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进饭馆邂逅众勇士 比身手完胜鲁礼熙

与陈永志分手后，两人出了北平城，急忙一径向南苑赶去。

二赖子心急如火，只想早点赶到南苑军营。

好在两人都是练武之人，虽然行路匆匆，脚不歇步，倒也不觉得累。

天渐渐黑下来，两人一看，四周没有村落，分不清东南西北，二赖子只得说：“小妹，我看我们别乱走，莫走错了走空头路，就在这里睡一晚，明早再赶路。”

姚梦琪点头答应：“好。”

二赖子找了一处土坡，就靠着土坡躺下了，姚梦琪一见，也紧挨着二赖子躺下。

二赖子有心往一边挪了挪，可姚梦琪又挨了过来，二赖子记起万事通的话，习武之人，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能讲究时得讲究，不能讲究时也不要拘泥。因此也就没有再挪，任由姚梦琪依偎着他睡在一起。

忙碌了一天，也有点累，没一会就睡着了。

天还没亮两人就醒了，看四周朦朦胧胧的，可又不敢再睡，怕睡过了头，两人就坐等天亮。

看得清路了，两人就顺着那条大路继续走。

火药味渐渐浓了起来。到处都有部队，有急匆匆行军的，有坐在一起休息的，有修工事的，有架电线的，各种军车奔来驰往，大路上尘土飞扬，洒了两人一脸一身。

忽然姚梦琪一拉二赖子衣襟，苦着脸说：“哥哥，我肚子饿了。”

姚梦琪一说，二赖子才感觉到自己的肚子也在咕咕叫，再一看天色，已经是快中午时分，这才记起他们俩连早饭都还没吃，不好意思笑了笑，说：“对不起，只顾赶路了。”

两人见路旁有家小饭馆，门口一块招牌，上书：知味堂。

二赖子想，北平店子的招牌都叫得文绉绉的，什么同仁堂，大顺斋，惠丰堂，柳泉居，就连这样的路边小店也叫知味堂，这北平还真是文化底蕴深厚。

走了进去。伙计笑嘻嘻问：“客官，想吃什么？”

二赖子问姚梦琪吃什么，姚梦琪说：“我听哥哥的。”

二赖子对那伙计说：“你们这有什么吃的？”

伙计说：“能有什么吃的，我们是小店，眼看要打仗了，也就只有家常菜。”

二赖子哂道：“没什么还问我们吃什么？”

伙计尴尬地说：“我平日就是这么问客官的，说溜了嘴。”

二赖子说：“要打仗了，你怎么还在做生意，不怕么？”

伙计说：“怕什么？有29军在，有赵登禹师长在，小鬼子敢来，还不揍得他嗷嗷叫！”

“哦——29军这么厉害？”

“那是，29军是抗日雄师，日本小鬼子就怕29军，喜峰口一仗，远处的小鬼子29军就用手榴弹炸，近处的就用大刀砍，杀得小鬼子鬼哭狼嚎屁滚尿流，后来晚上睡觉脖子上都要带一个铁箍箍，生怕被29军砍了脑袋……”

那伙计一口京片子，神采飞扬，口说手比，说得二赖子顿时热血沸腾，看来自己投29军是对的。他只想快一点加入29军，就对伙计说：“那你快说说都有什么菜。”

那伙计就数说起来：“有熬白菜、炒黄瓜丁、溜麻婆豆腐、炒雪里蕻、还有萝卜丝汤……”

二赖子连忙打断伙计的数说：“行了行了，就来一盘熬白菜，一盘麻婆豆腐，一个萝卜丝汤吧，再来两碗米饭，快点。”

伙计很快送上饭菜来，两人饿了，立刻狼吞虎咽，埋头吃了起来。

正吃着饭，打外面一窝蜂进来四个军人，个个身背短枪，只是背后还插着一把大刀。

一个彪形大汉一进来就大声嚷嚷道：“有什么好吃的快端上来！”

伙计立马跑过来，低头弯腰，陪着笑脸说：“小店没有什么好吃的，只有家常菜。”

一个瘦高个说：“行了，有什么端上来吧。”

一会菜上来了，摆了满满一桌子。

彪形大汉边吃边嘀咕道：“眼看要打仗了，还不知道是死是活，本想打打牙祭，祭一下五脏庙，谁承想还是萝卜白菜。”

