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军人，应该有军人的死法
莫凡看着林默冷漠的背影，又看了看叶心夏，心中五味杂陈。
这个人....很强！强得可怕！
而且这亡灵魔法....太诡异了！但是，他好像并不坏？
至少，他救了心夏，也没有阻止自己和心夏说话....
“凡哥，别看了，我们也快进结界！”张小候在旁边着急的催促。
穆白冷哼一声，眼神依旧冰冷，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林默自然感知到了身后的各种情绪和目光，但他毫不在意。
在靠近安全结界入口之前，他心念一动。
身后那庞大如潮水般的影子军团，如同融化的墨汁，悄无声息地沉入了他的脚下的阴影之中，消失不见。
最终，只有那道精英级的军装影子，以及另外两个幽狼影子，依旧显形，如同护卫般跟在他和叶心夏身后。
尽管如此，刚才那数百亡灵大军过境的骇人景象，早已被桥上的学生以及远处结界入口的守卫看得一清二楚。
“站住！什么人？！”
入口处的军法师们依旧紧张地举起了武器。
虽然大部分亡灵消失了，但那残留的三个影子，尤其是那个散发着精英气息的人形影子，依然让他们如临大敌。
林默停下脚步，目光淡漠。
就在这时，一个通讯兵飞奔而来，在那位领头军官耳边急促地汇报着什么，同时指了指林默这边。
军官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精彩，震惊、疑惑，。他深吸一口气，对着手下猛地一挥手。
“放下武器！是....自己人！斩空老大让放人。”军官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
自己人？
守卫们面面相觑，但还是服从命令放下了武器，看向林默的目光充满了惊疑。
林默对此毫无波澜，平静地走进了安全结界。
进入结界后，立刻有军人上前引导。
林默被带到一片临时安置区，没多久，之前的精悍军法师再次出现。
“这位阁下，我们斩空老大想见您。”
“带路吧。”林默毫不意外这个请求，爽快的起身。
临时指挥部内，斩空站在地图前，高大的背影显得异常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
看到林默进来，斩空的目光如鹰隼般锁定了他。
沉默。
帐篷内的空气仿佛都凝重了几分。
良久，斩空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你就是那个....亡灵系的法师？”
“是我。”
“外面那支‘军队’，是你的杰作？”斩空又问，他收到的报告太惊人了，近千的亡灵，堪比一支小型的妖魔潮了！
“是。”林默回答依旧简洁。
斩空深深地看了林默一眼，仿佛想把他看透。他挥了挥手，示意周围的警卫退下。
帐篷里只剩下他和林默两人，以及那两个如同雕塑般的幽狼影子。
“唉....”斩空突然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脸上的疲惫和挣扎再也掩饰不住：“说实话，按照规定，任何修炼亡灵魔法的人，都不被允许以活人的尸骸制作亡灵士兵....但现在....”
他苦笑一声，眼中充满了血丝：“现在是战争！博城几十万人的性命悬于一线！
“我没时间，也没精力去管你是什么来历，你的魔法是黑是白！”
他的目光重新变得坚定，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只要你是来帮博城抵御妖魔的，那你就是我的同伴！是我斩空的战友！”
斩空上前一步，紧紧盯着林默：“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杀妖魔，守住这里！但是，我有一个底线！”
他的语气变得无比沉重：“亡灵魔法，我知道会束缚灵魂....妖魔的无所谓，它们死有余辜！
“但我们博城牺牲的战士、平民....他们是为了守护家园而死，他们的灵魂不该被亵渎！”
“我理解非常时期的非常手段，用他们的力量继续守护这座城市，或许是他们也愿意看到的....但事后！”
斩空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灾难结束之后，请你解除施加在他们身上的魔法，让他们安息！
“军部会给你足够的补偿，资源、地位，只要我们能拿得出！”
林默看着眼前这个铁打的汉子眼中流露出的沉痛和决心，平静地点了点头。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也符合他之前的判断。
“可以。”他干脆地回答：“灾难结束前，他们会尽守卫故土的职责。结束之后，我会解除。”
“好！”斩空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和放松，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在此期间，军方会对你的行动提供最大限度的支持！需要任何情报和协助，随时来找我！”
“可以。”
协议达成。
林默转身离开。
斩空看着他的背影，尤其是他身旁跟着的‘士兵’眼神复杂，最终长叹一口气。
林默回到安置区，发现莫凡和叶心夏等人已经在此开始休息。
叶心夏依旧蜷缩在轮椅上，似乎因为进入相对安全的环境，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睡得更沉了些。
林默没有打扰他们，只是一个念头，无形的命令已经发出。
隐藏在他影子中的庞大军团，如同得到了解放的猛兽，再次悄无声息地渗透出安全结界，朝着废墟深处蔓延而去。
新的狩猎，开始了！
安全结界外围，战斗也从未停歇。
妖魔如同潮水般冲击着脆弱的防线，试图从各种意想不到的角落渗透进来。
下水道、塌陷的建筑缝隙、被破坏的隔离带....
但现在，一道黑色的、沉默的洪流，成了所有妖魔的噩梦。
林默站在一处临时加固的街垒上，目光平静地俯瞰着下方混乱的战场。
在他身后，是超过五百具形态各异的影子士兵！
随着他意念微动，这支庞大的亡灵军团便如同最高效的战争机器，精准地投入到各个缺口！
“吼！”
十几头磨盘大小的独眼怪物刚从一处塌陷的下水道口爬出，还没来得及享受新鲜的血肉气息，就被数十个幽狼影子瞬间淹没！
利爪撕扯，黑影穿梭，不过十几秒，就只剩下一地残骸！
“那边！三点钟方向！骨刺狰狼！至少五头！”一个负责瞭望的军法师声嘶力竭地大吼。
林默甚至没有回头，只是一个念头。
嗖嗖嗖！
数道精英级的魔物影子，如同黑色闪电般扑出，精准地拦截住那些浑身覆盖骨刺、凶悍异常的狼形妖魔！
影子士兵悍不畏死，用身体硬抗骨刺，以伤换伤，配合默契，很快就将那几头进阶期的妖魔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