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圣器的线索
水晶迷宫在剧烈的震动中坍缩，无数棱面重组为一座环形角斗场。
墙壁上冻结着战争幻象：荷鲁斯之乱的硝烟、普罗斯佩罗之焚的灵能烈焰，每一幅画面都像被冰封的伤口，渗出凝固的血光。
费鲁斯·马努斯伫立场中，重甲覆盖的躯体如一座钢铁山脉，左臂的四联灵魂火炮轰鸣作响，右手战刃缠绕着火焰。
而对面的马格努斯悬浮半空，猩红长发如火焰翻涌，身周漂浮着千万枚灵能符文，每一枚都闪烁着变化的真意。
“愤怒的戈尔贡，你的军团早已沦为机械的奴隶。”
马格努斯的声音裹挟着亚空间的回响，符文骤然炸裂，化为无数道灵能锁链缠向费鲁斯。
锁链刺入盔甲缝隙的瞬间，费鲁斯的意识被拖入幻境。
“我的军团，怎么会变成这样。”
钢铁之手战团的战士陷入机械改造的循环，灵魂被内心对弥补缺点的欲望腐蚀，铁灰色的战旗在血雨中破碎。
“看看你那可笑的思想带来了什么！”马格努斯的讥讽如毒针刺入费鲁斯的神经。
“去死吧，马格努斯！”
费鲁斯的动力拳砸向地面，角斗场的地砖迸裂成蛛网状，却只击碎了马格努斯的残影。灵能幻象不断复现。
钢铁之手的战士们不断地失去人性、兄弟原体们对他“刚愎”的指责……
“我还是不曾改变自己的行为吗？”
自责如铁锈般啃噬着费鲁斯的灵魂，他的攻击愈发狂暴，战刃劈开空气却只斩落虚影。
白樾站在角斗场边缘，灵能感知如细网般铺开。
“嗯……不太妙啊！”
他察觉到战斗的本质，马格努斯运用谎言编织了一个“自责循环”，将费鲁斯困在永恒的自我否定中。
“必须打破这个闭环。”
他咬破指尖，鲜血化为灵能丝线，刺入费鲁斯的意识。
“听着！”
白樾的声音在费鲁斯脑中炸响。
“人类从未因缺陷而灭亡，费鲁斯，石器时代的燧石因裂痕而锋利，文艺复兴的雕塑因残缺而永恒！”
幻境骤然扭曲。
帝皇在大远征时期中按住他的肩膀，低声道：“刚强是你的铠甲，也是你的牢笼。”
另一幅画面，圣吉列斯在宴会上举杯微笑：“费鲁斯，完美不是一切的终点。”
“放下无缺……拥抱弱点！”
费鲁斯的怒吼震碎幻境。
他左臂的灵魂火炮突然调转炮口，对准一个空荡的地方射击！
水晶碎裂，马格努斯被这一炮轰出迷阵。
“你怎么，怎么可能！”
黑红色的锈迹在炮火中熔解，钢铁化作液态，重新塑形为一只布满裂痕却异常柔韧的巨手。
“是我的思考告诉了你在哪，而你，红皮欧格林，你永远体会不到思考的乐趣。”
马格努斯的符文矩阵在这一刻崩解。“不可能！”
他嘶吼着后退，灵能躯体被费鲁斯的战刃贯穿。
亚空间裂隙张开，马格努斯遁入前留下一声凄厉的“戈尔贡！”
费鲁斯凝视着新生的左手，裂痕中流动着暗金色的光：“缺陷也可以是武器啊。”
角斗场另一侧，帝皇正深陷命运图书馆的漩涡。书架由颅骨与脊椎拼接而成，每一本书都是被篡改的历史。
他疯狂翻阅，试图找到圣器的线索，但文字在触碰的瞬间化为谎言蜉蝣，钻入他的黄金铠甲。
甲胄层层剥落，露出被紫色纹路侵蚀的骸骨，右眼燃烧起奸奇的蓝色火焰。
“嘢？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白樾的声音突兀响起。他抬手结印，《神学大全》的虚影交织成净化法阵，清除了帝皇体内的污染。
“这里没有真相。”
白樾扫视图书馆，书页上的文字如蛆虫般蠕动。
“奸奇将线索掩藏在了谎言之中，这样找是找不到的。”
他伸手拉起坐在书堆中的帝皇：“走，直接去撕烂那鸟人的脸！”
迷宫穹顶轰然炸裂，亿万只渡鸦从亚空间裂隙中倾泻而出。
每一只的羽毛都由凝固的谎言编织，鸟喙开合间吐出扭曲的预言：“你找不到的……你找不到的……”
渡鸦群汇聚成一张覆盖天幕的巨脸，奸奇的真身在虚空中浮现。
那张脸时而化作白樾逝去的挚友，时而扭曲成帝皇腐烂的颅骨，最终定格为一只由千万颗眼球堆砌的混沌漩涡。
“刚想找你，你就自己出现了！”
白樾挥动斧锤杖，厚重的锤子与奸奇刚刚形成的脸亲密接触。
“呱！”
奸奇被这一击直接打散了形态，他不断的在空中变化着。
白樾马不停蹄地进行第二次攻击，这次使用的是斧头。
“等等！”
“等不及了。”
白樾一斧头砍在奸奇的头上，将万变之主的脑袋一分为二。
“呦，变成卡洛斯了。”
帝皇见状，抄起火焰大宝剑加入了战斗。
正义的二打一开始了。
不多时，随着白樾的最后一锤将奸奇砸扁，水晶迷宫已经从亮堂的镜面变成了漆黑的煤炭。
奸奇颤抖着身体，从地面上爬起：“我想跟你做个交易。”
“哦！早说嘛，早说不就不打你了。”
白樾清理着斧锤上沾着的谎言碎片。
“稍等。”
地面坍缩为流沙，咒缚军团在帝皇指挥下结成防御阵型，灵能屏障如垂死的夕阳。
“做个交易。”
白樾用斧锤杖的杖尖抵住奸奇的脖子：“告诉我圣器的位置，我可以告诉你怎么教欧格林数到九。”
奸奇的亿万只眼睛同时眯起：“钛帝国母星……那里的亚空间平静得反常，不是吗？”
流沙骤然沸腾，迷宫化为亚空间浪潮，将众人抛离。
最后一刻，帝皇瞥见白樾的瞳孔中闪过一丝蓝光。
“交易达成了？”帝皇的黄金骸骨发出叹息。
白樾擦去额头上的汗水，盯着掌心浮现的渡鸦烙印冷笑：“现在，该去钛帝国找圣器了。”
“走吧，我们回去。”
白樾带着帝皇和信心满满的费鲁斯回到了安全的地方。
出亚空间前，费鲁斯拉住白樾说道：“师公，我想拜托您一件事。”
“嗯哼？你的子嗣，钢铁之手的事。”
费鲁斯也许点了点头。
“我会的，等我见到他们就联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