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周旋
宋明棠讪讪一笑。
祁烬的出鞘的半寸剑柄抵在她的咽喉处，寒霜剑的冷意渗入皮肤，刺得她生疼。
她只要伸手去抓那颗内丹，宋明棠毫不怀疑眼前的人会直接将她的手臂砍下来。
“宋姑娘，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一个废灵根的外门弟子，怎么可能独自杀死噬魂兽？”
噬魂兽的内丹悬浮在她与祁烬之间，黑红交织的光芒映照出他眼底的冷意。
她知道自己此刻的处境有多危险——祁烬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不能慌！绝对不能慌！
“我……”她张了张口，声音有些干涩，“我只是运气好，恰好知道它的弱点。”
祁烬轻笑一声，眸色幽深：
“哦？那宋姑娘不妨说说，你是怎么知道噬魂兽的弱点的？”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压迫感。
宋明棠心跳如擂，大脑飞速运转。
“我在合欢宗的古籍里看过。”她硬着头皮编造，“藏书阁里有一本《上古凶兽志》，记载了噬魂兽的弱点。”
“是吗？”祁烬的指尖轻轻敲击剑柄，“可据我所知，合欢宗的藏书阁从不收录这类典籍。”
他在试探她！
这家伙果然不是个好糊弄的，不然也当不成原著男主角。
宋明棠心中又开始暗骂几句话。
她缓缓抬眸，直视他的眼睛：
“祁公子，我是藏书阁值守弟子，合欢宗里有没有这本书籍，没人比我更清楚了。”
她一改之前娇滴滴的模样，用清亮的瞳直视祁烬:“祁公子是被我偷偷带进来的散修，难道比我更了解我们宗门？”
祁烬看着宋明棠，这样模样的她让他对她终于起了几分兴趣。
见祁烬迟迟不回话。
宋明棠咬了咬牙，决定又添一把火。
她突地一笑，语气温和:
“我知道，祁公子答应与我双修，无非是想进藏书阁，查阅关于你师兄的信息。”
祁烬的指节骤然收紧。
寒霜剑完全出鞘。
锋刃抵在宋明棠颈侧，剑身嗡鸣，映出他眼底翻涌的杀意。
他沉声道:“你从何处知晓我师兄的事？”
他的声音极轻，却像是淬了冰，一字一句都裹挟着刺骨的寒意。
宋明棠心跳如鼓，但面上仍维持着镇定。
还好她看过原著，不然今天就得彻底交代在这里了。
“祁公子何必动怒？”她微微偏头，避开剑锋，依旧直视着对方，她的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我既值守藏书阁，自然看过些……不该看的典籍。”
祁烬眯了眯眼，目光审视着她。
“比如？”
“比如——”宋明棠抬眸，“几十年前，合欢宗曾捕获一名剑修，被囚于宗主屋子的暗道之中。”
宋明棠直接把原著中后期男主才挖到的信息，交代了出来。
只有让自己显得有价值，男主在此刻才不会直接杀了她。
她得活着。
果然，在宋明棠的话语落下后，她看到祁烬的瞳孔骤然一缩。
“继续说。”他的嗓音低沉，剑尖却纹丝不动。
宋明棠知道，自己已经踩在了悬崖边缘。
若说错半句，今日必死无疑。
“那位剑修，名唤‘沈临渊’。”她缓缓道出这个名字，“他与你师出同门，是也不是？”
这是原著中埋得极深的一条暗线。
祁烬的师兄沈临渊，曾是修真界惊才绝艳的剑修，却在三十年前神秘失踪。
她当时熬夜看完小说，又熬夜赶论文，虽然对小说全部内容记得不太清楚。
但对这个配角是有些印象的。
原著中提到过多次这个伏笔，可是到最后男主这个师兄都没有出现，仍然不知死活，但她仍清楚地记得这个神秘的配角最后被作者提及出现的地方正是合欢宗。
祁烬的呼吸微不可察地一滞，这番话让他不由得重新审视面前的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修。
“他在哪？”
宋明棠垂眸，指尖捏紧脖子前的剑尖，将其直接推开。
她抬眸，眼中带着几分狡黠:
“祁公子，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祁烬盯着她，忽而冷笑。
“你威胁我？”
“不敢。”宋明棠摇头，“我只是想活命。”
祁烬沉默片刻，终于缓缓收剑。
“你要什么？”
宋明棠松了口气，唇角微扬。
“很简单。”她先指了指面前那悬浮着的内丹，紧接着伸出手指，一根一根的往上竖起，笑意盈盈地道，
“第一，这枚内丹归我，你我暂时休战，不得互相残杀。”
“第二，我带你进宗主的暗道，你放我自由。”
“第三嘛...”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这一路上，你得护我周全。”
祁烬盯着她，忽而嗤笑一声。
“宋姑娘倒是会打算盘。”
宋明棠不置可否，只是静静等待他的答复。
良久，祁烬终于开口——
“成交。”
他唇角微勾，眼底却是一片冷意。
“但若让我发现你骗我，密室里没有我师兄的踪迹......”
寒霜剑嗡鸣一瞬，剑气割裂她耳畔的好几缕发丝。
“你会后悔今日的提议。”
宋明棠急忙点头，只是在内心疯狂吐槽祁烬。
动不动就威胁人，等我偷偷修炼后，也让你也体会一下这种感受。
哼！
宋明棠最终还是将那漂浮在半空的内丹捧在手心处，因为害怕男主祁烬现场改变主意，于是她急急忙忙地就直接吞下去了。
“恭喜宿主，成功抢夺男主机缘。”系统的声音在宋明棠吞下去地瞬间就响了起来，“成功奖励1点积分。”
“本系统为自由炮灰自救系统，鉴于宿主宋明棠在新手关卡表现出色，以巧妙的方式夺取了男主的机缘，该系统之后的任务发布主要围绕抢夺男主机缘为主，提升生存率。”
宋明棠激动得差点将刚吃进去的内丹卡在喉管处。
什么？
之后的任务都为抢夺男主机缘？
自己从祁烬手里死里逃生这么不容易，这系统是真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啊，这能提升生存率，达到自救的目的才有鬼了。
宋明棠正打算反问，可全身突然开始巨疼。
宋明棠蜷缩在地上，五脏六腑仿佛被无数利刃搅动，噬魂兽内丹的狂暴灵力在她体内横冲直撞，黑气顺着经脉蔓延，皮肤下隐约浮现出狰狞的血丝。
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痛呼出声，可冷汗仍浸透了衣衫，指尖深深掐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这内丹根本不是她这个废灵根能承受的！
祁烬冷眼旁观，寒霜剑仍握在手中，似乎随时准备在她失控时一剑了结她。
“宋姑娘，”他语气玩味，“看来你所仰仗的‘运气’要到此为止了。”
宋明棠想骂人，可一张口，却呕出一口黑血。
“系统！”她在脑海中嘶吼，“这内丹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能改变体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