又对那瘦高个说：“都怪你，那么多好店子有大菜你不进，偏要进这路边小店。”

瘦高个嗤了一声，说：“你有几个军饷？那些大菜你吃得起吗？”

彪形大汉瞪眼道：“吃不起也要吃，吃光了拉倒，小鬼子眼看就要打进北平城了，谁知道明天还有命吃没有。”

瘦高个也瞪眼道：“吃光？那你也得有钱呀，你还欠我两块大洋呢！”

听瘦高个如此说，彪形大汉方不做声了。

二赖子有心投29军，看这些人的摸样，怀疑是29军的，就离座走到那些人面前，冲着四人大咧咧地一抱拳，问道：“几位大哥，问你们个话，你们是29军的吧？”

瘦高个停下筷子，抬头一看是个摸样英俊得不成样子的乡下小子，说话却有点愣头冒失，就说：“你打听29军干什么？”

二赖子豪气地说：“我们要去投军！”

彪形大汉也停下吃饭，一脸嘲弄的神情说道：“哟哟哟，就你这小模样儿，细皮嫩肉，嘴上无毛，还投军，你熬过二两油吗？”

二赖子听不懂熬过二两油是什么意思，但猜是在嘲弄他，就恼怒地瞪着彪形大汉：“你什么意思？”

众人也都轰笑起来，笑得二赖子心里更恼火，脸色也微微泛起红来，就差没挥拳打过去。

一个小个子停下笑，说道：“我们那里晚上练武要点灯熬油，这下你懂了吧？”

二赖子瘪了瘪嘴，说：“熬二两油算什么！”

也是，二赖子从会跑路开始练武，加上在长沙的两年，雪峰山十年，算起来，二赖子整整苦练了十几年武艺，熬二两油还真不算什么。

“哟呵，未必你还有两下子？”彪形大汉一脸不相信地看着二赖子，说道：“就你那小白脸的摸样，还练过？来来，我俩掰掰手腕试试。”

“试就试，谁怕你！”二赖子扎手勒袖，虎视眈眈地望着彪形大汉。

彪形大汉更加起劲，说道：“你要是掰过了我，你就能投军。”

二赖子瞪眼道：“真的？”

众人起哄道：“掰，掰，决不哄你！”

姚梦琪一见，赶忙起身走过来，一拉二赖子衣袖，低低说：“哥，你忘记师父话了？莫惹事。”

见姚梦琪如此说，二赖子脸色方才缓和下来，说：“好吧。”

彪形大汉一脸坏笑道：“哟哟，看样子挺温顺的，这是你的小情人吧，蛮听话嘛，就不知道你是怕你的小情人呢还是怕我！”

“谁怕你！”明知是挤兑，二赖子却气得满脸涨红，他挣开姚梦琪的手，噌地一下蹿过去坐在空位上，嚷道：“来来来，你不比是孙子！”

彪形大汉将筷子往桌上一拍，握住二赖子的手，说道：“小子，还挺狂的，不给你点厉害，你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那彪形大汉是29军大刀队的一员猛将，喜峰口战役时，一把大刀上下翻飞，一连斩杀了十几个小鬼子，杀得小鬼子哭爹叫娘，谁也不敢上前。

众人见有好戏看，都一个劲地起哄：“好，好！”

一个黑脸膛的也笑着说：“我来当裁判。”就扶住两人的手，喊道：“一——二——三——”，“三”字一落音，就松开了手。

彪形大汉并没有把二赖子放在眼里，他心想，这小白脸子毛都还没长齐呢！掰赢他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就运了口气，猛地一下发劲，想一下就将二赖子的手压下去。

可是他发现并没有发生他预期的结果，二赖子的手只是微微晃动了一下。

他心里暗暗称奇，想不到这小白脸子还真有点邪门。

要知道，这彪形大汉劲大在29军大刀队是出了名的，无论是抡刀，还是摔跤抑或掰手腕，除了他们师长赵登禹外，谁也没赢过。

现在吃了瘪，自然心里不服，又运了一口气，拼尽全身力气，涨得一脸通红，口里“噢——噢——”地叫着，可二赖子的手仍然一动不动。

掰了半天，彪形大汉仍然无法掰动二赖子。他知道，二赖子如果使劲，自己早输了。只好松开手，尴尬地说：“不错，还有点劲。”

二赖子得意地说：“是不是我赢了？”

彪形大汉说：“算你赢了。”

