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茬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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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彪子

人这一辈子真没的,祖上不一定说的来,父辈也不一定有交集,再往后一代可能就成了一类人,可能后面还是会分道扬镳,说到根儿上依然不是一类人,其实怎么叫一类人?其实不用什么定义,自古至今的书上或者现实生活就会把人区分别类,映衬了那句俗话: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要我说好多东西是主观意识上的,真正把人分开的是一种环境,就好像江河湖海要自然的分开,长庄稼的土地和沙漠也会分开,真的在交界处的就是一个转化了,那也需要得天独厚的环境来造就,就好像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们,我们在会沿着胡同的墙根儿学步就在一起玩儿了,在一起玩了十多年没觉得有什么区别,最大的区别也是后来入学之后的事儿了,某家长会觉得某孩子脑袋不够灵光,某孩子又过于调皮捣蛋,某娃是全村人的希望或者神童之类的赞誉等等!

对于小时候的彪子印象已然渐渐模糊了,包括自己都不知道以前自己什么德性了,可以用两个词儿来形容:野性和痞性!男孩的的模样到十五六岁基本上就定型了,彪子也不例外,唯一变化的大概是长期田间劳作之后的面色和身子板儿了,我们在后续的这么多年能见面的次数是数的过来的,用彪子的话说我是有出息了,就我自己的感觉是:连老家都待不住了,成了正儿八经流浪的混子!

彪子有一米七五的身高,说话总是有点儿含糊,小时候很多孩子给他起个外号叫小结巴,其实我们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病,他们家里的人都是不善言辞的,按照我的感觉就是脑子太紧张而嘴跟不上,我们玩游戏的时候他并不结巴,发型还是十几岁的模样,只是比以前显得乱糟糟的,其生存状态一直也没有改变,其实有点儿不听话,以前不让生那么多孩子,他家有一女四男,也就是他上面有三个哥哥,以前的村里面这种户儿能娶上媳妇就是成功了,因而人生定义成功失败并不是社会意义上的,在那里就用那里的模式就好,就这一点儿上我觉得他们家挺厉害的,而现在都是少生优生了,彪子依然很好的继承了家族传统,他依旧有四个孩子,给我的感觉去他家一趟像是回到了童年时候,他家的人真多啊,用彪子的话说:人多才有希望么!就这一句话我不如他,这觉悟已经上升到民族继承和复兴大义上了,而且人类社会几千年生生不息确实需要人的,很多国家不是为了人口负增长头疼么,就我们村儿的生态链儿不可能负增长!

成年之后彪子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周儿,那天到家里坐坐啊!”

这是一种来自发小的邀请,断断续续的去过几次,其实真的到了他家觉得无处下脚的,而且多半时候赶上春节左右,过去给孩子们发点儿压岁钱,然后跟他出去再喝上两口,其实认识这么多年第一次一起喝酒是他的婚礼上,就婚姻大事来说,这事儿无论那个国家或者城里乡下都是大事儿,至于是否隆重并不重要,毕竟婚姻是当事者的终身大事,跟旁观者没多大关系的,父母的观念里孩子一旦成了家就安心了,用句我们老家的话说:“这辈子的任务完成了”!这让我想起了愚公移山里的一句话,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彪子也曾经有过爱情,他是特别喜欢隔壁村儿的小敏,小敏是个正儿八经的村花,这村里最难搞得不是女孩儿,而是老丈母娘,后来才知道这天下的老丈母娘都差不多,如果这女孩子再有几个弟弟妹妹的,那就干脆放弃吧,特别是在村儿里头,彪子以前像个跟屁虫一样经常尾随小敏,按照长大之后的意识就是有点儿耍流氓嫌疑,等到了中学之后,彪子和小敏先后辍学了,如今再看这是典型的早恋啊,其实人们总是喜欢给一些东西下定义,而这个事儿根本不是什么新鲜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