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章 迷雾重重
暴雨如注,太庙广场上的石板被雨水冲刷得发亮,倒映着众人紧绷的神情。晋国国君苍老的手指悬在桂花糕上方,迟迟没有接过,浑浊的双眼在福炎兮与云鸢之间来回扫视:“越王陛下,仅凭一块糕点,就想让本君相信沈砚叛国?沈砚为我晋国开疆拓土,岂是几句空言能诋毁的?”
福炎兮怀中的云鸢急得直拽他的衣袖,小脸涨得通红:“干爹爹!那密信上的印鉴虽是沈砚大人的,但纸张边角有特殊的霉斑,只有晋国地牢才有!还有五皇姐的银铃,昨日我亲眼见她的侍女往里面装填紫色粉末!”
“血口喷人!”福瑞曦突然尖声打断,脖颈间的圣女吊坠泛着诡异红光,银铃随着颤抖的身躯发出细碎声响,“我乃晋国圣女,岂容你这黄毛丫头污蔑!”她突然踉跄着指向康越,“倒是这质子,近日与沈砚来往频繁,谁知道是不是他们联手构陷!”
人群中,福瑞康突然摇晃着机关木鸟冲出来,将云鸢挡在身后,口水顺着嘴角滴落却固执地大喊:“不许欺负……妹妹!”他胸前的木鸟翅膀意外展开,露出内侧刻着的“沈”字残纹——那是三日前沈砚偷偷塞给他的平安符。
萧逸尘的玄甲军突然齐声拔刀,寒光映得福瑞曦脸色发白。四皇子福瑞泽却蹲下身,从石缝里捏起一小撮紫色粉末:“五皇姐,这‘噬心散’的粉末,为何会出现在您方才站立的地方?”他身后,福瑞轩默默展开未干的画卷,画上清晰描绘着福瑞曦的侍女鬼鬼祟祟潜入沈府的场景。
皇后花席孃突然从珠帘后转出,凤冠东珠晃得人睁不开眼:“不过是些捕风捉影的证据!”她话音未落,守善嬷嬷突然从人群中冲出,膝盖重重磕在石板上:“陛下!老奴前日在冷宫墙外,听见五公主与沈府管家密谋!他们说要伪造密信,栽赃叛国罪名!”
福瑞曦的银铃突然剧烈摇晃,紫色烟雾瞬间弥漫。千钧一发之际,七皇叔福炎珏的银针破空而来,钉住她的穴位。福炎兮的面具应声碎裂,露出眼尾猩红的朱砂痣:“搜她的寝宫!”
当暗卫捧着沾着蜡油的伪造印鉴、模仿沈砚笔迹的字帖出现时,福瑞曦却突然癫狂大笑:“没错!都是我做的!沈砚不过是枚棋子!”她扯开衣领,心口狰狞的烙印在雨水中泛着诡异的光,“你们以为他真有胆子谋反?不过是我用‘噬心散’控制了他!”
云鸢的鸢尾银镯突然发烫,她想起前日在沈府书房,看到的那些被刻意摆成求救信号的医书。康越突然咳着血冲出来,死死攥住福炎兮的衣摆:“陛下,沈砚兄长书房暗格里,藏着证明他清白的账簿!上面记着……记着福瑞曦私通敌国的证据!”
雨幕中,福茜倩摇着团扇上前,指尖划过福瑞曦的银铃:“五皇妹,你腕间的铃绳,可与三年前毒害九皇叔的丝线是同一种材质?”她身后,萧逸尘举起从沈府搜出的密信原件,上面赫然是福瑞曦的心腹侍女的笔迹。
晋国国君的拐杖重重砸在地上,震得石板上的雨水四溅:“传旨!彻查沈府,若有冤屈,定要还他清白!”他看向云鸢的眼神带着复杂,“小丫头,你怎会知道地牢霉斑这种细节?”
云鸢的银镯烫得惊人,她想起现世哥哥带她参观实验室时,显微镜下的霉菌样本。福炎兮突然将她护在身后,鸢尾花戒与她的银镯轻轻相碰:“她是本王的女儿,自然有探查真相的本事。”
夜色渐深,福瑞曦被押入大牢时,突然转头看向云鸢,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妹妹……对不起……”这句话让云鸢浑身一颤,记忆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而此刻的沈府,暗卫们正小心翼翼地撬开暗格,里面泛黄的账簿上,记录着福瑞曦这些年的累累罪行,也藏着一个关于两个世界的惊天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