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情定三生
这天，荷美和村里的另一个同龄女孩在河边洗衣服，奤钢悄悄地来到了村子口，一路上顺手採了不少的花，小心翼翼的呵护着，看见荷美和另一个女孩在洗衣服，便躲了起来，两人似乎在聊着什么。奤钢上前探听……
女孩道：“荷美，我听家里说你爸妈想把你许配给一个富家公子？”
荷美诧异问：“你听谁说的？”
女孩道：“村里都传开了啊！”
荷美不语，沉思着，脑海中一人闪过……
女孩问：“听说你们见过了，你还彼此都还挺喜欢的。”
荷美腼腆地笑了起来，欢颜不语……正在想着关于他的事……
女孩问：“我看见最近老有一个人来找你，是那个人吗？”
一提到他，荷美心里就美滋滋的，总是魂不守身，无意识地摇摇头……
荷美被这种八卦问题问得有些烦，敷衍道：“不是，不是。”
女孩又嘻说：“我说也不是，那个人衣着也普普通通，也就少些缝补，怎么可能与你情投意合的富家子弟相提并论呢？”
荷美羞愤道：“不要瞎说，哪有什么情投意合。”
女孩看着他，嘻问道：“也就是说有两个男人喜欢追你了，你喜欢哪一个？”
荷美这段时间是总是被这种八卦的问题缠绕，有被问的烦了，感觉是解释不清的，“我喜欢那个有钱的公子，行了吧！”
一束鲜花悄悄地落在了地上，往后的话语也再也没法入耳，那篱笆后的身影静静离开了……
荷美洗好了衣服起身道：“不想和你说了。总是挑我的麻烦，我先回去了。”
荷美端着衣服没走几步，看着不远处的篱笆角落那好像有个什么东西，走近一看，一束绑得很好看的花束，看着茎叶都还鲜着，应该才掉在着不久。
刚刚这有人？荷美思绪一闪立马四顾张望起来，远远地看见一道似乎身影消失了一般，荷美瞬间像是失去了什么胸口一空。
荷美捡起花束急忙跑回家问：“爸妈，刚刚奤钢来过吗？”
松和代子一脸茫然地看着她，摇摇头。说没来过。
荷美又回到村口，看着那篱笆下的掉落花束位置，果然有脚印，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心里莫名的害怕，一滴泪水悄悄而无意间从她脸庞滑落。
奤钢静静地回到家，静静地把房门关了起来，佣人们见状，想去慰问却都熏拦了下来。
夜里的饭点，佣人们把饭菜摆上了桌，奤钢的位置是空缺着的，熏从来都没有将佣人们当下人看，一直都是同吃同劳的。佣人们看着空缺的位置，想去叫他。但熏严肃着脸，都只能压抑着。终于吃完了饭，花姨来到熏跟前道：“夫人，少爷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熏，“让他一个人静静吧！”
到了夜深，佣人都睡了，奤钢的屋子就如同没人一般灯都不曾点过，熏静静地来到门前，问“我可以进来吗？”
说着荷美推开了房门，只见奤钢蜷缩在角落，似乎一只怕人的老鼠，眼泪一滴一滴的从脸庞滑过，嘀嗒嘀嗒地落在榻榻米上。
熏点亮屋子里的灯，走上去蹲了下来，轻声问道：“之前不是好好的嘛！这是怎么了？”
奤钢扑到熏怀里涕泪止不住掉落，奤钢擦拭着，哽咽的大喘着粗气，话语都难以续接，“她，她，她……不喜欢我……”
熏笑了起来，眼角却漫出了泪光，从小到大，奤钢是很少哭泣的，这次却是抽咽道说不清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哭哭啼啼，真没出息。”话虽说给奤钢，却也在说给自己，因为一个情字残喘于世。
奤钢更是这么不经说的嚎啕大哭起来，熏，“谁叫你有本事喜欢她，却没有本事让她喜欢你呢？人生哪有事事如愿啊？”
