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国道联环杀人案

自行车碾过国道裂缝的瞬间，李柯伟听见后轮发出破锣般的闷响。“不好！是凶手设置的陷阱！”他模仿《福尔摩斯探案集》里的惊呼声，却在下车时被翘起的车座硌到屁股——这破车除了铃铛不响以外，连车座弹簧都能当凶器。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成歪斜的惊叹号，背包里的《狱门岛》掉在地上，书页正好翻开到凶手布置密室的章节。“看这轮胎的裂口呈锯齿状，”他用放大镜戳着爆胎处，镜片反射的光晃过路边的牛粪，“典型的‘锐器割伤’！凶手是想阻止我追查‘国道连环杀人案’！”

“啥案？不就爆胎嘛，还扯出联环爆胎案了。”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从路牌后传来。一个胖子穿着脏兮兮的工装，扛着工具箱走了出来，工装裤膝盖处贴着轮胎皮补丁，后兜露出半瓶胶水，活像《疯狂的麦克斯》里的修车匠。他蹲下身扒拉轮胎，屁股上的“大力补胎”字样被汗水浸得发皱。

李柯伟联想起他上学路过此地的时候看到路边的“黄大力汽修”招牌，于是上前抓住胖子的手腕，用《白夜行》里桐原亮司的锐利眼神盯着他：“你指甲缝里有钢丝绒碎屑，袖口沾着补胎胶，后兜的胶水瓶口有干涸的绿色痕迹——你刚给一个农用三轮车补过胎，胶水还是劣质胶水！你的名字是不是叫黄大力？并且有个爱搞恶作剧的孩子！”

胖子惊得工具箱掉在地上，扳手落地差点砸中李柯伟的脚：“我叫黄大力，就住前面屯子！你咋知道我刚补过三蹦子？而且竟然知道我还有个爱搞事的儿子？”他挠着油乎乎的脑袋，后颈露出用马克笔画的卡通笑脸，和工装的粗犷形成诡异反差。

“推理，大哥，这是推理。”李柯伟捡起放大镜，指着黄大力袖口的机油纹路，“这种螺旋状油污是农用三轮车特有的齿轮油，而绿色胶水痕迹来自‘绿霸牌’补胎胶，这种胶只在你们屯子的杂货铺卖。”他突然压低声音，模仿《八墓村》里的神秘语调，“你可知晓，这条国道上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

“什么怪事？”胖子惊问。

“比如有人死亡？而且是连续的死亡？”

“我只知道这国道上有连续爆胎的，没听到有人死亡的，就连交通事故死亡的最近都没有！”黄大力露出轻视的微笑。

“你看这是什么？”

李柯伟把几张揉成团的白纸展开，上面写着“第1号目标”、“第3号目标”、“第4号目标”字样。

“这是什么？”胖子不解。

“这是‘数字连续杀人案’的前兆！就像《无人生还》里的童谣，你可要小心点啊，现在准备去哪啊？”

黄大力笑道：“我看你这推理比我后兜的胶水还劣质。前边有辆车爆胎，车主来我店里让我赶过去换胎，也没留个电话就匆匆离开了，我出来顺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车主，在这里就遇到你了……（突然举起轮胎）哎？这啥？”

李柯伟抢过碎纸，瞳孔骤缩，摆出金田一耕助挠头姿势：“来了！上面写着“第 8号目标”！看来这真是凶手留下的挑战书！爆胎有可能就是连环犯罪的序幕！”

黄大力吓得一哆嗦：“啊？！那……那咋办？”

就在这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喊声：

一个红衣车主叉腰大喊：“哎，胖子！车在这边，等你半天了，你怎么才来啊！怎么扯上联环犯罪了？”

李柯伟如临大敌，放大镜对准车主：“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第 8号目标的关联人！”

黄大力站到李柯伟身后：“他……他就是那个爆胎车主！”

红衣车主愣住，突然爆笑：“兄弟你没事吧？（从后备厢掏出一叠红色贴纸）我是修路队技术员，前几天放线标记不知道被谁撕了扔得到处都是，我刚刚就是去重新粘贴你们所谓的什么“8号目标”去了”（举起贴纸，上面印着“第 8号目标”）。

“你们是不是看推理小说看坏脑袋了！”红衣车主看二人愣在那里于是补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