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星界初征
青岚宗最高峰，晨雾未散。
林寒站在悬崖边缘，望着悬浮在半空的星辉方舟。经过七日休整，这艘上古神器已完全恢复原貌——船身如玉，通体晶莹，表面流转着星辉与海灵之力交织的符文。在朝阳映照下，整艘船如同由光线和水流雕琢而成，美得令人窒息。
“还是不敢相信我们要去星界。“药千斛站在林寒身旁，胡须上还沾着晨露，“老夫活了二百余岁，第一次做这种疯事。“
林寒轻笑：“药前辈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放屁！“药千斛吹胡子瞪眼，“老夫什么风浪没见过？区区星界...“
他的话被一阵破空声打断。剑无尘御剑而来，身后跟着星婆和十几名各派精英。众人落地后，剑无尘直奔主题：
“都准备好了？“
林寒点头：“方舟充能完毕，随时可以启程。“
星婆拄着拐杖走近，眼中星光流转：“记住，你们的首要任务是确认虚空吞噬者的真实情况，不要贸然交战。“
“明白。“林寒转向不远处的苏雨晴、莫凌霜和海歌。三位少女正在做最后检查。苏雨晴感应到他的目光，回以明媚一笑。
这七日里，林寒体内的新生力量——他称之为“星海天穹“——已经稳定。虽然远不如原来的太虚星穹强大，但蕴含着前所未有的可能性。最奇妙的是，它与苏雨晴的混沌星辉产生了某种共鸣，两人灵力交融时能看到短暂的未来片段。
“时辰到了。“星婆抬头看了看天色，“界壁此刻最薄弱。“
众人登船。星辉方舟内部比外观更加神奇——没有传统船舱，而是一个球形空间，中央悬浮着控制核心。四周墙壁如同透明的水晶，可以清晰看到外界景象。
“所有人就位。“苏雨晴站在控制台前，双手轻抚核心，“启动界域穿梭。“
船身微微一震，随即化作一道流光冲天而起！眨眼间便突破云层，来到玄霄界边缘。从这里看去，整个世界被一层淡蓝色光膜包裹——那是保护玄霄界的界壁。
“准备冲击。“苏雨晴提醒道。
星辉方舟船首亮起刺目光芒，如利剑般刺向界壁。接触瞬间，林寒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仿佛整个人被拆解又重组。等视线恢复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呼吸为之一窒——
浩瀚无垠的星空，无数星辰或明或暗地闪烁。但近处几颗星球表面覆盖着病态的灰雾，如同腐烂的果实。更远处，空间本身呈现出不自然的扭曲，仿佛被无形大手揉捏过。
“这就是...星界？“药千斛瞪大眼睛。
莫凌霜与海歌手牵手站在舷窗旁，两人同时开口：“我们感觉到了...痛苦。星界在哭泣。“
林寒走到透明墙壁前，仔细观察。那些灰雾与墨玄机操控的力量如出一辙，只是规模大了千万倍。更可怕的是，灰雾中偶尔闪过黑影，像是某种生物在游弋。
“看那边！“苏雨晴突然指向左侧。
一颗被灰雾完全包裹的星球突然剧烈收缩，然后像被捏爆的浆果般炸开！碎片还未散尽，就被一张无形的巨口吞噬殆尽。整个过程寂静而恐怖。
“虚空吞噬者...“林寒喃喃道，“它在进食。“
药千斛脸色发白：“我们怎么对抗这种存在？“
“先按计划行动。“林寒强自镇定，“苏师妹，能找到星辉族遗迹吗？“
苏雨晴闭目感应，胸前的星辉吊坠亮起微光：“母亲留下的指引指向那个方向。“她指向一处星团，“大约三个时辰路程。“
星辉方舟无声滑行，速度远超玄霄界的任何飞行法宝。途中，林寒注意到自己的星海天穹自动运转，吸收着周围游离的星力。更奇妙的是，经过被腐蚀星域时，体内力量会产生净化冲动。
“试试看？“苏雨晴看出他的想法。
林寒点头，将手贴在船壁上，引导星海天穹之力外放。一道金蓝色光波扩散开来，触及近处一小片灰雾时，雾气竟然如冰雪般消融，露出后面正常的星空！
“有效！“药千斛惊喜道。
但好景不长。灰雾消散处突然扭曲，一张布满利齿的巨口凭空出现，朝方舟咬来！
“噬界兽！“莫凌霜和海歌同时惊呼。
苏雨晴猛拉操纵杆，方舟急转避开。那怪物形似巨鲸，但全身由灰雾构成，腹部生着数十只眼睛，每一只都闪烁着邪恶的光芒。
“不止一只！“药千斛指向四周。
果然，十几头噬界兽从扭曲空间中游出，将方舟团团围住！它们发出无声的咆哮，空间随之震颤。
“准备战斗！“林寒喝道，星海天穹全力运转。
苏雨晴启动方舟防御系统，船身符文大亮，形成护罩。莫凌霜和海歌则站到中央，两人双手相握，开始融合。
就在战斗一触即发之际，一道黑影从最大的噬界兽背部升起——是墨玄机！他全身笼罩在灰雾中，只有面部依稀可辨。
