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各自的想法
塔罗聚会结束后，克莱恩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教皇’怎么会知道罗赛尔.古斯塔夫留下的是日记？他能看懂汉字？还是说——
他也是穿越者？
一直以来，克莱恩都以为这个世界上的穿越者只有他和罗赛尔大帝两人。
如今，有一位可能是穿越者的人将会与他每周一下午三点见面，克莱恩怎么能不激动？
但同时，克莱恩的内心对这位‘教皇’先生充满了戒备。
其一是这位教皇先生的手段太过诡异，竟然能不经过自己的许可直接进入灰雾的神殿之中。
其二是这位教皇先生太过神秘，自己根本无法从他的动作以及星灵体中获取有关他的任何信息。
其三是这位教皇先生在廷根市貌似也有属于自己的手下。
克莱恩回想起会议中，‘教皇’先生对‘正义’女士的叮嘱：
“如果你能拿到罗赛尔残缺的空白日记，找人将他送到廷根市佐兰特街的月光咖啡馆，告诉老板，明天凌晨就会有人来取。”
这同样说明了一件事：
一旦日记送到咖啡馆，‘教皇’立刻就能知道！
在克莱恩看来，要么月光咖啡馆的老板就是教皇的手下，二者之间有着独特的沟通方式。
但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教皇’直接设定一个暗号即可，根本不必多此一举，规定好取日记的时间。
那么剩下的便只有一种可能：
教皇为了自己组织的隐蔽性考虑，特意选择了一个与自己组织毫无关联的人接收日记！
并且他能够随时知道咖啡馆的老板何时收到了日记，同时他有充足的把握不会让日记丢失！
他和他的爪牙对月光咖啡馆的情况了如指掌？还是说整个红月亮街都是如此？亦或是说——
整个廷根市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下。
当克莱恩回过神来时，他的脊背已经被汗水完全打湿。
需要去月亮咖啡馆调查一下吗？
不行，‘教皇’很有可能已经达到了“凡有言，必被知”的境界，当下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
克莱恩现在深刻地体会到了来源于未知与弱小的恐惧，他的心中升起一股无法遏制的、破除未知的冲动，然而心底的另一个声音却呼喊着让他赶快逃离。
太可怕了......
拉开窗帘，此时已是黄昏，水仙花街上人影攒动，而克莱恩却感受到一阵刺骨的冰凉。
............
太可怕了......
当阿尔杰眼中的深红褪去，地下室里的烛火正轻轻摇曳。
不愧是愚者先生的朋友，‘教皇’先生已经达到了我们无法看清的境界，想必只有‘愚者’那种层次的存在才能和他平等交流。
只是......
‘教皇’先生提出的报酬是让我提供人面鱼的脑髓液并调查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的污染。
奇怪......
对于‘教皇’先生这样的存在，人面鱼的脑髓液有什么用呢？
这个要求虽然奇怪，我倒是有头绪可以完成，问题出在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的污染。
我对此几乎一无所知，完全不知道如何调查啊......
好在‘教皇’先生让我不要勉强，尽力就好，毕竟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笔记就算撇一眼都会受到污染。
问题在于，像‘教皇’先生这样的存在，难道会看不出我能力的极限，拜托我去完成我几乎无法完成的事吗？
还是说，他在向其他两人传递某种信息？
比如‘正义’女士，
比如，
‘愚者’先生？
............
罗赛尔日记的空白残页？
奥黛丽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迫不及待地在羊皮纸上写下魔药的配方，同时，她也在思索着如何支付‘教皇’先生提出的报酬：
先去家族的宝库里寻找一下，如果没有的话就只能去古玩市场逛一逛了......
半晌，奥黛丽将笔记合拢放在书架上，向着门外走去。
房门外，苏茜正乖巧地蹲在地上守候着。
奥黛丽嘴角不自觉地上翘，她抚摸着苏茜金黄的毛发，温柔地喃喃道：
“苏茜，今天我又遇到了一位神秘的先生......”
............
“克莱恩拐入自己最熟悉的那条街道，一种说不清的压抑、低落与昏暗萦绕在他的心头。”
“他状似思考一般地在眉心轻敲了两下，街贩与行人星灵体悲观、麻木以及沉郁的黯淡颜色吸引了他的注意......”
羽毛笔如同往常一样在金色的书页上书写着被暗示者的经历，艾伦的手指在眉间轻点着，他在思考着需不需要为克莱恩提供有关邪神子嗣的暗示。
如果可以的话，艾伦想尝试阻止队长邓恩以及科恩黎的死亡。
然而，暗示本身就存在着一定的风险。
008那支臭笔总是会记录下关键的线索，因斯.赞格威尔很有可能会根据008写下的文字强行锁定艾伦这个008无法观测的存在，并对艾伦进行追杀。
虽然有着认知途径唯一性认知之书的帮助，艾伦依旧不认为自己能够战胜有着008帮助的因斯.赞格威尔。
他可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像克莱恩一样复活，如果可以的话，没有人愿意拿着自己的生命冒险。
艾伦开始梳理起当下的情况：
科恩黎的死亡是由于他在用封印物‘3-0271’与雪伦夫人的战斗时照到了自己。
邓恩队长的死亡源头在于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的污染，自己已经通过灰雾之上的塔罗聚会对克莱恩做好了心理暗示的铺垫；
邓恩队长异常情况的加深在于进入海纳斯的梦境直视了真实造物主；
邓恩队长消化进程的打断是由于吞食了死去值夜者科恩黎的非凡特性......
目前重点在于通过暗示阻止邓恩队长打开笔记进行确认，以及阻止科恩黎的死亡，贸然通过暗示提醒值夜者邪神的诞生反而有可能会将自己暴露在危险当中。
不过，如果能够阻止邪神子嗣的诞生，不仅能够将因斯.赞格威尔的计划扼杀在摇篮之中，而且也能够挽救一个无辜女人的生命……
艾伦思索再三，决定暗地里通过自己的非凡能力间接地影响事件的走向。
算算时间，马上艾略特就要被绑架了，而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笔记就在绑架地点的对面，因斯.赞格威尔书写的“故事”即将进入正轨。
为了防止因斯.赞格威尔的针对，艾伦必须要在不露面的情况下阻止因斯.赞格威尔笔下“故事”的发生。
然而，就算“故事”中即将发生的事件被成功阻止，因斯.赞格威尔依旧会不断使用008书写新的“故事”来达成他的目的，届时，艾伦将失去自己记忆中所有的情报优势。
更何况，艾伦还需要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与因斯.赞格威尔博弈，他可不想引起天使之王亚当的注意。
这几乎就是一个无解的困局。
——如果艾伦没有提前进行布局的话。
“兰尔乌斯走进了德维尔图书馆，他最近痴迷于阅读古老家族的神秘历史......”
羽毛笔依旧在认知之书上书写着，只不过记录的对象发生了变化。
是时候了。
艾伦挥挥手，随后起身向着屋外走去，在他的身后，金色的认知之书同羽毛笔一起随风飘散。
一个想法在他的脑海里逐渐形成，舞台早已搭好，他将为因斯.赞格威尔带来一个“美妙”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