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河灵
“我，很，害，怕。”
许安淇一字一顿复述道。
他毫无办法，即使觉醒了【堪舆系统】，也没有给他异于常人的战斗能力，面对面前的水蛇，简直孱弱不堪。
好在水蛇似乎攻击欲望并不强烈，因此许安淇怀着最后的希望，尝试回应水蛇。
但愿不要是自说自话的疯子罢。
许安淇如此祈祷着。
“！”
水蛇听到许安淇的话后，整个愣住，蛇群也跟着僵住不动。
旋即，水蛇略带期待的问道：
“你，能听懂我说？”
许安淇点头称是。
“好耶，你能听懂！”水蛇扭来扭去，似乎很开心。
但很快，它又停下来，疑惑问道：
“那为什么之前我一直说话，你都没有回答我？”
许安淇面不改色道：
“因为你声音太小了，我没听清，怎么回答？但是现在我听清了，所以就回应你了。”
水蛇的脑袋上冒出些许泡泡，很快就点头道：
“原来是这样......”
“那你又为什么要跑呀？”水蛇脑袋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许安淇再次面不改色道：
“那是因为你突然出现，把我吓到了，而且，我很害怕你的外形......”
水蛇晃晃头，若有所思，随后又点点头，似乎接受了许安淇的说法。
“我的样子很吓人嘛？我觉得很漂亮呀。”
水蛇原地绕了一圈，很是疑惑。
“的确很漂亮，水灵灵的，但我恰好很怕蛇。”
许安淇如实陈述道。
“那好吧......你们人类还真的多事呢。”
水蛇听后，耷拉下来，周围蛇群全部化作一股股细小水流，回到水蛇身上，水蛇躯体很快化为一团凝聚在空中的水块，不断活动着。
很快，水团逐渐化作一条胖头鱼的样子，许安淇认得，这是青麟鱼，餐桌常客。
“这样，你还害怕吗？”水色胖头鱼在空中游了几圈问道。
确实不害怕了，反而有点饿了。
“好多了，谢谢。”
许安淇还是很懂礼貌的，哪怕面对的是妖怪也一样。
“所以你看，误会也解除了，你能把我放下来吗，我这样被吊着挺不舒服的。”
许安淇尝试问道。
水色胖头鱼游到许安淇面前，一双活鱼眼盯着许安淇。
“放你下来，你跑了怎么办呀。”
许安淇无奈，他倒是想跑，没实力啊，还没蹦上两步，就被绑在空中了，差距太大。
“我不会跑的，之前只是吓到了，况且，我如果真要跑，也跑不掉对吧，你不是刷一下就给我吊起来了吗？”
“好像，有道理。”水色胖头鱼摆摆尾巴，又围着许安淇绕了两圈后，便控制水柱将许安淇轻轻放下。
许安淇重新脚踩大地后，颇为怀念。
水色胖头鱼还警惕的盯着许安淇，似乎害怕他逃跑，
许安淇见状发觉有些好笑，这妖怪怎么有些懵懂天真，也不知是不是演出来的。
慕然想到【堪舆图】上显示的红点，许安淇有些疑惑，于是他问道：
“是你在洪水里救了我？”
水色胖头鱼晃悠身体，很是开心道：
“不是呀。”
不是？许安淇有些愣住了，【堪舆图】上显示的红点，此刻正随着面前的胖头鱼游动而移动着，很明显，它就是红点。
还未等许安淇的疑惑开始增殖，胖头鱼又说道：
“是我闻到了你的味道，所以把你带回家啦！”
随后胖头鱼凑近许安淇，不断游动着。
？？？？
信息量有些大，许安淇开始过载思考。
洪水是因为面前的胖头鱼？？
那它到底是啥？
难不成......
“话说，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许安淇装作不经意提到。
胖头鱼点点头。
“我叫许安淇，淇水的淇，我该怎么叫你呢？”
许安淇图穷匕见。
“许...安...淇......”
胖头鱼一字一顿的念了一遍许安淇的名字，随后一圈圈的围绕许安淇周围游动，并一遍一遍的反复念着，它似乎很开心，或者说，自从和它交流后，它一直都很开心？
不过没过多久，它似乎想起什么，又停了下来，胖胖的鱼脸上露出苦恼道：
“怎么叫我？我好像没有姓名耶，不过他们都叫我淇水河灵大人，要不，你也这样叫？”
果然。
许安淇的猜想得到了证实，淇水中央，水气凝体，能掀起洪水，不是妖灵精怪，应当就是那位作乱的河灵了。
但，他很难将面前这位表现的天真幼稚的胖头鱼和县令他们口中那位作乱的河灵联系到一起。
是的，天真幼稚，许安淇在短暂交流后便发现，这位自称河灵的存在，表现的似乎就像五六岁的小孩子。
“淇水河灵大人？”许安淇暂时放下头绪，轻轻念道。
“是的哦，你们人类是这么称呼我，我不讨厌也不喜欢就是了。”
“所以，你真的能听懂我说话，真好！”
胖头鱼河灵感叹道。
？
难道，正常人听不懂它说话吗？
许安淇疑惑，便开口询问。
河灵点点头，随后说道：
“你是我见过的，第二个能听懂我说话的人，好久好久之前，也有个人能听懂我说话，不过他都不怎么理我，总是自己说自己的，而且他臭臭的，我不喜欢他。”
“臭臭的？”许安淇疑惑起来，他想到先前河灵说抓他回来，是因为自己身上的味道。
“对呀对呀，臭臭的，闻起来就很不舒服，还会让我忍不住生气。”
“那我呢，也是臭臭的吗？”许安淇好奇。
“当然不是咯，要是你也臭臭的，我才不会带你回来呢。”
“你和他完全不一样的，你身上香香的，很好闻，我从来都没有闻到过这种味道，比青麟鱼还要香香，我在家里都能闻到，所以才忍不住把你请回家。”
面前胖头鱼说着说着就扭了起来，水做的鱼鳃大幅度的张开，似乎在闻许安淇身上的味道。
“那其他人呢？我们这么多年祭祀，都没有人能和你沟通吗？”
许安淇忽然发觉一个疑点，要是除了自己和那个“臭臭的人”以外，没人能听懂河灵说话，那祭祀是怎么安排的？
而自己从坊间得知的，河灵偶尔会提出的额外要求，又是怎么回事？
“祭祀，你说的是最近每过一段时间都有一堆人开着亮晶晶的船撒东西下来嘛？”
“唔，虽然船头总是插着会冒烟的棍子，闻起来不舒服，但是每次你们人类弄这种活动，我能感觉到一股暖流，会让我不会像以前一样晕乎乎，挺舒服的。”
“不过有的时候你们会扔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我不是很能理解...”
胖头鱼开始自言自语着，并没有回答许安淇的核心疑问。
就当许安淇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追问时，胖头鱼砰的一下跃了起来，很快说道：
“对呀对呀，他们都听不懂我说话，我一现形，他们就会突然趴下来，不停拿头撞地，有些还会跑掉。
还有的会扭来扭去，生出一些不好闻的水，所以后面我都是变成一条大鱼把那些吃的一口吞掉，这样他们好像就会很开心。”
河灵一边说着，一边控制水流做出各种动作。
嗯，很生动形象。
“那他们祭祀你的东西每次都不一样嘛？”许安淇不经意问道。
“不是哦，好像每次都差不多，是被你们人类叫做鸡啊，羊啊，猪呀的东西，有的是一块一块的肉块，也有的活的就扔到水里，还有香香的青麟鱼，每次都要好多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