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三江口鏖战
三江口的水汽在晨雾中凝结成霜。李封立于船头，三尖两刃刀斜指江面，额间天目半开半阖。他身后是三百艘战船，旌旗蔽空。
“报！曹军水师已出赤壁，正在向三江口逼近！”斥候跪地禀报。
李封嘴角微扬：“来得正好。”他转身看向身旁的东方傲，“东方兄守左翼，务必拖住曹仁部。”
东方傲点头，如意棍在掌心轻转：“李兄独自对战夏侯兄弟，可有把握？”
“我观夏侯兄弟，不过土鸡瓦犬耳。”李封轻笑，天目中闪过一丝青芒。
号角声响彻江面。曹军战船如黑云压境，当先三艘巨舰上分别立着夏侯渊、夏侯惇和曹仁。夏侯惇独眼罩下射出凶光：“李封！今日必取你首级祭旗！”
李封不答，足尖轻点，竟独自跃向敌军战船！人在半空，额间天目猛然睁开，里面已非人眼，而是一双竖瞳龙目！
“夏侯渊，吃我一记——天刀化龙斩！”
三尖两刃刀挥出，刀气化作一条黑龙扑向夏侯渊。夏侯渊急忙举刀格挡，却被震退数步，战靴在甲板上犁出两道深痕。
“一起上！”夏侯惇大喝，与曹仁同时攻来。三将呈品字形将李封围困在中央。
李封不慌不忙，刀法陡然变得诡谲阴狠。每一刀挥出都带起一阵腥风，刀身上缠绕的黑气偶尔凝成细小蛟龙形状，撕咬对手兵器。三十个回合过去了，三将竟奈何他不得！
“怪物…”曹仁喘着粗气，发现自己的佩剑已被黑气腐蚀出一个缺口。
李封天目大张，突然一把扯下额间金带，露出完全龙化的竖瞳：“玩够了。”他周身骨骼爆响，皮肤下浮现鳞片纹路，“现在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是真龙之力！”
“轰！”
一股肉眼可见的黑色冲击波以李封为中心扩散。三将如遭雷击，同时喷血倒退。更可怕的是，那些战死的士兵尸体上飘出缕缕白气，竟被李封天目吸入！
远处左翼船阵，东方傲一棍击退曹仁副将，恰好看见这一幕。他瞳孔骤缩，李封果然在吸收亡魂！
“老傲！”钱羽驾驭紫金耙飞来，“庞先生得手了！”
东方傲回神：“按计划行事，你去支援庞统，我去接应李封。”
……
江夏城北二十里，曹操主将营。
曹操正与程昱对弈，忽听帐外喧哗。“何事？”他落下一子，头也不抬。
“报！东南方向发现唐军小队，疑似庞统带队！”
曹操手指一顿：“凤雏庞统庞士元？”他眯起眼，“对方有多少人马？”
“不足百骑。”
程昱捻须：“主公，庞统此举恐有诈。”
曹操轻笑：“纵然有诈，他能奈我何？”他推枰起身，“派虎豹骑三千，务必生擒庞统！”
半刻钟后，三千铁骑如狂风般扑向东南。庞统果然率一支小队在丘陵间“狼狈”逃窜，不时回头放几支冷箭。
“庞士元！”虎豹骑统领大笑，“今日你插翅难飞！”
庞统回身做了个鬼脸，突然拔马转入一处山谷。骑兵们紧追不舍，却听轰隆一声，谷口两侧滚下无数巨石，封死退路！
“不好，快退，中计了！”统领惊呼，却见谷中哪有什么庞统身影？只有几百只绑着火把的山羊在乱窜！
与此同时，曹操主将营西侧突然火光冲天！
“报！粮草营遇袭！”
“报！战马营起火！”
曹操脸色铁青：“好一招调虎离山！”他猛地抽出佩剑，“亲卫营随我来！”
主帐外已乱作一团。火光中，钱羽的紫金耙雷电纵横，所过之处人仰马翻；孙飞万魂幡召来阴风阵阵，曹军士卒如坠梦魇。更远处，东方雪率弓弩手占据高地，玉清剑一挥：“冰封箭！”
数百支特制箭矢破空而出，落地瞬间爆开寒气，将试图救援的曹军冻在原地。
“曹操老贼！”钱羽一耙劈开营门，“你钱爷爷来也！”
曹操怒极反笑：“区区小辈…”话音未落，一支羽箭擦着他耳边飞过，射穿身后掌旗官咽喉！
东方雪在高处弯弓如月：“第一箭警告，第二箭取命。”
曹操终于变色：“那是…玉清剑？东方傲的妹妹？”他急退数步，“虎卫！护驾！”
……
三江口战场已至白热化。
李封独战三将，越战越勇。夏侯渊左臂已经被黑气侵蚀，肌肉萎缩如枯枝；夏侯惇长枪断作三截；曹仁最惨，胸前铠甲被刀气撕裂，露出里面翻卷的血肉。
“你不是李封！”夏侯渊突然吼道，“你是…妖魔！”
李封狂笑，天目中蛟龙虚影几乎要跃出：“说对了！”他刀势突变，一招“三首噬心”同时攻向三人！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金光冲天而降，如意棍横挡三刀！
“铛——！”
震耳欲聋的碰撞声中，东方傲连退三步才稳住身形，虎口震裂。
“东方兄？”李封收刀，天目中的蛟龙虚影不甘地缩回，“为何阻我？”
“曹军已败，不必赶尽杀绝。”东方傲紧盯李封天目，那里还在吸收着周围飘散地亡魂。
夏侯渊趁机扶起曹仁：“撤！快撤！”
李封目送曹军败退，突然冷笑：“妇人之仁。”他转向东方傲，“你可知道，刚才若杀了他们，能吸收多少精魄？”
东方傲心中一凛：“李兄，你……”
“开玩笑的。”李封突然恢复常态，拍拍东方傲肩膀，“多谢援手。”他转身走向船舱，背影却有一瞬不自然的扭曲，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衣服下蠕动。
东方傲握紧如意棍，若有所思。
……
日落时分，唐军大胜而归。
庞统灰头土脸却得意洋洋：“曹操主将营烧了大半，没有个三年恢复不了元气！”
钱羽搂着周桐傻笑：“雪儿丫头那箭真是绝了！差点把曹操吓尿裤子！”
东方雪罕见地没有害羞，反而认真检查玉清剑，剑身上的龙族符文又多了几道。
李封坐在主位，听着捷报频频点头。但当东方傲提及他独战三将的细节时，他明显神色有异：“侥幸而已。”
夜深人静时，李封独自来到江边。他褪去上衣，在月光的照射下，明眼可见全身爬满了鳞片状的纹路。他跪在浅滩，将三尖两刃刀插入水中：“该死，该死的东方傲，这点还不够…还不够…我还需要更多…”
江水突然沸腾起来，无数鱼虾翻着肚皮浮在水面上，它们的精血化作丝丝红线汇入刀身。李封满足地叹息，但他却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树丛中，一双眼睛正惊恐地看着这一切，而这双眼睛地主人正是负责值夜的蒋芝。
她怀里的老子金丹剧烈发烫，在她的皮肤上烙出了一个清晰的“诛”字。
“情义？道义？不过是弱者自缚的枷锁！这天地间唯有力量永恒。待我脚踏尸山、手握权柄之时，这天下众生自当俯首称我为‘天道’！”——李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