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三剑问天
青霄宗·天榜剑台。
这是一座通体玄青的剑台，三千阶，一阶一名者名，一名一段魂。
此处只为宗门最高战榜开启，一般只记录青霄核心弟子与长老剑威。
而今，秦烈站上此台，面对那高坐玉舟之上、持诏而来的赵庭使者——东荒问罪使·姬无焱。
三剑在前，剑未出，气已动。
三千阶下，数万弟子环绕，宗门内外早已震动。
姬无焱负手而立，眸如银焰，冷冷道：
“一剑为父？你父何名？”
“他是否犯上？你可知你今日之举，便是效仿当年秦靖天之乱？”
“你以为，天道会容你？”
面对质问，秦烈不语。
他只是缓缓举起逐日剑。
“此剑，逐日。”
“是他亲手留给我，也留了一句诀。”
“剑锋向前，勿问天命。”
“我这一剑，便是我父亲当年想斩却未斩之人。”
“你问他是谁？”
他脚步踏前，三步跃上剑台顶端！
“是赵无极。”
“我父之仇，我子来还。”
“此剑为父，斩旧诏——破你天威！”
【帝王剑诀·第五式·破军·强化形态】
【—第一剑·为父逐日】
轰！！！
逐日剑光如金轮破晓，自他剑锋之中爆裂！
这剑光中，藏着血、恨、骨与剑气！藏着十六年沉默的一剑！
这一剑斩出，虚空轰鸣，剑台阶位金纹纷乱！
姬无焱面色骤变，银瞳骤亮：“你敢！！”
他右手猛地抽剑，一招【问天诀·裁魂式】横斩而下！
银剑对金剑！
剑势未至，剑意先裂！
——轰！！！
秦烈一剑如裂空金日，姬无焱身形倒退三丈，白袍裂开，口中涌血！
第一剑，破问魂！
台下震动！
“他一剑逼退问罪使！？”
“这是什么剑诀！？不是青霄宗的！！”
风侯长老眼神微闪：“帝王剑诀……进了一层。”
赤焱长老轻声道：“这就是……他的第一剑。”
苏婉在暗处看着，眼神罕见地柔和了一分：
“他终于不是‘秦烈’，是那个秦家的‘烈帝’了。”
秦烈立于天台之巅，剑未收。
他看着姬无焱，声音低沉如战鼓：
“这第一剑，为我父。”
“第二剑——为我自己。”
“你问我从哪来？”
“我从血里来，尸堆中来，赵无极屠我九亲十三戚，那我便将他……列于我剑下！”
“此剑，破你天榜！”
下一剑，已在他掌心燃起！
天榜剑台之巅，风云变色。
第一剑斩出，姬无焱吐血退后三丈。
但他没有怒，反而笑了。
“你以为我怕你？”
他缓缓抬起手，一道银色令牌在他掌中浮现。
【赵庭问命帖·东荒分使】
“奉王令，开——天榜金印！”
轰——！
整座天榜骤然轰鸣，三千阶金纹浮现，一道金灿灿的灵光自台下冲天而起，化作一道金印，镇于剑台之顶！
这一刻，金榜震荡，全宗颤动！
“这是……宗门天榜的‘执罚印’？！”
“只要金印在，秦烈就永远无法踏入前三千阶，甚至不能录名！！”
姬无焱傲然而立：
“你要破榜？我便封榜。”
“你要立名？我便封你之命！”
“——此为，天命之罚！”
他猛地踏空而下，双剑齐出！
银焰缠绕，灵压如潮，一招双斩，一动封魂，一动裂骨！
【问罪双剑·银蛇游天·追命一斩】
这是真正的杀招！
而秦烈，身处天榜封禁之中，金印之下，灵气迟滞，剑意凝滞！
台下所有人都以为——
他挡不住了！
他会死！
——可秦烈，笑了。
他嘴角带血，眼中如有千万雷电汇聚！
