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小医馆爷孙重聚首 考核赛兄妹露锋芒

到了老郎中的医馆，二赖子和姚梦琪走了进去，老郎中见是两个当兵的，正在发愣时，二赖子和姚梦琪却立正站好，一齐敬了一个军礼，叫道：“爷爷好！”

老郎中一看，站起来高兴地叫道：“是你们呀！你们怎么回来了？”

二赖子笑道：“想您了呗。”

老郎中故作不高兴的样子说：“就你油嘴滑舌，你还会想我？”

二赖子道：“不信你问小妹。”

姚梦琪道：“爷爷，我们是真的很想您，本来我们回来的那一天就要来看您的，可是因为出了一点意外，就没能来看您，您不会生气吧？”

老郎中说：“你们能来看我，我就很高兴了，怎么会生气呢！快说说，你们投军投的是哪支部队，部队怎么让你们回来了?”

姚梦琪说：“还是让哥哥跟您说吧。”

二赖子就从到北平投29军，一直讲到回长沙参加临训班培训，老郎中听得一时心惊胆颤，一时又高兴不已，等二赖子讲完了，拉着他们的手说：“真是苦了你们了。”

老郎中要站起来，姚梦琪赶紧按住老郎中，说道：“爷爷您坐着，别动。”

老郎中说：“我得给你们做饭。”

姚梦琪说：“爷爷，您不用做饭，有吃的。”

老郎中奇道：“有吃的，在哪呢？”

二赖子笑道：“爷爷，您看着。”

说着，拍了拍手，一晃，手里就出现了一只荷叶包着的烧鸡。

老郎中笑道：“你们还会戏法？”

姚梦琪笑道：“我也能给您变。”说着，也拍了拍手，一晃，手里出现一只烧鹅，二赖子的手又一晃，手里出现了一包卤猪蹄，姚梦琪又一晃，手里出现了一包卤猪心……

看着满满一桌子的酒菜，老郎中笑道：“你们这手功夫是从哪里学的？”

姚梦琪道：“在雪峰山的时候，师父没事的时候教的。”

老郎中赞道：“看你们的手法，你们比起那些走江湖卖艺的玩得还好。”

姚梦琪说：“是吗，那以后有时间，我们还给您表演。”

老郎中笑道：“好啊好啊！”

二赖子斟了一杯酒，送到老郎中手里，又给姚梦琪和自己斟了一杯，端起酒杯说道：“爷爷，我和小妹敬您一杯。”

老郎中笑呵呵地说：“我也敬你们两个抗日大英雄。”

二赖子道：“我们可算不上英雄，赵师长、宋师长，还有无数死在战场上的将士们，才是真正的英雄。”

老郎中道：“他们是英雄，你们也是英雄，来，为英雄干杯！”

三人一口将杯中酒干了。

这顿饭足足吃了两个钟头。

吃完饭，二赖子对姚梦琪使了个眼色，姚梦琪掏出一个钱袋，放在桌上，对老郎中说：“爷爷，这点钱给您补贴家用。”

老郎中连忙说：“这可使不得，我还过得去，你们出门在外，少不得钱。”

二赖子道：“爷爷，这点钱难以报答您的恩情，等赶跑了小鬼子，我们俩一定好好孝顺您，让您过舒心的日子。”

老郎中笑道：“好，我就等着享你们的福，但这些钱你们必须收回去。”

姚梦琪故意做出一副很伤心的样子，说道：“爷爷，您不喜欢我们吗？”

老郎中连忙说：“傻孩子，我怎么会不喜欢你们呢！”

姚梦琪说：“喜欢我们那您就把钱收好。”

老郎中无奈地说：“好吧，那我暂时给你们收着。”

姚梦琪立刻高兴地说：“这才是我们的好爷爷。”

老郎中顿时眼角含泪，他没想到，自己一时起了慈悲心，竟然会得到如此厚重的回报。

二赖子见时间差不多了，就说：“爷爷，我们该回去了，什么时候我们再来看您。”

老郎中说：“你们现在是部队的人，我也不好留你们，只是你们万事要小心，千万要爱护好自己的身体。”

二赖子和姚梦琪说：“我们知道了，您也要保重身体。”

老郎中送他们出门，一直看不到他们了，还在张望。

路上，二赖子对姚梦琪说：“我看爷爷的身体好像不如从前，要不，等临训班培训完了，我们也接爷爷去我们老家，那里山清水秀，对爷爷身体有好处。”

姚梦琪说：“就不知爷爷会不会同意。”

二赖子说：“这事不急，等我们军训完了，我们回家前再说。”

