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出狱
柳雨柔跪在地上，泪水模糊了视线。她颤抖着手，从老太太的衣襟里取出那封已经发黄的信。
原来这位朝夕相处的老人，就是当年救走秦烨的忠仆。为了守住秘密，她选择了这样决绝的方式。
柳雨柔在心中发誓：一定要完成老人最后的心愿，保护好秦烨和麦麦。
与此同时，县衙大堂上，魏大人正在审理秦泽作弊一案。
“大人，冤枉啊！”秦泽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小人是清白的！”
“清白？”魏大人冷笑一声，“本官亲眼所见，你考场上作弊。若不是秦瑾解元及时发现，你险些坏了考场规矩！”
秦泽面如土色，额头上的冷汗不停滑落。
“来人，”魏大人一拍惊堂木，“将秦泽收监，待秋后问斩！”
刺眼的阳光透过牢房的铁栅栏洒落进来，柳雨柔微微眯起眼睛，抬手遮挡着刺目的光线。她的手腕上还留着镣铐勒出的红痕，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放人。”魏大人低沉的声音在牢房外响起。
铁链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牢房里格外清晰。狱卒手忙脚乱地打开牢门，柳雨柔缓缓站起身，双腿因为长期蜷缩而有些发麻。
从阴暗潮湿的牢房里走出来，她一时还不太适应外面的光线。身上的囚服还带着潮湿的气息，混合着牢房里的霉味，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像一阵风一样扑向她。
“娘亲！”
清脆的童声让柳雨柔的心猛地揪紧。她低头看去，麦麦正紧紧地抱着她的双腿，小脸上满是泪痕。
“麦麦......”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想要蹲下身来好好看看这个日思夜想的孩子。
麦麦仰着小脸，眼里闪着泪光：“娘亲，对不起，我来晚了。我、我本来想早点来救你的，可是要准备很多东西......”
柳雨柔心疼地想摸摸她的头，却又想起自己在牢里这些日子的狼狈模样。她连忙往后退了一步：“麦麦，别靠太近，娘亲身上不干净。”
“不嫌弃！”麦麦倔强地摇头，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角不放，“娘亲永远是最香的。就算是在牢里，娘亲也是最干净的。”
看着这样撒娇的麦麦，柳雨柔忍不住笑了。她的眼角有些湿润，只好把他抱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肩头。
一旁的魏大人看得目瞪口呆。方才在公堂上舌战群儒、据理力争的少年，此刻却像个普通孩子一样在母亲怀里撒娇。这反差之大，让他一时难以接受。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绝不会相信这个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孩子，就是那个让陆县令哑口无言的天才少年。那个能够在公堂之上，用一篇《论语》就驳倒众人的神童。
“多谢魏大人仗义执言。”柳雨柔抱着麦麦，向魏大人深深一礼。她的动作优雅从容，丝毫看不出在牢狱中受过的苦。
魏大人连忙摆手：“夫人客气了，这都是应该的。若不是令郎在公堂上据理力争，恐怕老夫也看不出这其中的蹊跷。”
一旁的陆县令脸色难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强挤出一丝笑容，想要上前说些什么，却被柳雨柔冷冷的目光定在原地。
“陆大人，”柳雨柔的声音不疾不徐，“有些事不必多说。恩怨有报，来日方长。”
这话说得不咸不淡，却让陆县令心里一个激灵。他下意识地看向魏大人，只见对方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
他虽然不怕一个妇道人家，但魏大人可不是好惹的。正五品的大员，随便说句话都能让他这个七品县令吃不了兜着走。
“秦夫人说笑了，”陆县令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是下官办事不力，让夫人受苦了。这就让人去把芳华阁解封，里面的东西都完好无损。”
柳雨柔轻笑一声：“陆大人说哪里话，您可是处处照顾我，连牢房都给我安排得这么好。那阴暗潮湿的环境，想必是特意为我挑选的吧？”
这话里的讽刺意味，让陆县令的后背都湿透了。他强撑着笑脸，却不敢再多说什么。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
“让开！凭什么不让我进去？”一个尖锐的女声传来，“我可是钱家的主母！”
柳雨柔抱着麦麦走出大门，正好看到秦莲站在钱府门前。她精心打扮过的脸上满是怒气，正对着门房大声叫嚷。
“自从你疯了之后。”徐蓉菲带着一群下人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提着大包小包，“你以为你还是从前的秦莲？大夫都说了，你这身子怕是连孩子都生不了了。”
秦莲死死盯着徐蓉菲：“徐蓉菲，我待你如姐妹，你就这样恩将仇报？”
“恩将仇报？”徐蓉菲冷笑，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你当初收留我时安的什么心，你当我傻吗？现在告诉你实话，也算是还你的情分了。”
说完，她挥手让人把秦莲扔出大门。
秦莲狼狈地趴在地上，衣裙沾满尘土。她抬头就看到柳雨柔站在面前，怀里还抱着麦麦。
“看够了吗？”秦莲咬牙切齿地说，眼中满是怨毒，“看到我这样，你是不是很高兴？”
柳雨柔淡淡一笑：“你的报应，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过，看着确实挺解气的。”
她转身要走，却又停下脚步：“对了，秦莲，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钱润为什么突然变心吗？”
秦莲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因为徐蓉菲有了身孕。”柳雨柔轻声说道，“而你，不仅害死了自己的孩子，还让自己再也无法生育。你说，钱润怎么可能还要你？”
这句话像一把刀，狠狠地插进秦莲的心里。她瞪大眼睛，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娘亲，我们回家吧。”麦麦在柳雨柔怀里轻声说道，“我让人把家里都收拾好了，还让厨房准备了您最爱吃的糯米藕。”
柳雨柔笑着点点头，抱着麦麦转身离去。身后传来秦莲歇斯底里的哭喊声，但她没有回头。
芳华阁很快就重新开米了。柳雨柔站在店门口，看着熟悉的招牌，心中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