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冰冷和烟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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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串的冰冷而霸道斥责，让现场一片寂静。
那个自杀男巴特·马伦，更是被吓得面无人色，瘫软在地。
不过就是物业而已，这口气是不是太狂了？
王峰眉头微皱，刚想上去说两句话时，却被马泰奥一把拉住，他低声说：“咱们这瑞文中心大厦是鑫茂地产的产业，这公司虽不是巨型企业，但在天堂城内很有实力，和市政厅关系很深，而且听说它和无极集团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无极集团它吃人吗？”王峰冷笑。
“哪个巨企它不吃人？”马泰奥一脸深沉地说。
王峰只能无语沉默。
“哥们，听着，我知道你是个有点正义感的HCPD，但是咱们和瑞文大厦物管处签的租房合约就是这样，对于违反租房条例、他们平常可以睁一眼闭一眼，但想较真又随时可以拿来说事，就算上诉你也没有胜算。”马泰奥继续劝说，“何况，类似的事情，整个天堂城每天都发生不知多少起，你又能管得了多少次？”
王峰一阵沉默。
这时，无人机一个漂移，随即悬浮到了王峰面前，摄像头红芒闪烁间，发出冷冰冰的机器转录音：“王警官，感谢您及时出手阻止了一场悲剧，现在请您解开该违约租户的戒具，将他交给我们处理就行。”
王峰面沉如冰，但还是上前解开了巴特·马伦的手铐，转身对无人机说：“稍微给他留点钱，找到工作前有口饭吃。我是华夏人，你们也是华夏的公司，应该知道做人留一线、凡事不要赶尽杀绝的道理。”
无人机的光芒略微闪烁两下，声音依旧冰冷：“王警官，您的建议我们已经收到，虽然事实上这名违约租户意志已经崩溃、很难再找到工作。但既然您开口了，我们就按照华夏传统风俗给您一个面子，只扣除他半个月押金。”
“谢谢。”王峰表情略松缓了些，他还能怎么办呢？
难不成和这两台安保机器人打起来？而且多半是打不过的!
“不客气。”无人机回应了一句后，就飞到了一旁，敦促两台守卫者安保机器人上前，一左一右将巴特·马伦架起来，到了五号电梯口下楼。
而整个过程，巴特·马伦都像是具失去了灵魂的尸体般，任由安保机器人处置。
等安保机器人走后，廊道里很多人才松了一口气，各自议论纷纷起来，有兴奋的、也有惋惜的、还有感同身受的，只是看向王峰的眼神，多了些复杂难明的之色。
虽然依旧畏惧和厌恶HCPD，但是这位王警官，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天呐，物管处竟然会给你面子，你真的只是一个刚入职的新警察？”西班牙裔青年马泰奥，眼神惊讶的看着王峰，“或者说，你还有什么其他特殊背景？”
“也许是因为我阻止了巴克跳楼，减少了物管处的不必要麻烦吧。”王峰感觉心头有些烦躁和不舒服，便摆摆手说，“我先下楼吃个宵夜，回头再聊。”
这世界，和他原来生活的世界迥然不同，尤其是接受了四年警校教育后，用自己的三观看这世界，更是哪哪都不顺眼。
不过正如马泰奥所说，他不过是个小警察，管得了这一次，又能管得了多少次？
算了算了。
还是努力争取治安积分，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能更好的活下来再说吧。
正所谓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现在他也只能先独善其身、默默发育。
瑞文中心商厦附近的夜生活，一如既往的热闹和喧嚣，摩肩接踵的人群和摊贩们的吆喝声，充满了烟火之气，冲淡他了些许心头的烦闷。
一路逛街，又找到了昨天那家夜宵摊，点了份炒面吃了起来。
虽然王峰现在能自制手擀面，但小麦面粉成本太贵，也不能可着劲儿吃。
而合成淀粉面条的确是嚼劲太差，可多吃几次也终究会适应，就像是他终究会适应这个世界一样。
“哟，这不是王警官吗？”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这家中华炒面很好吃吗？”
王峰侧目瞟了一眼，却见黒幻梦贩子阮浩明，隔着他几个座位，大咧咧地坐在了夜宵车旁，侧着身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自然垂落的黒风衣下，显露出一截手枪枪把。
王峰没搭理他，继续吃面。
“我是想和王警官说一声，谢谢你。”阮浩明眯着眼睛，语调有些阴阳怪气，“昨晚承蒙您的招待，这份恩情，阮某人我一定会还上的。”
说着，他还用手势在自己脑袋上，做了一个开枪的动作，这才哈哈笑着离去。
王峰面无表情的继续吃完炒面，通过金钱芯片转账后说：“老板，三块钱转给你了。”
“收到了，王警官慢走。”老板点头哈腰。
王峰抽了张合成纸巾擦干净嘴后就离开。
但这一次，他没有直接回公寓，而是散步式的走向了喷泉广场、走向了瑞文东街，毕竟根据系统认定，那里才是他的辖区，在辖区执法才会有治安积分。
夜间的瑞文东街，果然比白天热闹的多，大部分在白天沉寂的站街女出现在了街道两侧，招揽到生意后，便带着人往暗巷里去。
而街边的人也多了许多，有来消费的客人，也有黒帮人士在巡街，甚至是在维护秩序，取代了一部分HCPD的作用。
路边两旁还多了不少烧烤摊，一些喝多了酒发生争执、或是为了抢夺一个漂亮的站街女，彼此打的头破血流者屡见不鲜，甚至在不知名处，还会偶尔响起一道枪声。
犹如是群魔乱舞，充满了各种混乱的景象。
此时的王峰也没有穿警服，而是穿着板鞋，牛仔裤和卫衣，卫衣兜帽把他的脑袋裹得严严实实，并没有人能认得出他就是开始小有名气的王警官。
理所当然的，耳边自然又响起了连绵不绝的系统提示音，像是那些聒噪的广告一般，王峰他充耳不闻。
半个小时后。
瑞文东街一处暗巷口外，身穿黒色风衣、瘦高个的黒幻梦贩子阮浩明，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正对着三个小混混骂骂咧咧着说：“你们这几个小兔崽子，你们说的大老板呢？”
“我要发现你们骗了我，就把你们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阮浩明一脸阴狠，还习惯性的撩开风衣，露出了里面的枪和匕首。
阮浩明并不在乎这几个街头混的穷小子，要不是看在他们拿出金钱芯片中有足足两千块余额，表示代表老板邀请他来瑞文东街做一笔黒幻梦买卖，他才懒得挪窝来瑞文东街这又脏又臭的地方。
小混混头目点头哈腰的说：“浩哥，我们老板是宪章大道过来的大人物，这次可是要谈几万块钱的买卖，您稍等，再稍等片刻。”
“屁个大人物。”阮浩明一脸不屑，“真正的大人物会来瑞文东街这破地方？你们几个毛头小子，就是见识浅薄了。”
“是是是，浩哥说的对。”小混混头目忽然眼睛一亮，看向了阮浩明身后，“我们老板来了。”
阮浩明本能的回头，却忽然被一根强健有力的胳膊箍住了脖子，同时又有一只手捂住了嘴巴，狠狠地往暗巷内拽去。
阮浩明心头大惊，拼命挣扎，却因为力量不如人而难以挣脱。
同时，他耳边响起了一个令他有些熟悉的声音：“浩哥是吧，你的谢意我收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