回到训练基地后，两人又投入到紧张的训练中。

二赖子觉得，他们现在虽然各种枪械的使用方法都掌握了，枪法也越来越好，出枪速度也越来越快，但觉得打移动靶子不过瘾，就对周教官说：“教官，移动靶子太大，速度也不快，是不是可以叫几个人向天上丢东西让我们打，我觉得这样练习比打移动靶更好。”

周教官笑道：“以你们现在的水平，这里已经没有人能超过你们了，你们还不满足？”

二赖子笑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们当兵的枪是打小鬼子的首要武器，枪法不精就会吃亏，我们不想吃亏。”

周教官赞道：“你们的枪法都这样好了还不满足，真是精益求精，行，我暂时叫两个人帮助你们。”

周教官派了赵炼石和廖伟东帮助他们，二赖子收集了许多酒瓶和罐头盒，让赵炼石和廖伟东拿着往天上扔，他们轮换着拿着各种枪械朝着目标射击。

赵炼石说道：“二赖子你真有胆，一个小兵就敢让我们这两个长官给你们陪训，你知道我们是什么级别吗？”

二赖子笑道：“我知道，一个营长，一个副营长，不过，在临训班你们跟我们一样，是学员，没有级别。”

廖伟东拉了拉赵炼石，说：“那好，我们走。”

二赖子道：“如果你们不想学武功你们就走，我再找周教官另外派人，我相信想跟我们学武的大有人在。”

赵炼石对廖伟东说：“我们还被他拿住了，不过，光是教武功还不行，还得有点别的表示。”

二赖子道：“两位大哥，好大哥，等临训班结束了，我带你们去我们老家走一趟，我一定好酒好肉招待你们，你们看怎么样？”

赵炼石说：“那行，看在你还算诚恳的份上，我们就陪你们练一练。

赵炼石和廖伟东就朝着天上扔罐头盒和酒瓶，二赖子和姚梦琪等酒瓶或罐头盒到了天上才拔枪，而且抬枪就中。

现在他们不是练准头，他们的命中率可以说是百分百，无论你从哪个角度扔酒瓶子还是罐头盒，他们抬枪就中。

他们现在要练的是速度。其实他们的速度也已经很快了，就连赵炼石也远远没有他们出枪的速度快。但二赖子不满足，他觉得他们还有潜力。

二赖子体能超强，怎么练都不累，但他怕姚梦琪太累，中间还是休息了一次。

休息时二赖子问廖伟东：“我看大家都叫你东北，你是东北人？”

本是高高兴兴的，这一问，廖伟东顿时沉默起来，好一会才说：“我是东北奉天人。”

二赖子看廖伟东情绪不对，但还是问：“你怎么到南方来了？”

这一问，廖伟东的脸上更是现出悲戚的神情，他遥望着东北方向，狠狠说道：“我家里世代居住在奉天，家里有爹娘和一个弟弟一个妹妹，9.18事变时小鬼子炮轰奉天，许多居民住宅区也遭到炮击，我家的房屋也被炸塌，我的娘和弟弟妹妹当场都被炸死，只有我爹和我没死，爹带着我逃难，可还没出奉天城，我爹又被攻进城里的小鬼子开枪打死，剩下我一个人流落到了关内，我对小鬼子恨极了，恨不得喝他们的血吃他们的肉，我发誓要为爹娘和弟弟妹妹报仇，所以就参了军。”

四个人顿时心情沉重，二赖子没想到自己的寻常问话竟引出廖伟东这么一段悲惨往事，顿时高声道：“廖大哥你不要悲伤，小鬼子的这笔账我们跟你一起算，我们一定要为你的亲人报了这笔血海深仇！”

赵炼石也说：“东北，人死不能复生，我们只要多杀小鬼子，就是给你亲人报仇！”

姚梦琪说：“对，我们一起为你报仇！”

廖伟东声音喑哑地说：“谢谢你们。”

大家沉默了好一会，二赖子为了打破这沉重的氛围，就主动谈起了他和姚梦琪这些年的遭遇。

廖伟东和赵炼石很是惊奇二赖子和姚梦琪的奇遇，大难不死还练就了一身超强的武艺，还真是天照应。

赵炼石对二赖子说：“你怎么不问问我？”

二赖子说：“问你什么？”

赵炼石说：“问我怎么也参军了。”

二赖子看了看廖伟东，说：“我不敢问，怕引出你的伤心事。”

赵炼石说：“我没有伤心事，我是为别人出头才到了军队的。”

二赖子问：“怎么回事？”

赵炼石说：“我是湖北荆州的，我家虽然穷，但我的家族是个大家族，那年我的一个堂兄相亲了，未过门的堂嫂是远近闻名的大美人。眼看就要成亲了，却被嫂子邻村一个恶霸看中了，扬言要抢亲。我气不过，仗着自己有点功夫，晚上偷偷潜进那恶霸的家里杀了那恶霸，家族担心我被报复，就给了我一笔钱，让我逃了出来，后来遇到抓壮丁的，我就被抓进了军队。”