“什么算我赢了？你不服气再来！”

“再来？你还会什么？”

“你想来什么就来什么！”二赖子一梗脖子，瞪眼道。

“我们来比摔跤。”

“摔跤就摔跤，谁怕你！”在雪峰山时，二赖子就跟两位师父练过摔跤，早已是摔跤高手了，但他除了跟师父摔过跤外，还没有跟其他高手摔过跤，现在有这机会，自然跃跃欲试。

彪形大汉从座位上跳起来，拔掉后背的大刀交给那个黑脸膛，拉开架势，手之舞之，足之蹈之，眼睛紧盯着二赖子，一副要吃了二赖子的样子。

店伙计赶紧跑过来，作揖打拱地说：“求老总千万莫摔，要不我们店子就没法做生意了。”

瘦高个站起来对二人说：“要摔就到外面去，别把人家店里的东西摔坏了。”

“外面就外面。”二赖子说完，“蹭蹭蹭”带头走到外面，姚梦琪一见，赶紧也跟在后面。

姚梦琪心里害怕，生怕二赖子吃亏，拉着二赖子悄悄说：“哥，算了吧，这些粮子不好惹。”

二赖子也悄声说：“不怕，只是摔摔跤而已，没事的。”

那四个29军的人也跟出来，彪形大汉走到二赖子对面，依然手之舞之，足之蹈之，虎视眈眈地盯着二赖子，他有了掰手腕的失败，不敢小觑二赖子。

见有人比摔跤，立刻围了一大群看热闹的军人和老百姓，叽叽喳喳议论纷纷，但都不看好二赖子，觉得二赖子跟彪形大汉比摔跤，一个彪悍，一个文弱，力量不对等，二赖子那是蜻蜓撼石柱，自不量力。

也真是奇怪，二赖子小时候身体长得快，总是比同龄人高出一截，要是就这样一直长下去，起码是一米八以上的个子，可长到后来，反而不太长了，因而并不显得高大魁梧。

这也许就是人们所说的“先长后不长，后长先不长”的缘故吧。

二赖子对众人的议论充耳不闻，也手之舞之，足之蹈之，摆出摔跤前的架势。二赖子脚一踮快若惊鸿地纵过去，抱住彪形大汉喝声“倒”，彪形大汉就乖

乖倒下了。

人群立刻齐声发出赞赏声：“好！好！”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看似文弱的二赖子，竟然只一下就将铁塔似的彪形大汉摔倒了。

彪形大汉气呼呼地瞪着二赖子，他怎么也不肯相信，自己这个摔跤能手，居然只一个回合就会败在一个小娃娃手里。

记得那次与赵登禹师长摔跤时，自己虽然败了，却也相持了许久才败的，赵登禹师长是出了名的虎将，从小就习武，还曾打过老虎，获得过”打虎将军“的称号，自己败在他手里是心服口服，可眼前这个小子不知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小小年纪，居然比赵登禹师长还厉害。

他自然不知道二赖子不但是摔跤高手，还天生神力。

他实在不服气，瞪着二赖子说：“来来来，小子，我们再比过，我就不相信摔不过你！”

二赖子好整以暇地笑着说：“算了吧，再摔你也是败。”

“败不败比过才知道！”彪形大汉爬起来怒不可遏地喝道，他何时被人如此小瞧过，今天被一个毛头小子打败，这脸实在没地方搁。

围观的众人也说：“比一次怎么能定输赢？再比一次，要再赢了才能算。”

两人又摆开架势，二赖子看定彪形大汉，然后一个纵步蹿过去，一猫腰，抱定了彪形大汉，也没怎么用劲，就将彪形大汉举过头顶，转了好几个圈，将彪形大汉轻轻摔在了五尺开外的地上。

却将彪形大汉摔了个灰头土脸。

众人先是一愣，继而暗暗称奇，这也太快了吧，他们看都没看清二赖子是如何到彪形大汉身边，如何将他举起来，如何摔出去的，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带半点滞碍。

想不到29军鼎鼎大名的大力士竟然败在一个毛头小子手里，看来这文文弱弱的白面书生不可小觑。

随即众人又一齐鼓起掌来，并发出叫好声，瘦高个伸出大拇指，赞不绝口地说：“小兄弟，好功夫，好功夫！”

二赖子却不知道谦虚，说：“勉勉强吧。”

