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世界里的奈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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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左天的故事

听到了道人的话,贺老却是发出一声叹息。

之后的话,更是让左天心哇凉哇凉的。

“清渔道长,小天这孩子的母亲是我们一起搬来的移民,她母亲就是个普通人。

是左天这个孩子的父亲,他父亲是一个高唐蛮族人。”

“高唐……难道是十年前高唐山大战中,被妖族屠戮一空的高唐族。”

“是的,就是那场大战中全族被妖族杀死的高唐族人。”

好像是想起了很遥远的记忆,贺老从背后掏出自己的铜烟锅,点燃了一锅后,吞吐着云雾,贺老聊起了一个从五十年前开始的故事。

五十年前,这里还是一片蛮荒。

为了开拓这里,贺老他们数百人搬迁到了这里。

披荆斩棘,吃尽苦头,才逐渐开辟出一片家园。建立起这座名为禾香亭的村子。

在这个过程中,禾香亭附近的一个小型高唐蛮族部落,给了禾香亭村不少的帮助。

在长久的交往中,这个以狩猎采集为生的高唐族部落和禾香亭村间的交往紧密起来。

禾香亭搬迁来的村人,向高唐族蛮人了解附近野兽和草药习性。

而高唐蛮人也开始学习村子里的汉人一样,展开了种植。

交往过程中,两族不可避免的开始通婚。

左天的父母就是其中普通的一对。

左天的母亲是个普通的汉女,左天的父亲也只是高唐蛮族中一个普通的猎鹿手。

在左天的父亲顶着一头最雄壮的公鹿的鹿角,向左天的母亲求欢后。

二人在两族长辈的见证下,结为了夫妻。

一年之后,左天就出生了。

左天出生不到两月,爆发了一次大规模的妖祸。

这场妖祸的妖族大军,不知为何直径冲向了高唐蛮族的圣地神山。

当十万大山深处最雄伟的那座雪山上,燃起血红色的狼烟之时。

散布在十万大山各地的所有高唐蛮族,都拿起自己的武器,返回神山,守卫他们的圣地。

左天的父亲让妻子带着还没有断奶的孩子回到了禾香亭村,随着族人前往圣地守护神山去了。

一年后的某天,所有人都看到了十万大山深处,那座血色狼烟燃烧了两年的大雪山被某种伟力击碎了。

三个月后,听闻高唐蛮族全部战死的消息,左天的母亲郁郁而终。

临终之际,将这个孩子托付给了见证了他们婚礼的贺老。

听着贺老的讲述,道士清渔想起了更多的事情。

百年前,人类大修和高唐蛮族的战神立誓结盟,共抗妖族。

宗门能够进入这片地域,开宗立派,本就是受到了这个高唐蛮族的接纳和帮助。

宗门庇护下的禾香亭村和附近高唐部落的亲近,也是这个盟约的促成下。

十年前,清渔还是宗门之中,每天打桩炼体的小道童。

当那道贯穿天空的血色狼烟出现的时候,宗门中也集结了大量人手,赶去支援了。

宗门主力外出,留守的人全部退守宗门大阵之内。

那时候,即使清渔他们这些炼体境的道童,也需要在练气境师兄们的带领下,寻守各处阵法节点。

清渔对于那场惨烈大战的全部记忆,就是宗门中不断送回来的前辈们伤员和尸体。

从他们口中,清渔知道了战斗的惨烈。

人族修士的入住,激怒了十万大山深处的妖族。

妖族讨厌人族修士,更讨厌背离妖族,加入人族阵营的高唐蛮族。

为了在人族站稳脚跟前,将所有人族赶出去。

妖族发动了这场尸山血海的战争。

战争的第一步,就是先把高唐蛮族这个二五仔灭掉。

高唐蛮族神山血色狼烟的感召下,十万大山中所有的高唐人,都义无反顾的回到神山,和神山共存亡。

而除了高唐人外,还有依照盟约赶来的人族各个宗门修士。

除了入住十万大山的各个宗门派来的修士援军,中原九州之地的大宗门的援军,也在陆续抵达。

人族和妖族的战争,就围绕着高唐蛮族的圣地神山,展开来。

清渔听战后归来的师兄们说,那场战争最后时刻。

妖族大圣见将人族宗门清理出十万大山的战争任务已经无法达成。

大怒之下,下令使用妖族的镇族神器,将蕴含着高唐蛮族种族修行传承核心的神山摧毁掉。

在那恐怖的一击之下,那座神山之上,高唐蛮族三位战神联手反击。

却如同蚍蜉撼树一般,被蕴含着灭世伟力的妖族镇族神器连同神山一起化为齑粉。

神山被毁掉之后,所有的高唐蛮族体内的蛮族血脉都失控陷入疯狂之中。

眼睛充血变成血色瞳孔的高唐蛮族对包括同族在内的所有人展开了无差别的屠杀。

人族修士用尽各种办法,都无法将他们神智挽回。

无奈之下,只能撤退离开神山区域。

三天三夜之后,高唐蛮族从无差别屠杀攻击中幸存下来的少数蛮人,体力耗尽陷入昏死。

一场毁灭性的大战之后,妖祸被击退,高唐蛮族的神山被击碎。

百万高唐蛮族战士战死,千万高唐人的尸体,铺满了方圆百里的所有山林。

尸积如山,血流漂杵,在那里不是形容词。

“就是在那座山崩碎的那天,左天这个孩子突然高烧发热,发狂一般抓咬人。

我还记得,那么一个小小的孩子,将他娘的手脸抓的都是血痕。

我帮他娘将小天手脚牢牢绑起来的时候,感觉那力气不像是个孩子,更像是个发狂的狼崽子。

他娘怕孩子饿坏了,不顾我们劝阻,拼命给孩子喂奶。

他娘的胸口被小天咬的血肉模糊,他娘依然不管不顾,血水混着奶水喂了三天。

他娘脸色变得如同草纸一样惨白,但终于将小天这个孩子的命保了下来。

从那之后,小天这孩子就变成了这副呆傻的模样。”

聊到这里,屋子里陷入死寂的沉默。

只有左天依旧大口的扒着饭,粗涩的粟米饭如同石子一样,划过左天的咽喉。

一滴滴苦涩的眼泪滴落在饭碗中,被左天混着粟米饭,再次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