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帝后才知身处小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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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倘若我是汉帝黄天覆…

随后月余。

黄炎在行宫中无事便唤沈颜两女侍寝。

颜惜月倒是没耍什么心思,毕竟有一回便有第二回。

她秉持‘该做的事都做了,也不差这一回’、‘与这黄天覆欢好,似有益处’、‘其实他人也还不错’、‘且再试他一试’等想法,反倒有些食髓知味。

而沈妙涵为保全自身清白,则依旧换着花样使用幻术哄骗黄炎。

黄炎对此心知肚明,却也不戳穿,依旧摆出一副沉溺酒色的模样,陪着她做戏。

太华山上。

张灯结彩。

剑气两宗各派门人子弟在山道迎客。

原本太华山上并无剑气两宗,只是陈道祖仙逝后,一群武林之人为争夺陈道祖的绝学在此落足,先后开宗立派。

那些人都说自己得了陈道祖的真传,是太华山一脉的正统。

武林之人为争‘正统’之名,自然少不了拳脚争斗,斗到最后只剩剑气两宗屹立于太华山之上。

时隔数百年。

他们两宗的构架早已不复当初,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武林圣地,门生遍布各地。

而太华论剑本是他们剑气两宗为争夺太华玉璧未来四年归属权所设,因各地武林中人的吹捧,逐渐成了四年一度的武林盛典。

“老爷。”

山道上,乔装成男子的颜惜月轻摇折扇,嘟囔道:“这大热天的,咱们不在家里避暑,何苦来这儿和这些泥腿子登山?”

“……”

山道前后的武林之人听闻此言,皆是黑着脸瞥了她一眼,神色中多有愤懑。

“慎言。”

黄炎见状不免啼笑皆非。

他此行带这狐媚子出来,本是觉得一个人太无聊,有个美人儿在边上多少能养养眼,却不知这狐媚子说起话来,丝毫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太华山乃是武林圣地,相传山上有一块太华玉璧记载当世武林绝学,而太华论剑期间,那块玉璧可容外人参悟。”

黄炎沉吟了一会儿,半真半假的解释道:“老爷我亦是习武之人,此行又正巧碰上太华论剑,若是不去参悟参悟,岂不可惜?”

“呵~”

他话音刚落,身后便有一个壮汉冷笑出声:“太华玉璧的绝学之精妙,就连剑气两宗数代之人参悟百年都未能尽解,又岂是你说参悟就能参悟的?”

许是方才颜惜月那句‘何苦来这儿和这些泥腿子登山’太过伤人自尊,那壮汉说完还露出一抹不屑的讥笑。

“吃不得苦,练什么武?”

与之同行的高瘦负剑中年人显然是看出了颜惜月乃是女扮男装,亦是出声棉里带刺的阴阳道:“若是连登山这点苦都不愿吃,还是回家吃奶来的痛快。”

“……”

面对两人的戏谑,黄炎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转身拱拱手问道:“鄙人黄汉升,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奔雷手邱勇!”

“霹雳剑钱明!”

那壮汉与负剑中年人见他气度不俗,身边跟着的娘们也漂亮的紧,也不敢托大,皆是拱手不咸不淡的报出了自己名号。

颜惜月余光瞥了两人一眼,待察觉只是两只蝼蚁,便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反倒是黄炎,眉头一挑的露出惊色:“原来是邱兄与钱兄,久仰久仰。”

邱勇与钱明二人愕然:“你认识我们?”

“奔雷手与霹雳剑的名号如雷贯耳,在下早有耳闻,今日得见,亦是幸事。”

黄炎拱拱手笑着恭维一句,随即道:“内人对武林之事知之甚少,若有言语得罪之处,还望二位海涵。”

“……”

邱勇与钱明两人反倒被他这番姿态弄的有些尴尬,邱勇讷讷地道一句:“无妨无妨。”

“不知者无怪。”

钱明亦是附和一句,随即扯开话题:“山路曲折,我等就先行一步了。”

说罢,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越过黄炎拾级而去。

“……”

待人走远,颜惜月凑到黄炎身旁,问道:“老爷,你认识他们俩?”

“不认识。”

“那你为何……”

“花花轿子人人抬。”

黄炎瞥了她一眼,告诫道:“出门在外,不识人心险恶,而且江湖中人多有戾气,万一人家因你这点口角起了歹念呢?”

“有老爷保护,我才不怕呢。”

颜惜月不以为意,随即又似是想到了什么,满怀期待的问道:“若是奴家遇见危险了,老爷你会保护奴家的吧?”