气得彪形大汉脚一蹬使了个鹞子翻身爬起来，“嗖”地一下从黑脸膛那夺过刀来，再次喝道：“你敢与我比刀么？！”

“没什么不敢的。”有了前两次胜利，二赖子胆气更豪，脖子一梗，想都不想说道。

瘦高个子却拦在两人前面，笑着说：“刀就不用比了吧，莫伤了和气。”

彪形大汉瞪着瘦高个子说：“我们只是切磋一下，点到为止，伤什么和气！”

“我还不知道你那性子，喜峰口那仗，你杀红了眼，跳到小鬼子堆里，一连杀了十好几个小鬼子，小鬼子跑远了你还要去追，拉都拉不住。所以我怕你们较劲，一个不小心，伤了谁都不好。”

众人听瘦高个说彪形大汉在喜峰口就杀了十几个小鬼子，脸上顿时露出敬佩的神情来，都说不用比了，还是以和为贵。

二赖子见瘦高个说彪形大汉一次就杀过十几个小鬼子，顿时心生敬意，又见众人如此说，也准备罢手，就一抱拳对彪形大汉说：“你是位抗日英雄，我敬你，你说不比就不比，怎么样？”

要是以往，彪形大汉听了二赖子这番话，也许就不比了，但他就是这个犟性子，不轻易服输，虽然他很佩服二赖子，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出众的武艺，也起了跟他交朋友的念头，但他掰手腕摔跤连输了两场，心想自己刀术在29军大刀队是出了名的，如果在刀术上能赢个一招半式，也算是找回了脸面，于是他说：“不行，说了比就比，不能说话不算数，反正我们又不是冤家打架，这能伤到谁！”

有好事之人唯恐天下不乱，也一个劲地鼓动他们：“再比一次，再比一次！看谁真的厉害！”

见非比不可，二赖子向小个子要了一把大刀，只见大刀长柄、宽刃、刀尖倾斜，重约三斤，二赖子是习武之人，自然知道这种刀最利于劈杀。

二赖子抬眼看彪形大汉，见他手中刀刀身下垂，刀口却朝向自己，很是奇怪，觉得诡异，不敢怠慢，暗暗小心起来。

只见彪形大汉一刀撩起来，刀背磕向二赖子手中刀，同时刀锋向前画弧，横切过来，快如疾风地切向二赖子脖子。彪形大汉劈、砍、抹一气呵成，如果二赖子来不及回防，脖子就危险了

面对如此精妙的刀术，二赖子虽然天生神力，刀术也尽得万事通和老犟头刀术的精髓，但一时间也被彪形大汉弄得手忙脚乱，莫可奈何。好在他天生神力又轻功了得，只轻轻一隔再轻轻一纵，就倒退了三两丈，躲开了彪形大汉的刀锋。

彪形大汉也暗暗称奇，他想不到屡试不爽的无极刀术竟然磕不开二赖子的刀，还被他躲开了。

要知道，这刀术可是京城一代武术名家李尧臣精心设计的，光喜峰口一役，无极刀术大显神威，致小鬼子死伤5000余，小鬼子见了无极刀，无不胆颤心寒，事后小鬼子惊呼：“明治大帝造兵以来，皇军名誉尽丧于喜峰口外，而遭受六十年来未有之侮辱。”

彪形大汉见一招不成，收回刀，凝神屏气，重新将无极刀术使得虎虎生风，咄咄逼人。

二赖子的极迷刀术，和他的极迷拳一样，是经过万事通和老犟头改造的，融刚猛与灵巧于其中，不像无极刀术，完全走的是刚猛的路子，对付小鬼子的刺刀，那是绰绰有余最好不过的，但对于二赖子这个天生神力又精通刀术的另类来说，就有点无可奈何了。

二赖子对武术悟性极高，只对阵一次，就已经摸清了无极刀术的套路，以他那精妙的极迷刀术，再加上他那无与伦比的力道和速度，如果彪形大汉是敌人，彪形大汉恐怕早就成了刀下之鬼了，但因为彪形大汉不是敌人，两人只不过是切磋武艺而已，二赖子自然不会使全力，所以两人你来我往走了四五个回合，也没分出胜负。

斗着斗着，二赖子就有了计较，彪形大汉再用刀背磕二赖子刀时，二赖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轻轻一磕，彪形大汉双手拿捏不住，“叮啷”一声，彪形大汉的大刀就掉在地上，二赖子的刀背瞬间却横在彪形大汉的脖子上。这是二赖子有意调转刀口，要是敌人，脑袋早就搬家了。