面对着奤钢地哭声，熏怎会不知是何感受呢？或许对于别人，他（她）就是那么普通，但对于你却是世界上最宝贵的人，绝不会又第二个相同的人出现，或者你也觉得不会再有比他（她）好的人出现，整个人如悬空一般，总是无法心安。有一种想守护他的冲动，却又显得多余，希望他（她）能有更好的归宿，却又觉得除了自己没人配得上他（她）。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只到鸡打鸣，天边一抹鱼肚白，熏才皱了皱眼眉，从浅睡中醒来，奤钢也不知何时在自己怀里睡着，熏轻轻小心将其靠在榻榻米上，用一只手从一旁的橱柜勾出了被子盖到了他身上，睡梦中他还时不时抽咽着呼吸。奤钢安顿好后，熏也终于松脱了口气，往后一仰坐了下来，小心翼翼的抽动双脚，“脚都麻死了。”
后头看着那油未尽而不停摇拽的灯火。荷美吹灭了灯扶着墙一步一步颠簸的往门外去了。
随后看着郁郁寡欢的奤钢，熏也很是无奈，人要成长，经历痛苦是难免的。
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已过了秋收农忙，那些地主官僚便开始到处收租，以及各种苛捐杂税。奤钢正在房间里看着一些杂文，佣人在一旁打扫卫生，不小心碰到了架子上的花瓶，佣人慌忙的抓住了却蹭掉了另一样东西，奤钢急忙走过来，佣人急忙道歉，看着掉地上的那只白胖的小猪掉在地上竟然摔缺了一只耳朵，奤钢心头一颤，恍惚那人在自己眼前闪过，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似的，立马摔门而去。
村口路旁，许多小孩在无助地哭着，皆被绑上了绳子，一些大一点的孩子则是黯然的无声哭泣。还有些人，则是些比较脸生的人。
那些炊烟升起的乡间远近都有啼哭传来，奤钢似乎已经意识到了发生，心脏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不自主地加快了脚步，终于来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哭泣声断断续续地从屋里传出来……
荷美，“妈，我要走了，您别哭了。”
“我的女儿……”代子泪水遮住双眼，流水滚滚落下，只见胸前湿了一片。
松低下头，无颜直视视荷美，“爸爸，对不起你。”
只听家里屋有人疯狂地敲打着，咆哮道：“不许带走我姐。”
荷美跪在了地上，很端重地给两人行了礼，“女儿拜别了，谢谢你们的养育之恩。”
代子挣扎着想要上去，松死死拽着她，代子忍不住大骂，“你个没用东西，你买了我的大女儿，如今我连二女儿也留不住……”
松低下头，眼里含着泪任其大骂……只见边上的人贩子像如同无事人一般站在一旁，若无其事的看着，他似乎看惯了这种场合……只待小姝礼毕。他只淡淡地说了句，“走了。”
荷美不舍看了眼里屋看了眼那只有些强壮的小猪，“我会保护你的。”那个人的那句话又在脑海闪过了一遍，却也隐烁过一丝自嘲，便转身跟着人贩子准备离去了。
霎间，荷美哑然失色，奤钢此刻正站在她面前，两人四目相对，两人对彼此的感情此时展露无遗，不再有所隐晦……荷美不敢再直视他的眼睛，低下了头，她知道自己被父母卖掉的那一刻开始，自己就已经身不由己，与奤钢也不在可能了。看着神情消融憔悴的她，奤钢此时无比的愤恨和心疼，目空一切的向她走去
人贩子见奤钢挡了路道：“小子，你干什么的？滚开。”
奤钢转头瞪着他道：“她是我的人，你要带她去哪？”
人贩子一听，哈哈嘲笑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卖身契道：“你的人？你的什么人？这是什么？干我们这行的像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想英雄救美的角我见多了。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多半是含泪收场而已。”
奤钢伸手抄过在眼前晃悠的荷美的卖身契瞬间将其变成了碎屑，人贩子大吃一惊。片刻，瞬间急了眼，抡起拳头向奤钢砸来，“小子，你这是找死。”