“自然会。”

黄炎凑在其耳畔轻声打趣道:“爱妃你便是要天上的星星,朕也摘给你。”

颜惜月的耳尖微微发烫,心里也不由得升起一股异样的情愫。

虽说这等情话她在欢好时就听黄炎说过,但哪个女人不喜欢听好听的呢?

美人儿闻言掩唇娇笑,娇媚的白了他一眼后亦是戏精上身的感慨道:“奴家能遇见陛下,真乃三生幸事。”

“哈哈哈哈~”

黄炎朗笑几声,目光微动的携美上了山。

山腰处。

人头攒动。

剑气两宗就像是分家的兄弟,所建立的山门分别位于与山腰的东西两侧。

往来的武林之人分为三类,一类是和剑气两宗内的人有沾亲带故的关系,便会去往哪宗落足。

一类是本身与太华山两宗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却受邀而来之人,可携邀请函去对应的宗门落脚。

还有一类是既没有关系,也没邀请函的江湖散客,只能在外面落脚。

前两类人都可以在太华论剑期间去参悟太华玉璧,而最后一类散客连门都进不去,更别提去参悟太华玉璧了。

其中人数最多的,还就是第三类江湖散客。

而黄炎自然是第二类。

有卢顺安这个镜州刺史在,弄一封太华论剑的观礼邀请函并不难。

剑宗的山门前。

黄炎递交邀请函时,正巧听到剑宗的几个接待弟子在与宗门的外事长老汇报此次来观礼的江湖中人要比往届多的多。

“刘长老,此届太华论剑来观礼的江湖散客未免也太多了些。”

“不仅是山门前,就连山道上都坐着人。”

“……”

几个弟子七嘴八舌的汇报着,而剑宗的外事长老亦是眉头紧蹙,问道:“气宗那边如何?”

“气宗那边也是如此。”

山门接待弟子中,剑宗二弟子席卫风说道:“上一届太华论剑,来观礼的江湖散客约莫有三四千人,这届我估摸着得多一倍,此事要不要和宗主汇报?”

“那能一样吗?”

剑宗的大弟子吴舒远瞥了他一眼,说道:“上一届太华论剑正值乱世,能来观礼的江湖散客本就不多,如今四海升平,自是不可往日而语。”

“再者,上一届太华论剑的头筹被气宗之人夺得,宗主眼下正在调息,势必要夺回玉璧的归属,又岂能因这些俗事侵扰?”

“值此关键之时,席师弟却因些许俗事想去叨扰宗主。”

他说着语气顿了顿,似有所指的说道:“莫非席师弟存心想让我剑宗输给气宗不成?”

“你血口喷人!”

席卫风闻言面色一变,也知这顶帽子不能落在自己头上,紧忙辩解道:“刘长老,弟子对剑宗之心天地可鉴。”

吴舒远与席卫风二人自小便因争剑宗首徒之位不合,明里暗里多有间隙。

“血口喷人?”

吴舒远冷笑一声,伸手指向席卫风,厉声道:“席师弟我且问你,上次宗门准许秦玉师妹下山时,你就对宗内长老有所怨言,是也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席卫风见他提及往事,面色阴沉似水的反驳道:“秦师妹的家境你我皆知,她要下山去行刺黄天覆,难道我不该阻拦?”

“那黄天覆是何许人也?乃是当今皇帝!”

“且不谈那黄天覆自身就精于武道,皇宫高手何其之多?难道我眼睁睁看她去送命?”

“再者,炎汉初立,四方宾服。”

“值此之际,宗内长老同意秦师妹下山去行刺汉帝,此举与引火焚身何异?”

“倘若我是那汉帝黄天覆,查明缘由后必会秋后算账,届时我太华山如何自处?”

“……”

吴舒远见他已经口不择言了,不由冷笑一声,讥讽道:“席师弟一口一个汉帝,莫非是被那朝廷鹰犬吓破了胆?”

“你……”

席卫风沉声道:“我就想知道,倘若汉帝黄天覆秋后算账,拨军前来,我太华山一脉该如何应对?”

“如何应对?”

吴舒远一副与有荣焉之色的说道:“我太华山地势险峻,高手如云,便是十万大军来此,又有何惧?”

“一派胡言!”

席卫风轻蔑一笑:“倘若我是汉帝黄天覆,都不需派遣神机营,只需派军卒封山锁道,不出数月,我等便因缺粮少食而自陷绝境!”

“我剑气两宗的门人数以千计,哪一个不是武林好手?且山中物资丰盈,又岂会因缺粮少食自陷绝境?”

“倘若我是汉……”

“都别吵了!”

刘长老见两人针锋相对,也是黑着脸开口打断了两人的扯皮,训斥道:“丢人现眼,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

远处,黄炎目有异色的瞥了眼席卫风。

吃瓜吃到了自己身上,倒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