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腹黑权臣的长公主殿下8
“外人？”沈泊秋淡睨了一眼，“那若是家贼，江大人又该如何自处？”
“太傅有何尽可直言，切莫辱我江家风骨。”
沈泊秋不再应他，只抬手回了一平礼：“方才之言不过心血来潮，江大人莫怪，来日我尚公主时，还望江大人不记今日之过，携家眷一同前来。”
“永昭长公主的婚宴我自是会备好厚礼，前去恭贺。”江肃曾经也是进谏过长公主牝鸡司晨，最终还是折服于长公主治理的季渊之下。
“沈大人，长公主让沈大人过去一趟，说有事相商。”一个小宫女贸然走了过来，深深低着头。
江肃见此也不便再多叨扰，就此回了大殿。
跟在小宫女身后的沈泊秋睨着眼看着周围越发安静的偏殿，心中有了数。
转头看了眼身侧一声不响的小厮，小厮了然，转身朝大殿而去。
“沈大人，到了，长公主就在屋内。”那宫女自始至终没敢抬头看他，双手交握的骨节被搓的通红。
沈泊秋漠然，站在原地未接话也没进去的意思。
那宫女有些急切：“长公主在里面等候多时了，沈大人还是快些进去吧。”
大殿中，匆匆赶去的小厮着急忙慌，拦在一位大臣面前便道：“大人可曾看到我家公子？那宫女不是说大人有事要同我家公子相商吗？为何大人此时在此处，我家公子却不知所踪？”
“我何时约了你家公子？你又是谁家小厮？敢在大殿中如此放肆！”那大臣眼中闪过一丝心虚，但很快叫了人来，想将这小厮拖走。
不远处的宋挽韶被声音吸引了过来：“且慢，你是太傅身边的小厮吧。”
“殿下，这贱婢满口胡言，怕是染了疯病，还是交给臣来处理，切莫污了殿下的宴。”那大臣忙站出来，不停示意着旁边的人将这碍事的东西拖走。
宋挽韶盯着这张脸，忽然有了印象，不过却是在主侦查民臣言行的西厂递来的证据中。
“想来是刘大人年事已高，有些听不懂本宫的话了，”她话音轻柔，神色却冷了下来，“本宫方才是在同他讲话，刘大人这么着急的将人拖走，是急着杀人灭口吗？”
“这怎么会……”那人被宋挽韶眼中的凌冽压得不敢喘息。
小厮见状，急忙回应：“回殿下，奴才正是沈太傅身旁的小厮，刘大人让宫女带着我家公子过去，半晌不见我家公子踪迹，奴才这才慌了神，还望殿下恕罪。”
宋挽韶压了眉梢：“既是如此，刘大人当下也该与沈太傅商谈完了，不妨就告诉他沈太傅此刻在何处吧。”
那刘大人额角冒出些细汗，心中直打鼓。
正当此时，不知何时离开的竹月走了过来，凑在宋挽韶耳边说了些什么，她抬手朝西厂的人招了招：“竹月，好好配合西厂的大人。”
“刘大人，这戏台都搭好了，不同本宫一道看看去吗？”她看向春尘，又冲着周围的朝官以及各家家眷勾着柔和的笑，“诸位若有意想看戏的，可一同跟来，若不想看的，也可在此处稍坐片刻。”
春尘站在那蜷着身子的大臣身边伸出一只手：“刘大人，请吧。”
西侧偏殿处，一丝不太寻常的声音，从角落的屋中传来。
那声音似细弦游丝，微弱轻颤，又夹杂着粗重喘息，在白日里无比突兀。
“呀，长公主殿下怎会在此？”一个妇人拎着裙摆急吼吼地赶来。
眉宇间像是在找寻着什么似的，忽然看见她身后的刘大人，猛地拽过人问：“你见到我们嘉姐儿了吗？”
“嗯……”屋内的声音紧随传来，似乎远比方才更加激烈。
“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啊？!”那妇人满脸焦急，似是羞愧万分的掩面痛哭。
可干涩高昂的声音还是让宋挽韶捕捉到了几分激动。
而那妇人像是嫌戏台子不够大，扯着嗓子道：“沈太傅，求你放过文嘉吧，这…就算文嘉方才同你聊了几句诗词，你也不能如此…”
“这里面是……沈太傅？怎会如此，太傅此人平日不是最不近女色的吗？”
跟来的朝官家眷惊愕于那妇人哭天抢地的话中，议论不已。
“如今太傅与长公主的婚期将近，出了这般事，莫不是要提前纳妾，长公主能容下这江府的姑娘吗？”
“容下？以长公主的身份手段，该思考如何自处的是太傅。”
听着众人的议论声越发向着宋挽韶，那妇人心中妒火更甚，全然看不见冲她使眼色的江大人，转身便朝宋挽韶跪下：“殿下，我儿命苦，今日这般被折辱，臣妇知晓殿下与太傅好事将近，可否放我儿一条生路，臣妇不求她能入府做妾，只要能侍奉在殿下身边，以此来偿还今日之过便好。”
侧方不远的假山处传来一声嗤笑：“刘大人的夫人简直比县衙里的流寇还厉害，能说会道的，差点本官都以为自己要被休了。”
沈泊秋缓步走近，语气愈发阴冷，看到人群中央的女子的一瞬，眸中的阴翳瞬间软了下来。
“你为何会在此处，那里面的……又是谁？！”那妇人眼睛瞪大了，像是想到什么，来不及起身便扑向屋门，将门一把推开。
宋挽韶顺势看去，却被一只宽厚的手掩住了视线，随之而来的是他身上独有的沉香与厚重的气息：“脏，别污了殿下的眼。”
“你早就猜到了？”
女子翘起的鸦睫不断轻扫过他掌心的纹理，在他心中留下阵阵涟漪：“殿下说的是江府叛国，还是眼前这桩事？”
果然，天下的乌鸦一般黑，沈府的太傅最心黑。
察觉到她细微的情绪，沈泊秋又道：“但臣虽有疑心，却无证据，而今还差点被下药失了清白，此事还需殿下帮我讨个公道。”
言语间，屋内传来更杂乱的声音，只听到耳边其他官员的夫人诧异：“这……这简直是太荒唐了！天爷啊，这刘府小姐竟然同她亲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