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同学会，她带白月光，我带她闺蜜
姜氏集团顶层的百叶窗漏进细碎的光，姜岭南摩挲着黄花梨办公桌上的貔貅摆件。这尊貔貅还是三年前公司上市时李小游送的，如今右前爪已经裂了道细纹。
“爸，这是最后的办法了。“姜穗把文件往前推了推，指甲在实木桌面上划出浅浅的白痕，“程朗朗舅舅的建材公司能填补我们资金链缺口，他们只要三成股份......“
“三成？“姜岭南猛地起身，西装下摆扫落桌上的紫砂茶杯。茶水在波斯地毯上洇出深色痕迹，“五年前我们求爷爷告奶奶才保住控股权，现在你倒大方！“
姜穗盯着地毯上蔓延的水渍，突然想起去年结婚纪念日。那天李小游蹲在地上擦她打翻的红酒，衬衫袖口沾了酒渍还笑着说像朵玫瑰。她下意识攥紧胸口的珍珠项链——这是程朗朗上周送她的生日礼物。
“您教过我，断尾求生。“她听见自己声音像淬了冰，“下个月建材招标会要是再失利，银行那边......“
话没说完就被摔门声打断。程朗朗端着咖啡僵在门口，白衬衫领口沾着口红印。姜穗瞳孔微缩，那抹嫣红刺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伯父，这是现磨的蓝山......“程朗朗话没说完就被姜岭南挥手打断。老人抓起外套往外走，临到门口又回头：“穗穗，当年你说要嫁李小游，我也是这么摔门出去的。“
玻璃幕墙外的夕阳把姜穗的影子拉得很长。程朗朗把咖啡杯放在茶几上，瓷底碰着大理石台面发出清脆的响：“晚上去旋转餐厅？我订了......“
“明天同学会。“姜穗突然打断他，指尖无意识地绕着珍珠项链，“你陪我去。“
程朗朗眼底闪过精光。他绕到姜穗身后，手指搭在她肩头轻轻揉捏：“听说李小游要带那个宋莹莹？正好让大家看看谁才是......“
“叮——“
姜穗的手机突然亮起，锁屏上是三年前团建时李小游给她拍的侧影。她触电般抓起手机，微信群里最新消息刺痛眼睛：【崔源：@李小游听说你要带新欢来？】
云海大厦23层的灯光次第熄灭。安伦把最后一份文件塞进碎纸机，抬头看见李小游站在茶水间微波炉前热便当。
“糖醋排骨凉了。“她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上，细高跟在地砖上敲出规律的声响，“不是说要去同学会？“
李小游掀开保鲜膜的手顿了顿：“八点才开始。“
“啪嗒“一声，安伦按灭了顶灯。月光从落地窗斜射进来，把她笼在银辉里：“需要司机吗？“没等他回答又自顾自接道：“算了，宋小姐的红色宝马更配你今天的领带。“
微波炉发出“叮“的提示音。李小游转身时，只看到她的裙角消失在电梯间。
皇冠酒店水晶吊灯下，宋莹莹第三次调整深V领口。黑色修身连衣裙裹出曼妙曲线，耳垂上的碎钻随着动作折射出细碎光芒。她对着电梯镜面补口红时，突然被李小游按住手腕。
“别涂这么艳。“他扯松领带，“像要吃人。“
宋莹莹噗嗤笑出声，红唇印猝不及防落在他领口：“这样才像偷情呀。“电梯门开时，她故意把整个人挂在他臂弯里。
包厢里觥筹交错的声音突然安静。姜穗手里的红酒杯晃了晃，1982年的拉菲在杯壁挂出血色泪痕。程朗朗正说到“当年我要是没出国“，此刻手指还悬在半空。
“抱歉迟到了。“李小游拉开椅子。椅脚摩擦大理石地面的声响格外刺耳。
圆桌对面，姜穗的珍珠项链突然断裂。莹白的珠子噼里啪啦砸在餐盘上，有一颗滚到李小游脚边。他弯腰去捡时，看见姜穗的高跟鞋正死死踩在程朗朗皮鞋上。
“李总好福气啊。“程朗朗突然开口，指尖转着宝马钥匙，“听说宋小姐上个月刚提了顶配730？“
宋莹莹把玩着李小游的领带夹：“比不上程先生，上周在澳门输掉的那辆玛莎拉蒂，够买两辆宝马了吧？“
满座哗然。姜穗猛地转头瞪向程朗朗，却见他额角渗出冷汗。她突然想起上周财务总监欲言又止的表情，还有那笔莫名消失的保证金。
“上...上周是去谈生意。“程朗朗扯松领带，金利来logo在领口若隐若现。李小游眯起眼睛——这牌子半年前就被安伦收购了。
崔源赶紧打圆场：“大家难得聚聚，玩游戏怎么样？真心话大冒险！“
酒瓶旋转时，姜穗盯着李小游袖口的唇印。那是她最熟悉的珊瑚色，昨天刚让秘书扔掉的过期口红。瓶口缓缓停在她面前。
“选真心话吧。“程朗朗突然按住她手背，“在座有没有放不下的人？“
姜穗感觉李小游的视线像把手术刀。她端起红酒杯一饮而尽，酒液顺着下巴滑进锁骨：“没有。“
“说谎。“宋莹莹晃着红酒杯轻笑，“你右手一直在摸婚戒的位置。“众人这才发现姜穗无名指上有圈淡淡的白痕。
李小游突然起身。他西装内袋掉出个天鹅绒盒子，蓝丝带系着的钻戒滚到姜穗脚边——那是他们结婚时买的对戒，内侧刻着“LY&W“的缩写。
“抱歉。“他弯腰去捡，后颈露出道新鲜抓痕。宋莹莹昨天新做的美甲上还沾着血丝。
姜穗突然抓起醒酒器泼过去。暗红色酒液在李小游白衬衫上晕开，顺着衣角滴在地毯上。三年前她泼的是红酒，这次是醒到第三遍的赤霞珠。
“够了吗？“李小游抹了把脸，“姜总监上次泼酒还是为了抢标书吧？“
满室死寂中，程朗朗的手机突然响起赌场专属铃声。姜穗看着来电显示的“澳门威尼斯人“，突然笑出声。她踩着满地珍珠走到李小游面前，高跟鞋碾碎一颗珠子：“明天九点，民政局见。“
宋莹莹正要开口，包厢门突然被推开。安伦拎着醒酒药站在门口，香奈儿套装外披着李小游昨晚落在办公室的西装：“少爷，该回家了。“
月光透过车窗在李小游侧脸投下阴翳。后视镜里，安伦瞥见他攥着婚戒盒子的手背青筋暴起：“收购姜氏的合同，法务部凌晨三点就能准备好。“
“不急。“李小游摇下车窗。夜风灌进来，带着皇冠酒店旋转门透出的暖光，“等明天离完婚，我要亲自拆她的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