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做不了你的人死也不想做你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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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再次相见是心安

不知道究竟是何种奇妙的缘由,自那天起,苏念安在蒙市的每一个角落,似乎都能撞见沈逸晨的身影。

有时是在与好友相聚的温馨时刻,大家围坐在餐厅里,柔和的灯光洒在餐桌上,菜肴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众人谈天说地,欢声笑语不断。

苏念安不经意一抬眼,透过餐厅的玻璃隔断,便能看到沈逸晨那熟悉的轮廓出现在隔壁的咖啡区,正与朋友交谈甚欢。

好友顺着苏念安的目光看去,打趣道:“哟,这不是沈逸晨嘛,你们最近可真有缘,老能碰上。”

苏念安脸颊微微泛红,轻咳一声,说道:“是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能在这儿或那儿遇见。”

说罢,便低下头,继续和朋友们聊天,可目光却时不时地飘向沈逸晨所在的方向。

又或是在溜孩子逛博物馆时,苏念安牵着孩子的手,专注地给孩子讲解着展品背后的历史故事,孩子睁着好奇的大眼睛,时不时提出天真的问题。

“妈妈,这个瓶子为什么这么漂亮呀?”孩子指着一个精美的青花瓷瓶问道。

苏念安耐心地回答:“因为这是古代的能工巧匠们用心制作出来的,它代表着那个时代的艺术和文化呢。”

一转身,沈逸晨就站在旁边的展柜前,微微前倾着身子,仔细端详着展品,神情专注。

沈逸晨听到苏念安的声音,转过头来,微笑着打招呼:“真巧啊,又在这儿碰上了。”

苏念安也笑着回应:“是啊,好巧。”孩子仰着脑袋,看着沈逸晨,奶声奶气地问:“妈妈,这是谁呀?”

苏念安摸了摸孩子的头,说:“这是妈妈的一个朋友。”可每次碰面,也仅仅只是匆匆打个照面,简单地挥挥手,寒暄几句,便又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匆匆离去。

或许是因为这种无意间的见面次数实在太多,从最初见时的心跳加速、紧张不已的情绪,到后时光的消磨下渐渐趋于平淡,如同潮水慢慢退去,只留下平缓的沙滩。

寒假转瞬即逝,伟铭也到了该接苏念安娘儿俩回去的时候。

苏念安是老师,享受着每年两个假期和国家的法定假日,这次寒假也是苏念安带孩子回到蒙市待的最长的一个假期。

自从苏念安从蒙市远嫁马城,她回娘家的时间多半就是固定的。

姥姥,姥爷满心不舍,姥姥拉着外孙的手,眼里闪着泪光,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下次什么时候再来呀,姥姥给你做好吃的。”

苏念安安慰着两位老人:“爸妈,你们别太担心,以后有机会我们还会回来的,你们自己也要照顾好自己。”

苏念安在马成有着自己的工作和生活,所以不得不踏上归程。

伟铭存在的意义大概就是从马城把她俩接过去,再从蒙市接回来。

回到家中,生活又恢复到了从前那两点一线的模样,每天清晨,苏念安在闹钟的催促下匆匆起床,简单洗漱后,先送孩子去学校,然后自己奔赴单位,在忙碌的工作中度过一天。

下班后,又急忙赶到幼儿园接孩子,回家的路上顺便买菜。

原以为在蒙市与沈逸晨的那些交集,会像一段被尘封的回忆,永远留在那座城市,不会牵扯到她在马城已经固有的生活圈子。

可命运却总是喜欢捉弄人,随之而来的变故,让苏念安瞬间没了主心骨,如同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失去了航向的船只。

苏念安的爸爸对外孙的思念与日俱增,那股浓烈的情感像一根无形的线,日日牵绊着他,竟让他得了“相思病”,常常夜不能寐。

在那一个个寂静的夜晚,爸爸独自坐在窗前,月光洒在他的身上,他望着窗外的明月,手中轻轻摩挲着外孙的照片,满心的牵挂无处诉说,嘴里时不时喃喃自语:“孩子,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啊。”

妈妈看着日渐憔悴的爸爸,心疼地说:“要不,咱去苏念安那儿住段时间,看看外孙,你这天天惦记着,身体都要熬坏了。”爸爸叹了口气,说:“唉,去了又怕给她添麻烦,她也有自己的生活和工作。”

但最终,思念还是战胜了顾虑,他们决定前往苏念安所在的城市。

原本她以为爸爸只是思念之情得不到排解,可谁能想到,一次突发状况差点要了爸爸的命。

那天,阳光明媚,爸爸像往常一样推着孩子在小区里散步,小区的道路两旁鲜花盛开,微风拂过,送来阵阵花香。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爸爸突然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心绞痛,那股疼痛像汹涌的潮水一般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双腿一软,不由自主地蹲了下去。

