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工作于圆滑
天刚破晓，王良便起身前往自己打工的地方，北邮城的城墙边。
一望无际的高墙隔绝了城内和城外两个世界，尽管厚实的城墙无法带来有效防御，真正起到防御作用的不过是北邮城核心保护罩所带来的磁场链接装置，可令人仰止的高度和建立之初战争所留下的硝烟划痕还是告诫着大家曾经所面临的残酷历史教训。
顺着城门出口左侧的云梯来到城墙之上，不顾头顶的大太阳和远处的一片片田地，此刻城墙脚下圈围起来的一片已然被深紫色液体染色的土地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回收恶魔尸体的地方。
恶魔死后尸体会腐蚀大地，长时间不回收，土地会被腐化，无法生长作物。
而城外作为大多数农作物生长的地界，放任恶魔尸体暴露荒野，造成的粮食损失是所有人无法接受的。
尽管前线战场作为第一道防线，阻挡了所有利维坦运兵路线和绝大多数恶魔的进攻，可伴随着人类科技的发展，恶魔们也在进化。
他们开始向着人类形态进化，有的类人，有的可以短暂借助鳞片光学隐身，有的可以通过神经干扰躲过感知，甚至遁地越过前线直击人类据点。
人类与这些前外来客的斗争不断进行，双方不断进化拉扯至今，形成了微妙的平衡。
在王良出生的这几年，除了环绕中大型城市建立的卫星城少有被前线遗漏的恶魔攻击的案例，他所在的北邮城虽然是中型城市中垫底的存在，可居民们几乎没有被灾难的到来过度影响。
每天接触的，也不过是少数接触到的一些处理恶魔尸体的苦差事。
因为其身上所的血液具有腐蚀性和毒性，尽管一天的工资多达两百联盟币一天，还是少有人愿意接受这个危险又费力的短期工作。
要知道，联盟币的购买力比起灾难前要强得多，五联盟币足够对付普通人一顿饭的价格，尽管如此，生活费，水电费各类的苛捐杂税还是压得普通工人只得每日不停工作换取下个月生存的口粮。
至于处在登阶前夕的王良，每日只摄取堪堪满足身体营养的食物是远远不够的。
能量补给能够为登阶之路觉醒所带来的身体透支得到补充，减缓对身体的损伤。
而再往上，一些更高级的药剂通过深渊之门带来的科技和恶魔血液提纯产物，科学家们研究出来一代代的觉醒催化剂，能够全方位的提升觉醒的职业品阶，未来潜力甚至延长少许寿命。
正因如此，带有觉醒催化剂标签的一切产物价格居高不下。
仅仅作为补充最低级普通人能量的能量补剂，也需要五百联盟币一瓶，所带来的能量滋养还只能提供一个成年男性一天的能量。
王良从前的十八年一直没有接触过能量补剂，更不要说觉醒催化剂，十八年的身体亏空导致他在觉醒之时肯定无法占据优势，此刻成年了的他能够在成千边上打临工争取高额的工资购买补剂，已经是一件好消息了。
六月份的天炎热无比，距离年底十一月份登阶日还剩下不到五个月的时间，他要争取在这五个月内尽量多的使用能量补剂，能多补充一些身体亏空，也能使他在登阶之时取得更好的工作。
太阳高照下，与他同行的也不过寥寥几人，除去他是个年轻面孔，集合而来的都是三四十岁的中年大叔，为了孩子未来觉醒一个好的职业，可谓是是煞费苦心。
“我不是第一次干这个活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齐盛春。”
此时，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首先打破了沉默，开口自我介绍道。
众人被这道声音吸引了注意，一道道视线聚焦到男人身上。
另一个中年男人开口道“大哥，咱们干这个，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众人的视线聚焦到男人身上，都想从中得到一些能够注意的信息。
“要说真正要注意的，都是需要很多经验才能了解的，我们这种平头老百姓你所能知道那些的东西。”
众人刚想追问，却被一旁等待信息的士兵打断，他手中的通讯器亮起灯光，显然是接收到了某些信息。
“好了，大家来到这里，也都明白这个工作的严谨性和危险性，我就不多解释了。各位跟我来吧。”
见人都集合的差不多了，一个身着联盟军装的士官从墙边走来，手中拿着目录随意的扫视一圈，便招了招手，示意众人跟上他。
沿途领取了驻守士兵递过来的防护服。
穿上后，一股闷热感随之袭来，本来直逼四十度的天气让人十分不适，不透气的防护服更让热气聚拢在防护服内。
王良一声不吭的穿好防护服，尽管这个笨重的衣服会使他有高温中暑的风险，可是比起直接暴露在恶魔尸体面前所带来的疾病和腐蚀，高温中暑反倒是没有这么重要了。
“运输车五分钟内就会到达指定位置，你们需要携带切割机器，把大块的恶魔尸体肢解，小心不要切到核心，温度过高位于大脑的核心就会爆炸，尽管都是被前线吸收过能量的尸体，残留的能量依然会炸断你们的四肢。不想后半辈子在床上躺着，最好小心点。”
站在城墙外侧，士官对着众人理性嘱咐道，随后，示意众人顺着梯子走下去。
王良站在城墙边上，望着墙脚下隔着十多米传来的刺鼻气味，皱了皱眉，望向一旁吊在最后爬下云梯的中年男人，跟了上去。
城墙边三四个云梯搭在边上，王良选择了中年男人紧邻的一个梯子，一边走，一边叫住了男人。
堆起笑容，隔着厚重的防护服，掏出来刚刚塞进夹层口袋的一张百元联盟币递给了对方。
齐盛春原本有些恼怒眼前的半大小子打扰他，还没等开口质问，面对递到眼前的钞票和满脸的笑容，嘴角也止不住的扬了起来。
“哈哈哈，没想到这么多老油子，还是比不过你小子机灵。”
说罢，也放慢了下降速度，不由分说的开始嘱咐王良一些注意手册上不曾标识的地方。
什么切割时候要横着切，切割机要反转，只切割大块的肢体，千万不要触碰类似头颅的种种。
两人磨磨蹭蹭接近地面，齐盛春最后拍了拍王良的肩膀道。
“老弟，我也不是掉钱眼里的人，你给我的一百我正好需要往后再来给个带个电话，力所能及的地方可以带带你哈哈哈。”
说罢，告诉了王良自己的电话号码，便走向一旁拿起仅剩的两台由“星云公司”十年前推出专门为了切割恶魔肢体的“切六”
王良见状，也学着齐盛春的模样，启动了切割机，巨大的机身在重力平衡系统的辅助下抵消了一部分重力，使得使用者用起来能够更加的轻松。
银白色的底漆有些裸露，长期切割恶魔肢体所溅射的血液早已在这台机器身上留下了不可抹去的痕迹，要不是自检系统显示正常，王良绝对不敢轻易启动这台早已经到达报废年限还时不时爆出电火花的老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