奤钢一手抓住了砸来的拳头同时一拳挥出，那人见奤钢只是个少年便显得大意了，脸上直接挨了奤钢一拳，还没等来得及反应又被一脚踢中了腹部，瞬间翻滚出去，奤钢深深知眼前这人以是江湖打混多年的人了，不敢大意，一跃上其身，将其压在身下，反锁住他的手，那人疼得直叫唤。松和代子吃惊的齐眼看过来，屋里被锁着的勇听见了动静疯狂喊道：“是奤钢哥吗？救救我姐，救救我姐。”
奤钢道：“伯父，请把小美卖身所得的钱还给他。”松霎时有些慌乱了手脚，底下那人叫道：“大叔，你别想，钱我们已近付了，你已经收了，今天人是我们的，必须跟我们走。”话语刚毕，那人便疯狂的嘶喊起来。原本奤钢还有留有余力的，一听这话便直接废掉了他一只手。
听见了叫唤，人贩子团伙的人蜂拥而至，把荷美家院门堵的严严实实。
看到了这幕荷美瞬间躲到了奤钢身后，奤钢并不打算其做留人质则是让低下那人狼狈地跑了回去。那人一边捂着已经脱臼的胳膊一边卖惨说道：“老大，这家人已经撕毁了卖身契，想要反悔。”
他们的头目看着地上的卖身契上前道：“再怎么的蛮横也要讲个道理是吧！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行有行规……”
还没等人贩头目继续说下去奤钢扔出了腰间的玉佩，“不就是想要钱吗？”
一旁的人一见，急忙叫唤道：“这妞可是上等货色，卖出去价格可是要翻好几倍的，就你这么块破玉能值几个钱？”
人贩头目仔细地打量着手中玉佩心头不由一惊，此玉乃玉之上品光玉之本身就价格不菲，再加上这无可挑剔的手艺加工，这种玉佩，岂是寻常百姓所能拥有呢？就算是在贵族圈里，也是有价无市啊！思量再三，能身戴此玉身后定有深厚背景，若真是得罪了，那恐怕就不是钱的问题了，而且贩卖人口本身也不是什么正当行业。想到这些人贩头目心生忌惮，既然不亏了，也不想再和眼前的少年再生冲突，急忙制止他，试顾说道：“此玉恐怕也是阁下传家之宝吧！当真用来换人？”
奤钢不屑地转过身，解下荷美手上的麻绳，气愤道：“你还想要什么吗？”
看着奤钢对此玉佩的不屑，人贩子头目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急忙道：“小兄弟误会了，真是爽快人。”说着便领着那些人撤出了院子。出了院门只听见被奤钢教训的那人抱怨着，我的仇就这样算了？自认倒霉吧！
荷美这才意识原来那块玉竟如此宝贝。
顷刻间，松和代子一拥而上紧紧地抱住荷美，荷美流水也止不住流了出来，奤钢听着屋里的动静把勇放了出来，看见了自己姐姐安好，紧紧地握住奤钢的手急忙跪下不停磕头说道：“谢谢你……”奤钢急忙将其扶起。他看着自己二姐无事也立即上去抱住了荷美。
松难忍激动地心，上前欲要拜谢道：“谢谢，还让你丢了样宝贵的东西。”
奤钢搀起道：“伯父别这样说，对于我而言，没有什么能比小美更重要了。”
松听到这话很是欣慰，急忙从怀里掏出了荷美的卖身钱塞给他道：“这是一点点补偿。”松就算再怎么没见过世面，人贩头目的神情看来，他哪能看不出奤钢扔出去的玉的贵重性。
奤钢知道他家家境，急忙拒之，道：“伯父万万使不得。我怎可以收您东西呢？”松犟着，不停歇地硬塞给他，“这是小美的卖身钱，说实话我用着心中有愧啊！”奤钢看着倔强的他无奈地直接跪下道：“伯父，钱您务必收好，此时说起我知道不合适，我不想乘人之危，但是今天这事令小生后怕不已，我不想再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我有一事相求。”看着奤钢突然下跪，松有些猝不及防。
奤钢道：“今日这事，我若晚来一时半会，就在也见不到小美，想想我都觉得好害怕，我已经爱上小美了，请求您将荷美许配给我，此生绝不负她。”