“欢迎来到星界，蝼蚁们。“他的声音直接传入众人脑海，“虚空吞噬者大人早已恭候多时。“
林寒冷笑：“看来你找到新主子了，叛徒。“
“叛徒？“墨玄机狂笑，“我是先知！当所有世界归于虚无，唯有侍奉吞噬者大人者才能获得新生！“
他抬手一挥，噬界兽群同时扑来！方舟护罩在第一次冲击中就出现裂痕。
“不行！护罩撑不住第二次！“苏雨晴急道。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蓝金光芒爆发——莫凌霜和海歌完成融合！新生的莫歌飘浮而起，周身环绕着水与光的漩涡。她双手轻推，一道前所未有的能量波扩散开来，所过之处，噬界兽动作顿时迟缓，如同陷入泥沼。
“两界调和之力！“药千斛惊呼，“这丫头竟然掌握了！“
墨玄机脸色大变：“不可能！这种力量应该已经...“
他的话被莫歌的第二波攻击打断。这次的能量更加强大，直接击碎了两头噬界兽！墨玄机见势不妙，身形一晃，消失在灰雾中。剩余的噬界兽也纷纷撤退，转眼间无影无踪。
“追吗？“药千斛问。
林寒摇头：“先按原计划行动。墨玄机跑不了多远。“
莫歌解除融合状态，两个少女都脸色苍白，显然消耗过大。
“这种力量不能频繁使用。“海歌虚弱地说，“会加速两界壁垒的磨损。“
苏雨晴调整航向，继续朝星团前进。途中，林寒注意到自己的星海天穹又壮大了一分，似乎战斗刺激了它的成长。
三个时辰后，星辉方舟抵达目的地——一片漂浮在星空中的建筑群残骸。虽然大部分已经破损，但仍能看出与碧海阁相似的风格，只是规模大了数十倍。
“星辉族在星界的聚居地。“苏雨晴声音颤抖，“母亲长大的地方...“
方舟缓缓停靠在一块较大的平台上。众人谨慎地踏上这片上古遗迹。脚下材质似玉非玉，刻满了与星辉方舟相同的符文。
“分头搜索。“林寒提议，“我和苏师妹去中央建筑，药前辈和莫凌霜、海歌检查两侧。发现异常立刻示警。“
中央建筑是一座半坍塌的圆顶殿堂，内部保存相对完好。墙壁上刻满了星图，中央立着一尊与苏雨晴极为相似的女性雕像——星辉圣女。
“母亲...“苏雨晴轻抚雕像基座，泪水无声滑落。
林寒正想安慰，雕像突然亮起柔和光芒！一个全息投影从基座上升起，正是星辉圣女的模样。
“若有后人至此，说明虚空吞噬者已威胁两界。“圣女投影开口，声音空灵，“我与太虚当年布局，今日该揭晓了。“
投影展示出一段隐秘历史：三千年前，星辉圣女预见虚空吞噬者的威胁，故意让太虚天尊“偷走“海天相，实则借此将两界调和之力的种子埋入太虚一脉。同时，她在起源星域的星核中藏了克制吞噬者的关键。
“起源星域在哪？“林寒急切地问。
投影继续道：“星图在太虚指环中。当星穹与星辉共鸣，路径自现。“
话音刚落，林寒左手戒指突然发烫！一道金光射出，在空中形成一幅陌生的星图，核心处有一颗炽白的星辰。
与此同时，苏雨晴的混沌星辉自动分离出一缕，与星图交织，形成一条光路，直指星空深处！
“这就是指引！“苏雨晴激动地说。
突然，整个遗迹剧烈震动！外面传来药千斛的喊声和莫凌霜的惊呼。
两人冲出殿堂，只见天空被灰雾遮蔽，无数噬界兽如蝗虫般涌来！而在兽群中央，墨玄机站在一头堪比山岳的巨型噬界兽头顶，狞笑着俯视众人。
“找到想要的了？可惜来不及了！“他狂笑道，“吞噬者大人已经锁定你们的位置！“
林寒当机立断：“撤回方舟！“
众人拼命奔向停泊处。途中，海歌被一道灰雾击中，踉跄倒地！莫凌霜转身去救，却被另一道灰雾缠住双腿。
“快走！“莫凌霜将海歌推向林寒，“我们会拖住他们！“
不等回应，莫凌霜和海歌再次融合，爆发出惊人的两界调和之力，形成一道屏障暂时阻挡兽群。
林寒咬牙拉起苏雨晴和药千斛，冲向方舟。就在他们即将登船的刹那，一道灰雾如箭射来，直取苏雨晴后心！
“小心！“林寒本能地转身，用身体挡住这一击。
灰箭穿透肩膀，剧痛几乎让他昏厥。但更可怕的是，灰雾如活物般钻入伤口，开始腐蚀他的星海天穹！
“林师兄！“苏雨晴扶住他，泪水夺眶而出。
林寒强忍痛苦，挤出一个笑容：“没事...我们走...“
星辉方舟在千钧一发之际升空，摆脱了兽群追击。但透过舷窗，林寒看到莫凌霜和海歌的融合体被灰雾重重包围，最终消失在爆炸的强光中...
“不！“药千斛老泪纵横。
苏雨晴一边操纵方舟，一边检查林寒的伤势，脸色越来越难看：“这灰雾在吞噬你的生命力！“
林寒感到意识逐渐模糊，但在彻底昏迷前，他紧握苏雨晴的手：“按...星图...走...起源...星域...“
黑暗降临前，他恍惚看到自己的星海天穹与灰雾激烈对抗，产生出奇异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