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公主杀疯了,众权臣跪求我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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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白云观1

她恍惚记起有种舞名为凤飞九天,乃是前朝宠妃月妃所创,其舞姿动人处,颇似凤翱翔九天,故取此名。

传言,月妃生来略有姿色,算得上个小美人,一言一行皆有动人之处,可一进入美人如云的后宫,她的容貌就变得稍显黯淡,甚至可以说毫不起眼,她进宫整整三年,也没能引起皇帝的一丝注意,迟迟未得帝王的宠幸,这日子也就愈发难熬。

她不愿自己这样空等花落,决意豁出一切赢得圣宠,所幸她幼年习舞,在这方面还算有几分天赋,比起其他嫔妃算有个长处。

可宫中嫔妃谁不是使出浑身解数,想让帝王的心在她们身上多停留些时日。

且不说那侍弄琵琶、古琴等弦乐的嫔妃大有人在,这善舞者也在不少。

月妃再有天赋,妄想一舞就赢得帝王之心,其实也有很大的难度。

首先,这舞必须得新,就是其他人没见过的舞,也没有人跳得出此舞,除了你,那便是与众不同,帝王自然眼前一亮。

其二,这舞还得美,必须美出天际的那种,舞者若非样貌惊天地泣鬼神,那这舞蹈就是加持她美貌的最好利器,美,有时也需要与美景相融,所谓犹抱琵琶半遮面,美丽需要装饰。

月妃想好这两点,召集宫内外所有的舞姬,日夜打磨,终于创出风舞九天,在太后寿诞那日献舞,一举赢得帝王芳心,从此荣宠不衰。

而此舞也随着月妃的名声大噪,逐渐传入民间,市坊女子争相学习效仿,但始终未得精髓。

可惜,沧海桑田,朝代更迭后,曾记录此舞的宫廷典籍不知所踪。

没人再知晓这舞究竟是何模样。

云画扣扣手,胡乱绞着手帕,记录这个舞的书籍很早就流失,多年前,父皇的一位妃子也想练此舞,她勒令藏书局上下翻找,但苦寻此书不得,便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话说,这藏书除了宫中最为齐全外,还有何处来着?

她脑海中突然浮现一张之乎者也的脸,整日板正严肃,手不释卷。

那也就只有他了,藏书汗牛充栋,据说大臣们若是在宫中寻不着的书,只要拜托他,一准就有。

她朝清儿勾勾手指,“那许邻可在观中?”

清儿点头,把自己知道的事如数奉告,“许邻大人已住观中多年,想来必是在的。”

听说他的藏书都被他带去了白云观后山,看来可以趁机搜寻一二。

其实,云画对这位许翰林的记忆不多,传闻多于实际。

许邻——翰林学士,兼任国子监祭酒,被世人尊称一声先生,天下孺子皆是他的门生,掌一应授生徒之事。

学富五车,精通诸子百家,少年之时,不依靠家中门第,凭借自己的学识高中头名状元,惹得城中人人称赞,谁不想一睹此人风采,十七岁的许邻身穿红袍,头戴状元花帽,打马游街。

京城中万人空巷,才知原来此人不仅才华横溢,还生得极好,峨冠博带,细眉凤目,确是个历届科考中最为俊俏的小状元。

从此,这云来第一美男子的名号,确实坐了个稳妥,十年过去,名门闺秀、天下女儿家心中所属美男,依旧是这位深居简出的许翰林。

可惜的是这位曾经的状元郎,不近女色,专爱焚香清修,对男女之事毫无兴致,是以如今这年纪还未曾娶亲,这一脉单传的许家夫妇,可是操碎了心,这各种兵法战术,对他们儿子用了个遍,许邻不胜其烦,直接釜底抽薪,躲到城外白云观清修去了,这许家夫妇才作罢。

当初,父皇还想为她和许邻赐婚,被许邻一口回绝。

从此,她和许邻的是非就定了下来。

虽说她不愿嫁是一回事,但他作为臣子,竟然敢拒她堂堂嫡公主的婚事,令她深觉没有面子。

于是趁着他在宫中教导皇室子弟读书的间隙,没少让人给他使绊子。

比如说,给他的书里放死了的虫子,往他的鞋子里放石头,吃的饭食全换成他不爱吃的菜。

许邻起初还没什么反应,一连数月之后,一纸诏书下令,云画入温言堂读书习字。

她才知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从那日开始,她就生活在了许邻的阴影之下。

他说话做事永远一个表情,她有时候根本看不出他是生气还是无所谓。

反正,她天天被他罚抄书、习字,没交上作业就是一顿手板,若是写完作业,但字写得不好,还得挨打。

有一次,她被留堂,许邻盯着她一笔一画的写字,在她一旁时而皱眉,时而叹气。

云画实在忍不住,出言反击:“要不先生你来写?”

他这个样子,谁能写得下去。

许邻浅色的眸子微动,面无表情,没有计较她的这句顶撞。

下一刻,温润有力的手放在她手背。

一坐一立,清风窗下,她被带着一笔一笔写完整篇文章。

如何收勾,如何写捺,再如何不出格,总之都是极有门道的。

许邻垂下的青丝,时不时滑过她的面容。

她想的是,许邻身上的香还挺好闻,若是弄一点给南无疆就好了。

而她一向心里这么想,嘴上就这么说了。

湖蓝色袍子的许邻站在窗下,背着光,声音清冷:“私授男子贴身之物,会使女子名声有亏,公主应谨言慎行。”

这么一句,话虽有点重,但却是个道理。

可那时的云画,生性骄纵,年纪又小,是个被父皇宠惯了的,哪里听得了半句谴责。

直接泪眼朦胧,衣袖遮脸,声音委屈:“你欺负我。”

说着,豆子大的眼泪就落了下来,坐在太师椅上直哭。

不过二十出头的许邻哪里见过这场面,脸上出现难得的局促,他抚眉:“若你不哭,今日作业免了。”

云画还是哭。许邻再退一步:“明日的也不写了。”

云画眼睛一亮,还想要更多的退让,其实眼泪早就停了,但她就是故作哭泣道:“后日的作业,我也不写。”

此话一出,许邻拧眉,脸色冰冷,一双漆黑的眸子紧锁在云画身上。

云画匆匆瞥了眼,便自觉闭了嘴。

嘟囔道:“不愿就算了,如此地凶,我告诉父皇去,让他治你的罪。”

说完就赶紧逃离那片高压。

然后,云画在云帝面前添油加醋般坏话说了一大筐,听说后来,许邻还真就罚了一月的俸禄。

这样一来,他们二人还真是结下梁子,当面借书是不可能的,云画也拉不下来那脸面,为今之计只有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