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翼苍狼王的尸体归你了
“林默。”斩空开门见山，声音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翼苍狼已死，博城大局已定。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
他的目光看向林默，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外面那头翼苍狼的尸体，包括它身上所有的材料，都归你处置。
“相对的，我希望你能履行承诺，让我们博城牺牲的战士和同胞....安息。”
这是一个巨大的让步。
一头统领级妖魔的尸体，还保存如此完好，价值十分巨大，甚至能制作数件高品质的魔具。
从价值来换算远超于林默所束缚的军法师，即便翻倍也无法比肩。
但.....人和物价值是无法等同的。
斩空用它来交换那些‘无法安息的灵魂’，足见其决心和对承诺的看重。
林默对此并不意外。他知道斩空的为人。
“可以。”
他回答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随即，就在斩空的注视下，林默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股无形的、极其晦涩的黑暗能量波动以他为中心，如同水面的涟漪般扩散开来。
下一刻，一直静立在他身后的那道精英级军装影子，猛地剧烈颤抖起来！
它身上那凝实的黑暗开始变得不稳定，如同沸腾的墨汁，发出无声的嘶鸣。
紧接着，帐篷内似乎凭空出现了更多模糊的人形影子轮廓，它们同样在剧烈挣扎、闪烁。
斩空的心猛地揪紧了，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一幕。他能感觉到，某种束缚正在被解除。
嗡——
随着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那道精英级的军装影子，以及其他所有源自博城人类牺牲者的影子，同时溃散！
它们没有化作光点，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是那么突兀地、彻底地消散在了空气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林默与它们之间的那种主从联系，也彻底断裂。
他缓缓睁开眼，眼神依旧平静无波。
斩空看着空荡荡的帐篷角落，长长地、深深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心中最沉重的枷锁。
他对着林默，郑重地行了一个军礼。
“多谢。”
林默坦然受之。
交易完成，他转身准备离开。
“请留步。”斩空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林默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斩空看着林默，眉头微皱：“据我所知，我们国内的亡灵系法师，不像埃及那么多，有名有姓，年轻天赋好的也就那几个。
“但我从未听说过阁下这号人物。”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疑惑：“而且....最奇怪的是，我在你身上，感受不到任何明显的魔法波动。这....不像是亡灵系法师该有的状态。”
亡灵魔法，尤其是能操控如此庞大数量亡灵的魔法，其使用者本身必然会散发出或阴冷、或死寂的魔能气息。
但在林默身上，斩空什么都感觉不到，就像一个普通人，或者说，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无法探知的黑洞。
林默闻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静静地看着斩空，仿佛没有听懂他话里的深意。
斩空看着林默那双平静无波的眸，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他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斩空换了个话题，语气重新变得诚恳：“不管怎么说，这次博城能够度过难关，多亏了你。
“除了最初妖魔突袭造成的损失外，后续的民众和法师伤亡被控制到了最低，阁下居功至伟。
“我代表博城军部，代表所有幸存者，再次感谢你！”
“我之前说过，除了翼苍狼的尸体，军部还会另外准备一份谢礼。”斩空从旁边拿起一份用牛皮纸袋装着的文件，递给林默。
“这是....”林默接过，掂量了一下。
“一份博城的身份证明。”斩空说道：“如果你只是隐藏自己就当我多此一举。
“如果不是....如果今的社会没有合法身份无法走下去。”
他解释道：“正常情况下，伪造身份是重罪，我也绝不会这么做。
“但现在博城遭此大难，户籍混乱，人员损失惨重，给了我们一些....操作的空间。
“这份身份是真的，但也经不起仔细推敲和调查。如果你用这个身份作乱，很容易就会被查出来。”
“但。”斩空看着林默，“如果你只是想....正常地生活，学习，发展，那么，这份身份应该足够了，不会有人深究。
“就当是我斩空，代表博城，送给你的一点微不足道的帮助吧。”
林默拿着身份文件，眼中第一次露出了一丝几不可察的意外之色。
他确实需要一个身份。
暗影君王的力量虽然强大，但在人类社会，很多时候一个合法的身份能省去无数麻烦。
斩空这份礼物，可以说是雪中送炭，而且考虑得相当周到。
“多谢。”林默将文件收起，对着斩空，语气难得地带上了一丝认真：“这份人情，我记下了。”
斩空摆了摆手：“应该的。希望以后....我们不是敌人。”
林默没有回答，只是再次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指挥部。
斩空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帐篷门口，久久不语，眼神依旧复杂难明。
而林默，在走出帐篷后，目光第一时间就投向了远处那座庞大的、散发着诱人能量的....
翼苍狼王的尸体！
林默缓步走向那座由翼苍狼王尸体处。
周围的军法师和猎妖师们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为这位神秘而强大的亡灵法师让开了道路。
斩空老大的命令已经传达下来，这具价值连城的统领级妖魔尸体，归他所有。
没人敢有异议，也没人敢靠近。
之前那支庞大而恐怖的影子军团带来的威慑力，依旧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林默来到翼苍狼那巨大的、如同卡车头般大小的断颈处。
粘稠的、蕴含着庞大能量的血液还在缓缓流淌，散发着浓郁的腥气和惊人的能量波动。
他伸出手，轻轻按在了那冰冷而坚硬的青灰色鳞甲上。
然后，用一种仿佛带着无上威严的语调，低沉而清晰地吐出三个字：
“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