二赖子笑道：“看不出你还是个很仗义的人。”

赵炼石说：“难道我很不堪？”

二赖子笑道：“不是，看你整天痞话连天的，我以为你就是个痞子。”

赵炼石嗤道：“我的品行好得很，我是嘴痞人不痞。”

四人练了两天枪术，二赖子对周教官说：“您能再多派几个人吗？两个人人手不够，练不出速度。”

周教官就干脆加派了四个人，这样，他们两人就要面对三个人同时扔酒瓶或罐头盒。

开始时第二个第三个酒瓶或罐头盒往下掉时才能击中，可慢慢的，酒瓶或罐头盒一到天上就被击中了。

二赖子找来一大堆小石头，叫赵炼石他们几个陪训的往天上扔石头。这个方法虽然笨，但很有效果，那石头都很小，到了天上就更小了，影影绰绰只看见是个黑点，这样的难度可想而知。

二赖子发狠一定要练好枪术，毕竟这是打小鬼子的利器，练好了，可以更多地杀小鬼子，还能很好地保护自己。

二赖子和姚梦琪两人的身体素质非常好，特别是二赖子，一整天练习下来，几个扔石头的学员都累得不行，胳膊都扔痛了，二赖子却没事人一样。

二赖子和姚梦琪只练了五天，也跟酒瓶和罐头盒一样，石头一到天上就被打得粉碎。

现在他们两人可以同时面对五个人扔石头了。

赵炼石和廖伟东是临训班枪法很好的学员，可赵炼石和廖伟东试了试，赵炼石打中了一颗，廖伟东却一颗也没打中。

二赖子和姚梦琪的枪术可以称得上是神技了。

这期间二赖子和姚梦琪又去了太平街和老郎中医馆两次，二赖子看锤子和雷子他们对大爷教的功夫还不是很纯熟，就叫他们继续练习，没有马上教他们功夫。

在老郎中那里，二赖子有意将要带老郎中回汨罗的打算透露了出来，老郎中听二赖子说得那么好，也想去，就说考虑考虑。

因为是短期训练班，除了二赖子和姚梦琪两个插班生，都已经培训了三个月，军训部决定临训班搞一次考核，以便让其中已经合格的学员尽快回到各自的部队里去。

二赖子和姚梦琪来这里虽然时间不久，但各项训练成绩已经将所有学员远远甩在身后。

说到底，来这参加训练的目的无非是提高对敌技能和指挥才能，由于二赖子和姚梦琪都是武功高手，所以许多军事科目稍稍一练就颠倒乾坤。

尤其是二赖子，他对学习军事技术不像读书是被他父亲逼迫以后激发了兴趣，他对军事技术像武术一样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痴迷，学起来废寝忘食、孜孜不倦。

他的体能不用训练也已经是杠杠的，基础课、战术课一学就会，战术课里踏勘地形他一眼就能找到可以利用的关键点并很快就绘制好地图，堆砌好沙盘。

而且他还有一门特长，肉眼测距离，基本八九不离十。

但他对这次考核还是很期待，因为淞沪会战还在打，听说情况有点糟糕，他很希望能通过考核提前结业赶去上海参加会战。

三天前临训班就已经着手考核的准备，军训部派了一个考察组前来基地，已于昨日下午到达。

考核在三天时间里完成，内容是指挥才能、军事技能和身体体能。

虽然只是三大项目，可其中的科目却不少，尤其是军事技能和身体体能，有负重跑，有擒拿格斗，有射击，有穿越障碍等等，其中穿越障碍又有许多小科目，如飞跃壕沟，翻越矮墙，攀越高板，爬绳，过独木桥，翻越高墙，穿越地桩网，等等。

最后一天是指挥才能，采用答卷的形式，然后就是射击。

二赖子到女生宿舍找姚梦琪，他是想跟姚梦琪交代一下考核的注意事项，以便能提前结束临训班的学业。

可女学员们看二赖子拉着姚梦琪站在院子里谈话，就悄悄跟着一起来到院子里。

莫若雨站在二赖子身后说：“你们不准说悄悄话，要说说给我们也听听。”

二赖子说：“我们有什么悄悄话，我们是在谈考核的事。”

龙雅静说：“正好，我们也听听，我们对考核心里没底呢！”

二赖子笑道：“考核嘛，只不过是表演而已，没必要紧张。”

宋潆泓说：“话可不能这样说，考核结束了，我们其中许多人都要回部队去。”

二赖子说：“不是只是考核吗，怎么会回部队？。”

龙雅静说：“那考核完了会怎么样呢？”

二赖子说：“怎么样？”

