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嘤嘤嘤
每一次时空变幻姜昭都觉得头晕眼花。
她揉了揉太阳穴，低头朝身上看去，想看看自己又变成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发现她终于变回了自己。
那沈确呢？
姜昭朝四周张望，注意到了不远处仍倒在山茶花树下的男孩。
姜昭想上前将他扶起，却发现有人先她一步。
那人身着墨蓝色长袍，长身玉立，眉目英挺，漂亮的瑞凤眼眼尾微扬，静静地注视着躺在地上的孩子。
男孩察觉到眼前光线被挡，他虚弱地睁开眼睛，看向来人。
男孩的身上满是荆条抽出来的血痕，虚弱极了。
他似乎想从地上爬起来，但尝试了一次，又跌了回去，他的膝盖骨断了。
蓝袍少年，不悲不喜，静静看着童年时期的自己一次又一次地跌在地上。
男孩终于发现靠自己无法站立，向面前的少年伸出了手。
“求你，帮帮我。”
男孩目露祈求与痛苦。
所以，他会对曾经的自己伸出援手吗？
姜昭好奇。
沈确俯下身去，毫不在意地单膝跪在满是花盆碎瓷的地上。
男孩仿佛看到了光，目露希冀。
沈确伸出修长如玉的手，男孩露出乖巧的笑容，正要将手搭上去。
“住手。”
一片寒光闪过，姜昭疾步上前，徒手接住了沈确想要刺向男孩的碎瓷片。
瓷片锋利，瞬间在姜昭的右手手心划开了一道口子。
鲜血滴落在男孩的白袍上，与那片荆棘抽出的血迹混合在一处。
姜昭怕沈确伤害男孩，不顾手心疼痛，一把将他推开。
“你疯了，你要做什么？”
沈确双目一暗：“他该死，懦弱无能，还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既然相信别人，那就该承担相应的后果。”
沈确不知为何姜昭会出现在这里，但此时看着被姜昭护在身后的男孩，心中怒意泛起。
姜昭反驳：“可他只是个孩子啊！”
可他只是个孩子啊！
这句话在沈确的脑中不停地回荡。
他愣在原地，胸腔中流过一丝怪异的情绪，眼中发酸。
随后冷哼一声：“只有你这种废物，才会对废物心心相惜。”
姜昭并未理睬他，而是将男孩从地上扶起，解下身上桃粉色的披风，披在了他的身上。
男孩望着姜昭，眼中冒出点点星光。
沈确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冷眼看着姜昭。
梦妖见事情见看就要功亏一篑，在沈确耳边诱惑：“你不是最痛恨懦弱无能的自己了吗？快动手啊！”
沈确眼神凌厉，手中碎瓷飞出。
沈确冷漠地望着被击散的黑雾道：“聒噪。”
梦妖弥漫在空中，哭泣道：“嘤嘤嘤！第一次下山历练就遇到你们两个坏人。我要回家找妈妈，为！我！报！仇！”
姜昭呆住，对着黑雾道：“你讲讲理好不好，是你先想要我们的命喂！”
梦妖不语，只一味地“呜呜”，哭声响彻天地，眼前黑雾聚集又散开。
两人回到了现实。
沈确先醒过来。
他看着自己怀中一团温暖的粉色团子，眼中闪过一丝阴鸷。
正想推开她，怀中的少女却醒了过来。
少女看到两人安全地回来了，眼中欣喜，嘴角弯弯：“太好啦，我们回来了。”
可她刚对上沈确的黑若点墨的眼睛，看到了杀意。
姜昭慌忙从沈确怀中爬起，一退三尺远。
天呐，她只是在梦里阻止了他杀人，他不会要在现实中把自己嘎掉吧。
沈确握住了藏在袖中的匕首，看着少女像受惊的兔子一样逃开。
沈确轻笑：“方才你冲上来护着那孩子时，可没见你害怕。”
“你知道他是谁吗？就救下他。”
姜昭美目一瞪：“不管他是谁，但是你突然对一个可怜的孩子动手就是你的不对。”
沈确眉梢一挑：“哦？可你在寺庙中的时候可不是这样想的。”
沈确这是在试探自己是否看到了梦境的全过程？
知不知道他璟国质子的身份？
姜昭装傻：“什么寺庙？我刚刚只看到了你和那个孩子，那地方也不像寺庙呀？”
沈确心下松了一口气，看来她什么都不知道。
毕竟姜昭虽然跋扈，但实在蠢笨。
不然也不会在长公主的宴会上被自己掉包。
“头儿，这里还有两个活人！”
一男子大喊，随后院子里涌进了一批脚踩官靴，腰佩大刀的衙役。
领头的官服男子听完姜昭的解释后，由原来的颐指气使变成了点头哈腰。
官服男子道：“姜大小姐你一介女流，又是后来才到的，此事与你无关。”
随后又轻蔑地看着沈确：“把他抓走，他定是谋杀案的主谋。”
姜昭：？？？
“我说了，这是妖邪作祟，和他没有关系的。”
官服男子：“姜大小姐有所不知，近日巡城的仙使乃是三皇子，城中自是不会有妖邪作祟。况且沈世子与家中父母并不亲近，又因入赘一事对父母怀恨在心，动机充分。”
姜昭听懂了他的话外音，此人不敢将此事汇报成妖邪作祟，否则就是在指责三皇子护城不利；又不敢带姜昭走，怕得罪国公府。
沈确这个落魄伯爵府世子，就成为了替罪羔羊。
官服男子说完又附耳轻声道：“姜大小姐，梅柳居新进了一匹小倌，属下明日就挑几个颜色佳的送到您府上。”
小土豆：“哦豁，没想到姜大小姐好色，常逛梅柳居的事情传的这么广。”
姜昭：“哦豁，是哪种帅哥？185体育黑皮生吗，还是年下小奶狗？”
官服男子见此举有效，正要说下去，就觉得脊背一凉。
姜昭抬头发现沈确正盯着自己，想起自己的攻略任务，忙轻咳两声：“放肆！我乃名门嫡女，断不会被你这种小人贿赂，此事我要的就是一个事实。”
说完三步并两步，靠到了沈确的边上。
“你们要抓他，就把我一起抓走！”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姜昭学着电视剧中女子大义凛然的模样，深情地望着沈确。
沈确眼眸微垂，看着情意款款的姜昭，往后挪了一步，远离了她。
“咔哒”姜昭的手腕被手铐拷住。
“姜大小姐，那就得罪了。”
说完，衙役就将两人一起带回了府衙。
姜昭：“不是？都不客气一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