彪形大汉气喘吁吁，满脸涨红，他顾不得说话，只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而二赖子却气定神闲，刀身下垂，双手一抱拳，神气地一笑：“承让。”

众人欢呼起来，场内响起一片掌声和赞扬声。瘦高个走过来捡起地上的刀，对彪形大汉说：“不是你的刀术不精，是你碰上了一个你根本战胜不了的对手，恐怕就是打虎将军来了，只怕也战胜不了他。”

彪形大汉弯着腰，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一只手指着二赖子说：“你——你太——太厉害了——我的手都震麻了。”

二赖子却说：“你也很厉害，你的刀术太精妙了，难怪你能杀十几个小鬼子——你能再使一遍么？”

彪形大汉喘息已定，豪爽地说：“行。”从瘦高个手中接过刀来，摆了一个架势，就舞起刀来。一边舞一边口里念道：

迎面大劈破锋刀，

掉手横挥使拦腰。

顺风势成扫秋叶，

横扫千钧敌难逃。

跨步挑撩似雷奔，

连环提柳下斜削。

左右防护凭快取，

移步换型突刺刀。

舞完了，收刀立定，刀尖下垂一抱拳，还嬉笑道：“各位大爷，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有钱帮个钱场，无钱帮个人场，求大家赏小的几个钱吧。”

小个子笑骂道：“你倒好气量，打败了还有心情说笑。”

彪形大汉呵呵笑道：“这小子是个妖孽，武艺高强，轻功神奇，还力大无比，输在他手下，你不服也不行。”

回到饭桌，二赖子和姚梦琪也拼到了瘦高个一桌。二赖子嘻嘻笑道：“这下我可以投军了吧？”

瘦高个笑着说：“兄弟，我们是29军132师的，你想投军没问题，更何况现在大战在即，正是用人之际，只是这位小妹妹……”

不等瘦高个说完，二赖子一挥手打断瘦高个的话说：“她呀，对付三五个小鬼子没有问题的！”二赖子没有把话说满，以他们的身手，如果是使用冷兵器，跟一般的小鬼子搏斗，就是十来个也问题不大。

听二赖子如此说，众人一脸的惊异，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姚梦琪，瞅得姚梦琪面红过耳，低下头小声埋怨说：“哥，瞧你胡说。”

二赖子促狭，立即说：“你不想投军是吧，那行，算我没说。”

姚梦琪心地单纯，没有听出二赖子是故意说的，心里一急，马上嚷道：“不行，你到哪我就到哪！”

但一看到二赖子一脸坏笑，立即不高兴了：“哥——你欺负我！”

二赖子一看姚梦琪绷着脸不高兴了，赶忙哄道：“是哥不好，当着外人的面，你莫生气，好不？”

见二赖子道歉，姚梦琪方将绷紧的脸松开来，抿着小嘴说：“叫你欺负我。”

众人见两兄妹一副小儿形状，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瘦高个满脸是笑地对二赖子和姚梦琪说：“我们认识一下吧，我是29军侦察连副连长任思杰——”又逐一指着彪形大汉、小个子、黑脸膛介绍说：“这是我们连三排长，叫鲁礼熙，刀术很厉害，喜峰口一役，他一个人就杀了13个小鬼子，这是梁元，枪法很好，这是陈晓瑞。”

二赖子双手一抱拳，嘻嘻道：“各位大哥好，以后我就跟各位大哥混了。”

鲁礼熙一巴掌拍在二赖子肩上，说：“没问题，你能投军太好了，这下我们可以经常在一起切磋武艺，到时候你还可以跟赵师长比一比，看看谁厉害。”

二赖子头也没抬，无可无不可地说：“行吧，只怕比不过赵师长。”

鲁礼熙却说：“你就别假谦虚了，我看好你，你小子比赵师长更厉害。”

任思杰也说：“想不到你们兄妹俩年纪虽小，却武艺高强，真是难得。”

正在这时，只听得远处轰隆隆的一片闷响声，任思杰吃了一惊，皱眉说：“好像是南苑那边打炮，恐怕是小日本来了，现在饭也吃饱了，我们快点回去。”

二赖子赶快叫姚梦琪抢着付了账，众人纷纷起身，急忙向南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