“你问我从哪来？我从死人堆里爬出来！”
“你问我为何立军？是因为我不想再看着兄弟被割、亲人被卖！”
“你问我有何意图？我告诉你！！！”
他猛地拔剑而起，长啸震空！
【帝王剑诀·第六式·衍生形态·裂榜破命】
【——第二剑·为己断天】
轰！！！
他剑锋一斩，天榜金印瞬间崩裂出一道裂痕，三千阶灵光震荡，宗门天纹浮现！
这是有人——要破宗榜！
姬无焱脸色剧变，强行压下金印之力，剑气狂卷——
可下一刻！
两道身影，如狂风破云，骤然杀出！
“帝军副帅·林苍玄在此！”
“亲卫首将·岳沉舟，请命出剑！！”
二人左右斩出，一斧破空，一剑断云！
双剑封杀姬无焱攻势！
轰！！！
整座天阶剧烈震动，姬无焱退后三步，金印剧烈波动！
他眼中闪过骇色：“你们敢助他？”
林苍玄咧嘴：“他是我主。”
“天命管得了我刀？”
岳沉舟冷笑：“你问命三次，我斩你一次。”
“下次，你说不得话了。”
秦烈立于两人之间，缓缓举剑，直指那破裂的天榜之印！
“此剑，破榜。”
“我，不入你赵家榜。”
“我自有我的天！”
天榜之巅，风雷交加。
姬无焱退三步，面色铁青！
“秦烈！！你斩我诏印，破我榜命，还敢联军犯禁！”
“我以问命帖之权，启用——【禁式·追魂五息】！”
轰！！！
只见他掌中问命帖骤然化作一道银焰印记，贴于额头！
下一息，他全身灵力翻倍，剑气狂涨，整个人化作一道银蛇幻影，身形快若鬼神！
【禁式·追魂五息】：赵庭密术，燃烧命魂，换取五息无解剑速，可越级斩敌！
他身影闪烁，直扑秦烈心口！
“死——！！”
这一刻，连林苍玄都来不及拦下！
岳沉舟怒吼：“小心！！”
但秦烈——仍旧不动！
他只是低声道了一句：
“帝军，全阵——听我令。”
“开战。”
轰！！！
八位帝军将士同时祭出灵力！
【帝军小阵·破山震魂阵·第一式·聚锋】
林苍玄踏地而起，一斧破空；
岳沉舟逆剑斩天，剑气成环；
后排四人布阵结盾，金光护主！
而秦烈——剑指天心，缓缓抬起逐日剑。
帝骨之光从全身每一寸血肉中迸发，化作万缕金丝灌入剑中！
【帝王剑诀·第七式（初显）】
【军魂·问世】
这一剑，不再是他一人之剑。
这一剑，是帝军之意、帝军之气、帝军之魂——所铸之剑！
“第三剑。”
“为军而出。”
“为我军将者，皆可问天！”
“——你，姬无焱，可配为敌？”
轰！！！！！
【帝王剑诀·第七式·军魂问天】
剑出，天崩！
那一瞬间，天阶上空出现一道金色战旗虚影，其上隐隐浮现“帝”之一字！
整座天榜，三千阶——轰然碎裂百级！
姬无焱在空中惊骇欲绝，身形刚到秦烈面前，就被这剑意震成倒飞之姿！
噗！！
银血狂喷，身上的灵甲寸寸崩裂，额头问命帖炸成灰烬！
他惨叫着砸入百丈之外的玄岩之上，吐血不止！
“他……他居然……”
“秦烈！你竟掌……军魂之剑！！”
他目中满是惊惧，强行提气遁走，临走前留下最后一句话：
“你杀了我——赵无极，必倾天诛你！！”
而秦烈看都不看他，只缓缓收剑，回身看向满地惊愕的众人，淡淡开口：
“帝军初出，首战胜。”
“尔等见证——我秦烈，不再为命所控。”
“从今往后。”
他一字一句，如钟如鼓：
“我之令，便为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