莫若雨说：“考核完了会根据成绩重新安排去留，成绩不及格的还得留下来继续培训，成绩好的可以结业，一般是提升一级或半级，然后各回各的部队，也有调往其他部队的。”

二赖子笑道：“那我们会安排个什么职务？

莫若雨笑道：“你们呀，小兵一个，又刚来没一个月，能安排什么职务，你们还得再苦练几个月。”

二赖子苦着脸说：“不会吧，还要几个月呀，我恨不得现在就上战场呢！”

宋潆泓说：“那就要看你是不是有杰出表现。”

二赖子笑道：“那我就杰出表现一下。”

莫若雨笑道：“其实，你们很有可能提前结业？”

二赖子说：“为什么？”

龙雅静说：“因为你们不需要再训练了。”

莫若雨说：“你们都那么突出了，还训练什么。”

二赖子笑道：“我巴不得。”

莫若雨问：“要是下部队，你去我们部队吧，我们部队条件好，你要是想去，我有办法。”

二赖子笑道：“我们组长也想我去他的部队。”

莫若雨笑道：“那不矛盾，我们是一个部队的。”

二赖子问：“你们部队来了多少人？”

龙雅静道：“你们宿舍和我们宿舍的都是。”

二赖子道：“这样啊，那到时我们考虑考虑。”

莫若雨道：“还考虑什么，你要是去，到时给你弄个营长团长当当，怎么样？”

二赖子笑道：“怎么，你是你们部队的长官？”

莫若雨卖弄玄虚地说：“差不多吧。”

二赖子疑惑道：“真的假的？”

龙雅静笑道：“煮的。”

二赖子说：“我说嘛，给我安排个班长排长你也许能行。”

莫若雨说：“不说这个了，你不是说要交代琪妹妹什么吗？你到底要交代什么？”

二赖子道：“这与你们无关，你们是搞电讯技术的，与我们的训练科目有很大不同，我们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要镇定冷静处理各种突发事件，如果是团队行动，还要服从指挥，注意配合，充分发挥自己的能力，尽可能地使团队获得好的成绩，你们呢，只要你们对自己有信心，冷静沉着，就能发挥出平时训练的好成绩，就不难通过。”

莫若雨说：“哦呦，一套套的，好像你是教官一样。”

二赖子笑道：“我看当个教官也不难。”

莫若雨嗤道：“你就吹吧。”

熄灯号响了，二赖子说：“回去睡觉吧，祝各位取得好成绩。”

姚梦琪与女学员回宿舍了，二赖子也回到宿舍，见宿舍的人都睡了，自己也爬上床，一会就睡着了。

第一天是越障考核，训练场的一边摆了许多桌子，军训部的人和许立凡等基地长官都坐在桌子后。

一声哨响，每一个学员在轮到自己出场时都如出山猛虎，立刻向目标冲去。

二赖子在越障中出尽了风头。因为他膂力强，技术超常，各个科目都表现出色。

他的每一个科目，都比别人缩短了不少时间，这还是他不想太惊世骇俗，否则，一定让在场的人震骇不已。

不说他在穿越地桩网时那异乎寻常的爬行姿势，也不说越过高墙时别人要爬上爬下，而他却跳起来手一搭直接就越过去了，单说爬绳，那简直就像一只老鼠，一溜烟就上去了，然后从十几米的高度直接就跳了下来。

坐在观摩席上军训部的一位少将就惊讶地问：“这个小伙子是哪个部队来的？”

许立凡笑道：“他叫闾克强，今年十八岁，是徐永昌主任介绍来的，徐主任也没说他是哪个部队的，只说他是个打小鬼子的大英雄，杀过不少小鬼子，一个人炸毁了小鬼子的三辆装甲车，还救过宋肯堂师长，只是因为他没有军事常识，这才介绍他来训练班的。”

那少将震惊得半天合不拢嘴，好一会才说道：“我们部队还有这样的人呀，这可不能埋没了。”

许立凡说：“他来这里后表现异常突出，才来不到一个月，各项军事技能都比这些来培训的部队精英强得不止一星半点。”

这时候轮到姚梦琪出场了，看着姚梦琪的表演，那位少将又惊得合不拢嘴，说道：“这个小伙子跟刚才的闾克强差不了好多呀。”

许立凡笑道：“你看走了眼，她是个女孩子，叫姚梦琪，是跟那个闾克强一起来的，今年才十六岁，也有一身好武艺。”

少将说：“我们这次来可是开眼了，要是我们部队哪怕是有三分之一四分之一这样的人，小鬼子也不能猖狂。”

许立凡说：“这样的人才可遇不可求，我建议可以破格使用，你再看看以后两天他们的表现就知道我所说不虚。”

少将说：“我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