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拍卖
随着长龙缓缓推进，吕源终于看清楚演武台上的“盛况”。
硕大的演武台被分成两块区域，一块区域内摆放着外观为巨型柱状结晶、用于测试天赋的天赋石，一位位被抓来的俘虏正有序上前测试。
而那些掩月宗的女修，则围在另一块区域附近，一个个俘虏正像牲口似的被拍卖。
天资测试台上，伴随着天赋石散发出一阵亮银色华光，一名身材婀娜、面容姣好的女修朗声宣布：
“李攀，天资测试结果三成七，属丙等资质。”
话落，李攀如释重负，脚步轻快地走下演武台，朝着稍远处一座飞檐反宇的巨型宝殿赶去。
在他之后，一名高瘦青年踏上演武台，进行天资测试。
稍过片刻，主持天资检测的女修再次宣布：
“费涛，天资不入流。”
费涛闻言面色一黯，灰头土脸地挪向另一侧场地，脚步虚浮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栽倒。
或许是因他长相尚可，惹得围观的掩月宗女修议论纷纷。
“哟，这小白脸长得真俊！”
“又高又瘦，是我喜欢的类型！”
“可别高兴得太早，没准是个银样镴枪头！”
……
一名主持拍卖的女修，将费涛引到一块圆台上，随即宣布：
“好了，无资质奴隶一名，起价20贡献点。”
台下女修熙熙攘攘，大多容貌不俗，不过，也有不少上了年纪的。
一位佝偻着背、满脸褶子的阿婆尖声叫嚷：
“20贡献点？开什么玩笑！谁知他成色如何？”
“就是，光卖相好又不能当饭吃！”
“快给我们验验成色！”台下女修纷纷起哄。
主持者迫于无奈，只能抬手一抓。
下一刻，费涛下半身衣物瞬间脱落，他刚想伸手遮掩，却被控制住身体，反而挺直腰杆，被一览无余，面色复杂至极。
真面目暴露的刹那，场下女修爆发出阵阵嘘声与嘲笑。
费涛在台上颤抖着，完全不知所措。
“我早说过，就他那副萎靡样，一看就知道不行。”
“就这种货色还敢20贡献点起拍，真当咱们的贡献点是大风刮来的？”
闻言，主持拍卖的女修轻叹一声，不得不做出让步：
“行吧，无资质奴隶一名，5点贡献点起拍。”
最终，费涛以起拍价被一位满脸褶子的阿婆拍下。
临走时，阿婆搂着他的腰笑道：“小宝贝，跟姐姐走准没错！我定会好好疼爱你！”
费涛瞥了眼这位年老女修的慈爱面庞，心底虽涌起厌恶，却也暗自庆幸她年事已大，估计没了那方面的念想，觉得这结局或许不算最坏。
可这念头刚冒出来没多久，他就被阿婆拽倒在附近的草坪上，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就地正法”，惹得不少掩月宗女修驻足观望、指指点点。
吕源：“……”
类似的一幕幕正不断上演，吕源心生感慨，他们这批人，自被抓的那一刻起，命运或许早已注定。
修仙世界，弱肉强食，弱小就是原罪，就是会身不由己，就是会被狠狠践踏，毫无尊严可言。
很快，天资测试轮到了吕源所在船舱的人。
李铁牛大步走上台，将手放在天赋石上，数息后，一阵淡青色的华彩自水晶内部散发开来。
主持天资测试的女修微微颔首，用肯定的语气宣布：
“李铁牛，天资测试结果七成三，属乙等资质！”
李铁牛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喃喃：
“俺竟也有修行天资！还是乙等，怕不比世家弟子差！吕源那家伙，不过生得好些罢了！”
他下台后不久，顾怜月登台。
“顾怜月，天资九成五，属甲等资质！”
主持人的语气因兴奋而微颤，围观的俘虏与女修亦发出惊叹。
连素来冷若冰霜的白玉凤，也面露喜色，“好个甲等天资！当真是上天眷顾！”
吕源亦为之动容。
九成五的天资，若修行顺遂，理论上，甚至有望触及金丹境界。
然而，天赋仅是踏上修行之路的最低门槛。
天下天资出众者多如繁星，可他们中的绝大部分，都被卡在筑基巅峰。
就连那些拥有仙体的天之骄子，若是时运不济，泯然众人的例子也比比皆是。
皆因紫府境界的功法，被称之为仙法。
仙法唯一，只要有先人成功凭借该功法证得仙基、晋升紫府，那修行该功法的后来者，皆会被卡死在筑基巅峰。
此外，一旦修行某一门功法，除非晋升紫府境界，否则不能在中途更换。
虽有筑基功法经世家千年改良后晋升为仙法的特例，但流传于世的紫府境仙法，更多还是由百万年来，各路惊才绝艳的尊者所创。
据传，掩月宗的老祖太日真人，就是一名紫府境圆满的大真人，生前共证得五道仙基。
他在冲击金丹时不幸陨落，弥留之际返回事先布置好的据点，即如今的掩月宗，留下传承，为宗门奠定了辈出数名紫府修士的基础。
神思复归，吕源重又把目光集中在演武台上。
紧随顾怜月其后的是马淳真。
马淳真本就英气逼人，身着崭新华衣后，更显气度非凡。
他身高八尺，剑眉星目，颌若刀削，浑身散发着谪仙般的卓然气场。
就连那名测试天资的掩月宗女修都看呆了，甫一瞥见马淳真的坚毅面容，便再也挪不开眼眸，竟丝毫没注意到天赋石正散发着亮金色华彩。
“亮金色光芒？！我的天，竟是顶级天资！”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高的天资，今天可算开眼了！”
白玉凤捶胸顿足，一脸懊悔：“可恶！竟是九成九的天资！明明都快被我得手了！”
主持测试的女修这才回过神，声音微颤着公布了马淳真天资九成九的结果。
待马淳真踏下演武台，早已等候多时的顾怜月立刻上前祝贺：
“马哥哥！原来你的天资这么高！”
马淳真挠了挠头，憨然笑道：“月姑娘，天资九成九很了不起吗？”
“那是自然！这等资质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天之骄子，将来更有望觉醒天赋神通！”
说着说着，顾怜月眼中的光芒渐渐暗淡。
皆因她想到两人眼下沦为奴隶的处境，天赋再好又有什么用？鬼知道下场会不会更惨。
念及于此，顾怜月不由得对吕源又增了几分恨意。
此时吕源缓步上台，将手搭在天赋石上。
他本担心自己九成七分的天资太过惹眼，如今见马淳真在前大放异彩，反而彻底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