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F4珀西
听到刚刚还宁死不屈的原皎皎向一个女孩求救，为首的珀西意外地挑了挑眉。
自从这学期开学以后，他的生活便因为原皎皎掀起了一些从来没有过的波澜：先是在篮球场附近小睡被吵醒，后来又无意中投球扔中她而被“宣战”。
而在半小时前，这个女人又混入纪言的休息室，失手打翻了自己的水，害得珀西只能再补一份易教授的作业报告。
总而言之，这转校生就是个麻烦。
珀西的指尖还残留着学院制服的触感，他睨着被自己扯下的名札——A班，原皎皎。
洁白，只单单写着她的名字和班级。
这是恩顿公学最底层的白色名札，通常只会发给那些只有成绩可言的特招生，跟明优胸前紫色鎏金的名札比起来，十分刺眼。
“谁允许你碰我的东西？还给我！”
原皎皎想要挣脱束缚，身子前倾，马尾扫过珀西的手表。
他皱眉后退半步，莫名地打量着明优：第二级的小小姐，怎么和这群眼高于顶的优绩生混在了一起？
那群人最看不起的，不就是一二级的贵族子弟么？
珀西正思忖着，明优扶了扶临时戴上的眼镜——作为F4中最年轻的成员，这位罗德家族的小少爷确实有嚣张的资本。
也难怪被称为整座恩顿公学的混世魔王了。
“道歉。”
明优突然开口，声音像浸过冷泉的玉器。
珀西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碧绿瞳孔在睫毛下眯起危险的弧度。他染了一头很惹眼的红色头发，一只脚踩在图书馆的楼梯上，白色球袜搭配灰色运动裤，隐隐能看出几分强壮有力的线条，扭头看了原皎皎一眼，又转过头俯视着眼前的明优。
黑色耳钉映着碧绿色的眼睛，漂亮张扬得像是一团永不熄灭的白日焰火，傲慢地将人灼烧。
“没见过你，”珀西随手将原皎皎的名札丢给一个跟班，大厅里响起他向明优走来的脚步声，“你也是转校生？”
“什么时候，二级生也配命令我了。”
他的手指屈尊降贵般地点了点明优的肩头，笑得有些恶劣：“别管我的事，知道了吗？”
明优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向后踉跄了一步，水墨般盈透的眼遮盖在镜片下，有些不真切。
她略微抬头凝了一秒，在珀西身上看到了F4特有的黑色名札。
对方比她整整高了两个头，肩膀很宽，不算瘦，能看出明显的运动痕迹，好像只要他决意去做，可以轻易覆盖她的所有，包括求救。
发现眼前的女人也在打量他，珀西心烦意乱起来，神色不悦。
明优攥紧棕色的肩带，垂眼开口道：“谢谢提醒。”
“不过，根据《恩顿学生守则》第四章第六条，”她举起许久未用的手机，屏幕上是教务系统的后台界面，“除去你欺凌末级生的分数，一级生欺凌二级生，将扣除十二点操行分——不多，却足够让你被踢出下个月的校级联赛首发队伍了。”
说完，她真切地露出一点笑意来。
珀西的脸色却一下子沉了下来，不久后就是他就要首发学院与外校的篮球比赛了，虽然罗德家族势大，补满操行分只是小事一桩，但他在赛事方面有自己的坚持。
两人的距离很近，众人也忍不住内心的好奇，看了一眼明优的名札。
F4少爷会看在她的面子上放过原皎皎吗？可举报成功了后她肯定也会不好受的。
——“明优”，恩顿公学里没怎么听过这人的名号啊？
江辰轩原本也是这么想的，他是珀西的远方亲戚，虽然两人的交集远在两本族谱上，但他从入学起，就一直是珀西手下的一个百事通，对F4和学院里的名人知之甚多，没有他记不住的八卦。
看到这名字的瞬间，他忍不住大叫起来。
“你......你是闵寻哥的那个未婚妻，是不是！”
江辰轩的抽气声格外清晰，忍不住将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
“你怎么转学到我们恩顿来了，我记得明家不是一直把你养在华林女学吗？”
此话一出，空气瞬间凝固，所有人齐刷刷地盯着明优，仿佛要将她盯出一个洞来。
无他，闵寻在外的名声一直是备胎无数，这时候突然冒出一个正宫来，谁敢相信。
珀西压下心中刚刚升起的一点欣赏，嗤笑声卡在喉间。
“闵寻的新玩具啊。”他恶意地念出这个词汇，试图轻而易举地碾碎她的骄傲，虎牙在图书馆的顶光下闪着森白的光。
他的指尖挑起明优的口罩，愉悦地发现少女后颈浮起细小的战栗，却始终没有摘下，“那他有没有教过你，在恩顿公学......”
——“教我如何驯服大型犬吗？”
明优摘下眼镜，不适地眨了两下，“您或许不知道，但......我很了解。比如用倒刺项圈，或者......”她点了点男人的黑色名札，粉白的指尖无端生出一股蛊惑，“拔掉指甲，打碎骨头。”
清濛的雨水混合着书卷气，纠缠成危险的信号，分明的指节深深陷进绸缎般的黑发里。
“你倒是比闵寻养过的那些金丝雀有趣。”
明优微微抬手，利落地甩了他一巴掌，珀西的脸立刻泛红，戴着黑色耳钉的半张脸让江辰轩失了声。
见到此等情状，清脆的巴掌声让原皎皎的脸蛋也变得苍白无比，哆哆嗦嗦地看向明优。
懦弱，又害怕。
“明......明小姐。”她蹲下来，捡起在明优下楼之前洒落在地上玻璃渣中的作业报告，水渍正沿着她洗得发白的帆布鞋蔓延。
少女单薄的肩膀剧烈颤抖，像暴雨中被打湿翅膀的雏鸟。
“我会补的......那个......易教授的作业，是我的错。”
明优皱眉。
“滚出去。”珀西将原皎皎捡起的纸张无情拍飞，看着明优的眼神又恨又气。
原皎皎下意识抱头蜷缩，不经意站在明优身后，精装书籍重重砸在了她的肩胛骨上，让整个阅览室骤然死寂。
“以后这种事，不要来打扰我。”
明优踩过满地狼藉，疲惫感涌上心头。
“蠢。”
她抱着书本毫不犹豫地起身离开。
珀西静默了一会，“说说这位明家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