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旧城图书馆
林烨站在锈迹斑斑的通风管道前，指尖凝聚出一缕细小的电弧。蓝白色的电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照亮了管道上“北区地下图书馆→“的模糊字样。这是他第三次确认方向——旧城区的巷道错综复杂得像一座迷宫，而空气中越来越浓重的霉味提醒他，这里已经多年无人问津了。
“应该就是这里了。“林烨低声自语，将裤袋里的Joker牌往里塞了塞。自从离开学校后，这张扑克牌就一直保持着异常的温度，像是在催促他前进。他弯腰钻进通风管道，金属内壁上的冷凝水立刻浸透了衬衫前襟，冰冷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
管道向下延伸约二十米后，豁然开朗。林烨跌落在一个堆满防尘布的仓库里，扬起的灰尘在月光下形成一片银色雾霭。当他拍打着衣服站起身时，右手无意中碰到了一个凸起的按钮。
嗡——
整面墙壁突然亮起幽蓝的冷光，显现出一排排整齐的书架。林烨惊讶地发现，这个被遗忘的地下图书馆保存得异常完好，自动除湿系统仍在运作，书架上的纸质书籍连霉斑都没有。
“大灾变前的科技...“林烨轻声感叹，手指抚过书脊。这些书大多是关于基因工程和量子物理的专业著作，出版日期都在太阳风暴发生前的五年内。他快步走向标着“机密档案“的区域，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就在他即将接近目标时，Joker牌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林烨猛地转身，看到月光透过通风管道在地面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有人跟踪他！
“出来。“林烨压低声音，右手掌心凝聚出一团跃动的电光。
阴影中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苏雨依旧扎着高马尾，只是校服换成了便于行动的黑色作战服。她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微光，像是某种夜行动物。
“精神系异能者的追踪能力果然名不虚传。“林烨没有放松警惕，掌心的电光更盛，“为什么跟着我？“
苏雨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走向最近的书架，抽出一本厚重的档案。“你在找这个。“她将档案翻开，露出内页上醒目的红色印章：Project J -绝密。
林烨的呼吸一滞。档案第一页是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十二个穿着白色实验服的少年，每个人的脖子上都戴着编号项圈。照片角落的日期显示，这是在太阳风暴发生前三个月拍摄的。
“你怎么知道...“林烨的声音有些发抖。
“觉醒仪式上，我'听'见了你的思维。“苏雨的手指轻点太阳穴，“那些画面...实验室、培养舱...我也见过。“
林烨走近几步，借着电光看清了照片细节。十二个少年中，最中间的那个有着与他极为相似的面容，只是眼神空洞得不像人类。照片下方的编号是：J-07。
“这是...我？“林烨的指尖触碰照片，一股尖锐的刺痛感突然从太阳穴炸开。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冰冷的实验台、刺入脊椎的针剂、玻璃窗外那双金色的眼睛...
苏雨一把扶住踉跄的他：“别碰照片！上面有精神印记！“她的声音罕见地带着急切，“我们必须快点，追踪者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
“什么追踪者？“林烨甩开那些入侵的记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苏雨没有回答，而是快速翻动档案，停在一页标着“异能基因图谱“的文件上。林烨凑近看去，只见页面上绘制着复杂的DNA双螺旋结构，其中几个片段被标记为红色，旁边标注着“Joker序列激活中“。
“太阳风暴不是意外。“苏雨的声音冷得像冰，“是人为的能量冲击，目的是激活特定人群中的Joker基因。“
林烨突然想起莫云天给他的金属盒：“所以星辰科技...“
“嘘！“苏雨猛地捂住他的嘴。下一秒，图书馆的警报系统突然响起刺耳的嗡鸣，天花板上的应急灯全部亮起，将整个空间染成血红色。
“发现入侵者。“一个机械女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启动清除程序。“
书架开始自动移动，重组为迷宫般的屏障。更可怕的是，地面和墙壁上浮现出无数细小的金属颗粒，正迅速聚合成人形轮廓。
“纳米守卫！“苏雨拽着林烨躲到一台大型设备后面，“星辰科技最先进的防御系统，每个守卫都相当于星核级5阶的异能者！“
林烨看着那些逐渐成型的银色人形，突然意识到什么：“它们是冲我来的。“他摸出裤袋里的Joker牌，牌面在红光下闪烁着诡异的色泽，“它们能感知到这个。“