看着奤钢突入其来的请求，荷美瞬间娇羞万般，将头埋到了代子的怀里，勇则是一旁暗地为其呐喊，松和代子此震撼不已。片刻之后松苍老的手将他扶起，他虽然穷苦一生，却也见识得太多富家公子，哪个不是喜新厌旧，妻妾成群的纨绔之徒，虽说了解奤钢一星半点，但其却也是富贵之后，却而无奈探道：“从你的衣着言语，我们知道你非寻常人家子女，必是富贵之后，我女儿若嫁与你，门不当户不对，岂不拉低了你的身份。今日荷美的赎身钱也是你出的，你若真心这般待荷美，我们老两口已是心满意足，荷美从今便是你的人，可随你而去，我们不敢高攀，荷美为妾即可，如果她今后惹您不高兴了，还请不要太过为难她，全怪我等粗鄙之人，礼数识而不周，相教无方。”
听着松的这番话奤钢并未站起又立即跪叩首下道：“伯父折煞小生了，我并非想趁火打劫，我只是害怕失去……如若您不同意，我就长跪不起。”
看着奤钢如此松心里也有些底了，急忙把他拽起道：“快快起来，你竟如此说，我当然同意了，难道你就不问问她同不同意吗？”
奤钢一脸憨笑的看向荷美，荷美娇羞地低下头“全凭父母安排。”
松大笑了起来，奤钢一脸兴奋的道：“伯父请务必把钱收好，择时良日我定会叫人来嘉送聘礼，风风光光地来把小美接走。”
吉田两口子一听也很是高兴，他们这些农民很穷，更本办不起什么像样的婚礼，而奤钢则要以大礼来待自家女儿，给予她明确的名分，岂不高兴。
松在高兴至于冷静下来问道：“你父母会同意吗？”
奤钢想了想，道：“我母亲一定会同意。”似乎有了这剂定心丸松才放下心来。
奤钢向着荷美走去，荷美看着父母已经和奤钢把他们的事情定了下来，心里难免有些娇羞，上一刻还不知何去何从，这一刻却已缘定今生。奤钢拉过她的手，“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我过几天就来接你。”经历了这事，奤钢才恍然大悟，原来荷美父母口中的富家子弟就是自己，而母亲平时给自己的钱又似乎刚刚够用，多了也没有，再加个自己也比较节约，母亲的教诲，一身行头丢入人堆都分不出来的。怪不得会叫外人误会成了两个人。
事情定了下来奤钢立即道别了吉田家立马跑回去了，他已经片刻都等不及了，就想快点回去告诉熏，然后把荷美接回家。今天店里生意很好，熏和佣人们都忙得不可开交，奤钢气喘吁吁趴在店门前，佣人花姨看见了急忙上来问候道：“少爷，你这是怎么呢？出什么事了。”
奤钢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我有事找我妈。”
找到了熏奤钢急忙拉着熏进了屋子，就只剩下了母子二人，熏看着他这么高兴，笑问：“这么急，到底什么事啊！”
奤钢急忙扣头道：“妈，对不起，未经您的同意我已经向吉田家求了婚，对方已经同意了。”
熏一震惊良久，气得差点没缓过来，雷霆大怒的指着他道：“奤钢，你……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和我商量就跑到别人家去订了婚，你以为是三岁小孩玩过家家啊！瞎胡闹。怎么能因为一时兴起就定了终身大事？你呀！书都读到狗肚子了。”
说着熏气愤的起身离开了，还愤愤言道：“我不会同意的，你就跪着吧……”
看着气急而走的熏，奤钢跪着并未起身，他知道母亲已经误会了，因为之前的事情和母亲说后，母亲就认定这不过是个势力的女人。
到了晚上饭桌上，众人看着熏板了一天的脸，这顿饭吃得格外安静，大家也大概晓得是少爷惹起的，也没有人敢来叫奤钢吃饭。
吃过饭熏如往的查阅着家里的各项开支收入，制定着一些计划，故意去忘却奤钢这档子事，直忙到很晚待下人都睡去，才秉灯前来，看着母亲进来了，奤钢叩首拜下。荷美视而不见，也没叫他起，奤钢匍身道：“妈，您对儿子教诲我一直铭记于心，从小就对您的话唯命是从，深怕惹你生气。但是，我是真的喜欢她，如果您不同意，我此生非她不娶。”