他双手紧紧地捂住胸口,试图缓解那钻心的疼痛,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可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直起身子。

路人迅速的拨打了120。苏念安接到电话后,心急如焚,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她手忙脚乱地向单位请假,连办公桌上的文件都来不及整理,便匆匆忙忙地朝着医院赶去。

“家属在哪,家属呢?”急救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医生神色匆匆地朝着门外喊道,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这儿呢。”苏念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刻冲了上去,声音因为紧张和焦急而微微颤抖。“通过动脉造影的检查,发现有两只血管堵塞程度已经到百分之90以上了,情况十分危急,必须要进行支架的干预。

但考虑到病人年纪很大,身体状况较为复杂,所以我建议先放一个支架,另一支一个月以后你们再放,这里需要你们家属签字。”

医生严肃地看着苏念安,详细地解释着病情,眼神中透露出专业与关切。

苏念安回头看了一眼妈妈,只见妈妈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眼神中满是恐惧和无助,身体微微颤抖着。

苏念安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悲痛和慌乱,拿起了笔,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手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字迹都有些歪歪扭扭。

妈妈在一旁紧张地问:“医生,这手术风险大吗?”医生耐心地回答:“手术都有一定风险,但我们会尽最大努力,目前来看,这是对病人最有效的治疗方案。”

没过两个小时的时间,爸爸就被轮椅推了出来。

爸爸终究还是害怕了,在本应该出院的日子,又续了一个周一到周五的轮回,继续留在医院接受治疗。

还有一个支架需要安装,考虑到手术的专业性和安全性,苏念安一家决定去京市的心脏专科医院去做。

囡囡的老公在京市工作,自然给他们搭了一些便利,将他们从机场接到了宾馆,安置了下来。

囡囡作为苏念安唯一的发小,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也还是在成家的时候“分道扬镳”。

可京市作为数一数二的一线城市,医疗资源紧张,挂号之难可想而知,更别说做这心脏支架手术了。

宾馆房间的费用也像借的外债一样,每天都在成倍地翻滚,苏念安每天早早地起床,天还未亮就赶到医院排队挂号,医院的大厅里早已人山人海,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

苏念安在那拥挤的人群中,被挤得东倒西歪,衣服都被挤得皱巴巴的,这让苏念安心急如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正当苏念安焦头烂额的时候,沈逸晨打来了电话。

“你在BJ?”电话那头传来沈逸晨熟悉的声音。

此时的苏念安顾不得叙旧,只是疲惫的回复着:“对,我在挂号。”

苏念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还夹杂着医院大厅的嘈杂声。

“哪个医院?”

“安平心脏专科。”

“你在几楼?”

“一楼。”

“好,你在一楼大厅等我。”

医院的大厅里人潮涌动,嘈杂的声音就像菜市场的老头老太太们在大声喧闹,苏念安还没有听完最后一句,就被吵得耳根发麻,匆匆挂了电话便又继续挤入挂号的浩荡队伍当中。

在那漫长的等待过程中,苏念安感觉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无比煎熬,她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头发也变得凌乱不堪。

终于,排到她时,大夫却告知,现在预约支架手术已经预约到了三个月后,这叫她可怎么等得过来。

她拿起手机,给伟铭发信息:“老公,这挂号太难了,爸爸的手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我该怎么办?”伟铭回复道:“我这边实在太忙了,抽不开身,你再想想办法,辛苦你了。”

苏念安感觉自己的世界瞬间崩塌了,手中拿着那张无用的号,心中满是绝望,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

她想着用怎样的口吻和爸爸说,才能让他更容易接受他不得不回老家看病的无奈。

她被人群挤到门窗的边缘,感到无比的无力,双腿一软,蹲在了墙角。

她将头埋得很深,试图隐藏自己的悲伤和无助,肩膀微微耸动着,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

恍惚间,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那声音若有若无,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苏念安抬起头,站起身,环顾这个陌生而又冰冷的城市。

这里到处都是陌生的面孔,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活忙碌着,行色匆匆。

怎么会有温暖她的人呢?一定是她听错了。当她正要离开挂号大厅的时候,沈逸晨在距离她十米处的位置发现了她。

“苏念安。”他的声音足够洪亮,洪亮到方圆十米的人都能听到他的呼喊,声音穿透了嘈杂的人群,清晰地传入苏念安的耳中。

那声音如同黑暗中的一道光,瞬间让苏念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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