“那就用这个。“苏雨从作战服内侧抽出一把造型奇特的匕首，“高频振动刀，能暂时干扰它们的控制系统。“
第一个纳米守卫已经发现了他们，银色的手臂变形为锋利的长刃。林烨本能地抬手，一道闪电劈出，却只在对方身上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焦痕。
“物理攻击对它们效果有限！“苏雨将匕首掷出，精准命中守卫的头部。高频振动让那个银色头颅瞬间解体，但散落的金属颗粒立刻开始重新聚合。
林烨的额头渗出冷汗。就在这时，Joker牌突然变得滚烫，一股奇异的力量从掌心涌入全身。他的视野突然变化，能够清晰看到每个纳米守卫体内流动的能量核心——那是它们的弱点。
“掩护我！“林烨大喊一声，冲向最近的守卫。苏雨立即发动精神冲击，让三个守卫的动作同时停滞了一秒。就是这一秒的空档，林烨的手指如闪电般刺入守卫胸口，精准捏碎了那个发光的核心。
守卫瞬间解体，但更多的银色身影正从四面八方涌来。林烨一边战斗一边向档案区退去，汗水已经浸透了后背。
“我们必须拿到完整的档案！“苏雨的声音在打斗中断断续续，“Project J的真相...就在最里层的保险柜...“
林烨咬紧牙关，双手同时释放出强大的电流。电弧在空中交织成网，暂时阻挡了纳米守卫的进攻。借着这个空隙，他冲向标着“最高机密“的区域，Joker牌指引着他来到一个生物识别锁前。
当他把手掌按在扫描区时，锁具发出清脆的“滴“声：“身份确认，J-07，访问权限授予。“
保险柜无声滑开，露出里面唯一的一份文件——一张黑色的Joker扑克牌，与他手中的一模一样。当两张牌的距离缩短到十厘米时，它们同时悬浮起来，在空中融合为一。
一股庞大的信息流瞬间涌入林烨的大脑：
【Project J终极目标：创造能够操控异能基因的“钥匙“】
【Joker序列携带者：12人（现存1人）】
【太阳风暴真相：人为激活实验】
最后的画面是一段全息影像：十二个培养舱排列在圆形大厅中，每个舱内都漂浮着一个沉睡的少年。突然，一道金色光束从天而降，穿透了所有舱体。十一个少年在尖叫声中化为灰烬，只有编号J-07的舱体迸发出刺目的蓝光...
“林烨！“苏雨的喊声将他拉回现实。纳米守卫已经突破了电网，最近的几个距离他们不到五米。
融合后的Joker牌在林烨掌心旋转，散发出幽蓝的光芒。他本能地知道该怎么做了——将牌高举过头，一道能量波纹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所有纳米守卫同时僵住，然后像被按了暂停键般凝固在原地。
“你...你做了什么？“苏雨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林烨喘着粗气，看向手中的Joker牌：“我暂时复制了它们的控制协议。“牌面上，小丑的图案已经变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隐约能看出是林烨自己的样子。
“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苏雨警惕地环顾四周，“这么大的动静，星辰科技很快就会派真人守卫过来。“
林烨快速将融合后的Joker牌和几份关键档案塞进背包。就在他们准备撤离时，图书馆的主入口突然传来爆炸声，紧接着是整齐的脚步声。
“来不及了。“苏雨的脸色变得苍白，“是星辰科技的特勤队。“
林烨握紧Joker牌，感受着其中流动的强大能量。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脑海：“或许...我们不需要逃跑。“
“你疯了吗？“苏雨瞪大眼睛，“特勤队最低都是皎月级！“
林烨没有解释，而是闭上眼睛，让Joker牌的能量流遍全身。当特勤队的激光瞄准红点出现在他胸口时，他的身体突然开始变化——身高增长，肌肉膨胀，面部轮廓变得刚毅。短短三秒钟，站在苏雨面前的已经是一个陌生的高大男子，穿着星辰科技的制服，胸前别着队长徽章。
“这...这是...“苏雨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纳米守卫已清除目标。“变身后的林烨用完全不同的声音说道，“带这个精神系异能者回去审问。“
当真正的特勤队冲进来时，看到的是“队长“押解着一名学生的场景。领队的士兵立即行礼：“长官！外围已经封锁，未发现其他入侵者。“
“做得好。“林烨模仿着军官的口吻，“我带这个犯人回总部，你们继续搜查。“
苏雨配合地低下头，被“押送“着离开了图书馆。当他们终于走出旧城区，确认甩掉所有眼线后，林烨才解除变身，恢复了本来面貌。
“你到底是什么？“苏雨的声音有些发抖，“那不是普通的变形能力...你复制了那个军官的异能，连气质和习惯动作都一模一样。“
林烨看着手中的Joker牌，小丑图案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我不知道...但我会找出真相。“他望向远处星辰科技高耸的总部大楼，“就从那里开始。“
夜色渐深，两颗流星划过姑苏基地市的天空。林烨不知道的是，在星辰科技最顶层的实验室里，一双金色的眼睛正透过监控屏幕注视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