及两人当场晕厥，那三未晕厥过去的人恐惧了起来，虽然平时欺男霸女，但也不敢搞出人命，看着眼神冰冷的奤钢向其走来，也在于此同时常秀镇村的各村民也抄上家伙，纷纷围聚上来，三人惊恐了起来，相互挨到一起，急忙求饶道：“饶了我们吧！我们知错了……”
奤钢把刀刃反转了过来，一步一步地来到其跟前“放过你们这样的小人只会使其受害者更多，就让我来终结你们吧！”
三人眼神惊恐着，用着余力使劲的将身体往后挪，荷美害怕他把事情闹大，急忙跑了上来挽住他的手臂摇摇头，三人见状急忙道：“夫人，饶了我们吧！”
奤钢一脸宠溺地看着她，接过她手中的刀鞘将刀收回，转身而去“我刚才用的只是刀背而已，回去之后改过自新吧！”
似乎瞬间一切都静了下来，看着晕厥的同伴还有呼吸三人不在那么恐惧。荷美突然笑道：“哦！你们还没结账了，还有打坏掉的门。”
几人惊恐地看着笑眯眯的荷美，原来老板娘也同样恐怖……
事情得以圆满结束，众村民也纷纷散去，客人和行人也松了口气，都相继散去了。
小姝带着急忙带着宅助回屋里包扎伤口去了，看着地上的一路血迹，欲川黯黯的悔恨着自己的懦弱无能，如果要是自己能勇敢一点，宅助也不会受伤。
奤钢一眼便看穿了欲川心事，待到店里的活告于段落大家都空闲下来。
欲川看着宅助受伤的手臂，悔恨道：“都怪我太懦弱了，如果我要是能勇敢一点，宅助也不会受伤。我真是太没用了。”
奤钢看了眼小姝则道：“欲川不要自责，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孩子，我要替小姝谢谢你。”
欲川诧异，奤钢道：“如果没有你那一下子挡住两人的攻击我真的无法想象现在小姝的安危。”
欲川擦拭红润的眼急忙道：“这本来就是我该做事。”奤钢欣慰地笑起。
奤钢道：“我并没故意夸你激励你的意思，因为你的经历，使你无法摆脱过去的阴影拿不起剑。而你今天的表现，我真的很为你高兴。你爷爷说的没错，剑是是凶器。而你今天拿起的并不是杀戮的剑，是保护人的剑。”
欲川瞪大了眼，“保护人的剑！”
奤钢抓起他的双手摆到他面前，“没错就是你的这双手，保护了小姝。”
欲川此时对剑又有了另一种见解，因为过往对剑的认识已经完全被血染红。
欲川急忙往里屋跑去，到了挂着木剑的墙前，渐渐地伸出手去，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恐惧。将木剑从墙上取下来，虽然呼吸还有些紧张，但已经可以克制住了。
“你已经勇敢的往前迈出了第一步，我为你高兴。”站在院里远远看过来的奤钢道。
一旁的宅助激动的跳了起来“我终于就练习对象，不用再被你这大叔欺负了。”
奤钢哈哈笑起。
到了夜里，一家人吃过饭，闲坐着。欲川突然问：“爸爸，家里为什么供奉着那把断剑，既然已经断了为什么不修复一下？”
奤钢道：“你想知道吗？”
欲川点点头，其实除荷美知道，小姝宅助知之甚少。
奤钢喝了口茶仰头道：“因为这把剑一直守护着我雪村家的安危，剑如其人，逝去了就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