听着这话熏更气了，如此顽劣的奤钢熏甚至都不想多看一眼。看着欲要再次气急而走的熏，奤钢继续言道说：“妈，您教导我不要在不了解别人的情况下妄下定论，如果您不愿听儿子解释，就让儿子跪死在这吧！”熏回转过身坐了下来，倒要听听看。奤钢也借机将所经历的事情向熏娓娓道来，并加上一些话语上面的判断，之前的误会也就不难理解了。
熏闭上眼，沉思良久，严肃地脸庞上渐渐浮出一丝笑容，这才道：“既然那么喜欢，至少也让我看看未来的儿媳妇长什么样吧！”
看着熏脸色浮起笑容，奤钢上去一把抱住她，“谢谢妈。”旋即又缩了回去，笑道：“跪久了脚麻……”
次日，奤钢便带着熏，花姨驾马车一路开到了荷美家，熏下了马车，看着简漏的房舍，整洁的院落，并没有一丝地轻蔑。很端重地敲了院门，只见勇从屋里走了出来，看着外边停着马车，立马上前开门。熏莞尔着，浅浅的笑容在她脸上看起来显得格外舒适。
勇看着眼前这个极具气质的女人，虽然妆容简谱，却难以掩盖端庄高雅的气质。看着一旁的奤钢，后面跟着的花姨，勇瞬间明白过来，前面带路道：“奤钢哥，想必这位就是令堂大人吧！屋舍简漏里边请。”
熏莞尔“前面带路。”
听见了动静松和代子出门来迎，看着衣着普华的熏和自身上的破衣烂衫，心头不经紧张起来，不敢有丝毫觊觎。熏上前他们行了个拜访礼，上去和他们攀谈起来，松和代子很是惊讶，眼前这个穿着普华的人对他们没有丝毫芥蒂，还很热情的和他们交谈。与在集市上遇见的富人不一样，那些富人会嫌弃的避开他们这些穷人。
熏他们坐了下来，荷美去准备了待客的茶水，不一会端上了茶，待荷美把茶端放到了这些长辈面前，熏看着茶碗中的浮物，多是些茶梗残叶，松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言道:“粗茶而已，请用。”熏欣欣然，接过饮茶而言笑道:“味虽苦却回味无穷，正如同生活一般。我很喜欢。”松打心底松了口气，这个破茶还是从邻居家借来的了。虽然知道是残次品，却也找不出更好的了，“实在惭愧，没有更好的东西来招待您了。”熏言笑:“您也过谦了，没有什么比一颗赤诚的心更加珍贵的东西了。”熏这话说得让一家子都显得格外体面，纷纷笑颜而视。荷美看着熏碗中茶缺，正要补上，熏突然拉住了她，莞尔一笑，看着她，荷美被这样盯着有些羞涩。
熏细细的打量着她“可以做到我边上来吗？”
荷美紧张的挪到熏的边上端坐了下来，熏笑道：“我可终于见到你了，我早就想看看把我家臭小子迷得茶不思饭不想的小妖精长成啥样。果然甚是好看。”
荷美一听，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伯母过奖了。”
奤钢手肘拐了她一下，嘀咕道：“妈，别瞎说。”
熏笑道：“害羞啦！这都不让说，你要这样，我可能会不小心把你那天回家抹泪的事情说出来哦……”
奤钢急忙叫道：“妈，我错了，求你别瞎说了。”对面的吉田家也听懂了语间意味，也笑了起来。
熏拉住过荷美的手，看着如此乖巧的荷美连熏都忍不住怜惜，从自己手上取下了自己的玉手镯给她戴上道：“这是在我嫁入雪村家时我的婆婆送给我的，现在我把它送给你。”
荷美一听，知道物品的贵重急忙拒道：“伯母，如此贵重的东西，小女实在收受不起。”
熏紧紧地握着她的手道：“没什么收受不起的，待你进了我家的门，我们就以母女相称了。”
奤钢没想到母亲竟然这么喜欢小美，心里别提多开心，急忙岔话道：“你就收下吧！我从来没见我妈这么大方，要是她等下反悔就不好了。”
全家人都知道这是在打趣，都笑了起来，荷美戴在手上观摩了一下熏道:“果然非常合适！”荷美也知道这个手镯的意义，算是未来婆婆对自己的认可，也不再推辞，恭敬道：“谢谢伯母。”
随后聊了一会，把两人的终身大事安排了下来，吃过了饭，熏一行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