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真是人才
翌日一早，陈禹早起，先在承福坊院落内打了百拳。
昨日落了一场雨，今早天气稍稍凉爽些许，百拳打完，抬头看着拳桩上的小字，依旧是64.5不成变动。
草草吃了早膳，陈禹便去了宣仁街如意小酒馆。
老余头在后厨练习着炒菜技巧，老头儿似乎很钟爱研究食谱，就是有些废菜罢了，不过好在，浪费的菜肴全部从他工钱中扣。
到中午时分，马牢头带着刑部牢狱的五名狱卒一同前来，热络的和陈禹打招呼。
老余头看到这么多人喜不自禁，生意终于转好了些许啊！
“陈郎君，大郎，嗣宗。”
众人纷纷和陈禹打着招呼，笑着道：“听说你要免费请我们吃顿饭？你小子不声不响开了酒楼也不和咱们说道说道。”
陈禹笑着道：“客气客气，吃了饭别忘了去宣传。”
陈禹将如何宣传美食，各种食物的口感、滋味等等角度都要着重在人群密集的地方多说一说。
老余头赶忙将陈禹给拉到后厨，惊愕的看着他，一脸悲伤的道：“你，你免费请他们吃？”
“好不容易来了些许食客，你免费让他们吃？五个人哩，一顿下来一百多文！”
“造孽啊！大郎，你这哪里是开店，你这简直是败家啊！”
“你辛辛苦苦攒下钱财置办了老汉这处酒楼，咋这么营生咧？”
“做生意不是这么做的啊，宰熟懂不懂？哪有你这样让人免费来吃的呀！”
听着喋喋不休的老余头的话，陈禹自信的微笑道：“余叔，我这是放长线钓大鱼。”
钓鸡儿。
老余头无奈的摇摇头，这生意迟早要黄，他苦口婆心的继续道：“大郎，你还要将酒楼经营成洛阳最大呢，你不是还要找妻子吗？你放弃啦？”
“你这样咋个能行，老汉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这生意该怎么营生……诶诶，大郎你推我干甚啊？”
陈禹懒得听他啰嗦，道：“去烧菜，客人等着呢。”
等中饭吃完后，马牢头这群人直夸菜肴可口、从未吃过这等好吃的菜肴、以前吃的都是屎之类的话，才优哉游哉的离去。
上官婉儿有些惊讶的看着从如意小酒馆走出去的几名食客，等进来后将雨伞递给陈禹，微微点头道：“不错么，来生意了啊，看来经营成洛阳最大酒楼指日可待了。”
陈禹疑惑的道：“你怎么知道我要经营洛阳最大的酒楼？”
上官婉儿有些慌乱，“你说过啊。”
“我说过吗？”陈禹好奇的看着他，上官婉儿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这是她和丑郎年幼的约定，他不会知晓我是柔娘了吧？
武后那边该怎么应对？万一丑郎暴露了，他的安全又该怎么办？她就是怕陈禹忍不住相思之苦，洛阳人多眼杂，万一有心人发现了，只要禀告天后，自己兴许不会有事，但陈禹肯定会死啊。丑郎看着如此这般文弱，那些兵卒恐怕一拳就能将他打死……不行！
虽然自己在内宫权柄极大，但这都是天后给她的权力，随时可以被收回，除非换个天子……换个天子，让阿郎篡唐么？天后能篡唐，阿郎为什么不行？但这需要提前谋划啊，我还没有任何准备。
“哦，我想起来了，第一次和上官待招在牢狱的时候我说过啦。”陈禹捂着额头，表示自己记性并不太好。
上官婉儿：“……”
我都想到要推你上位了，最后你就说这个？
老余头唉声叹息的从一旁走来，他还不知道眼前这姑娘是天后身旁的第一人，无奈苦笑道：“啥生意越来越好哦。”
“那些人都是大郎的朋友，来免费吃喝的。”
“迟早要把铺子吃垮了。”
上官婉儿呆呆看了一眼陈禹，似乎想到什么，于是道：“不必死要面子活受罪。”
她知道丑郎小时候就要强，在这事儿你还逞能什么呀？
陈禹很无奈，本想开口解释，最后默默地道：“好吧。”
“酒楼生意会慢慢变好，老字号都是靠日复一日的积累名声，生意才蒸蒸日上，哪有几天就能将一个门可罗雀的酒楼经营成门庭若市？”
“这不现实，脚踏实地慢慢来，会一点点变好。”
上官婉儿也加入了教育陈禹的行列。
“这些三教九流的狐朋好友对你来说有害无益，日后少接触为妙。”
……
宣仁街不远处，数名年轻儒生相拥朝如意小酒馆这边走来。
“唔，应当是这家。”
“我倒要看看是否如那几名郎君吹嘘那般好吃。”
“什么一辈子没吃过的美食……某走遍两京，有什么食物没吃过？翻来覆去不过只是菜肴，还能做出花来？”
“就是，去尝尝味儿！”
来人大约七八个，都是年轻郎君，侃侃而谈的朝酒楼而来。
陈禹微微颔首，对上官婉儿道：“待招，待会儿我在听你上思想课，我先去接待食客。”
“哦，劳烦待招让一下，挡着路啦。”
上官婉儿机械性的朝一旁让道，微微瞪大双眸，不敢置信的腹诽：“这也行？”
“那群狐朋狗友……还真给他招揽来了食客？”
博学多才，称量天下士的上官待诏感觉脸颊有些发烫，很显然她不太懂什么叫市场营销。
老余头也惊呆了，刚才那群人是大郎的朋友，这群人可不是啊……还真招揽来了这么多生意？
这太不可思议了。
看着发呆的老余头，陈禹看他一眼：“选面首呢？烧菜去啊！”
老余头：“啊？哦，好好好！”
老头儿脸颊带着笑容，乐呵呵的朝后厨跑去。
陈禹接待好这群食客后，便想去和上官婉儿打个招呼，可却已经找不到上官婉儿的影子了。
陈禹摇摇头。
看来马牢头这群人占了便宜是真办事啊！只要有第一批客人到来，后面口口相传，想必生意就不会太差了。
酒楼内，才吃完的那群儒生，忍不住赞赏：“好菜！好菜！从未食过如此美食也，实乃天上之食也，快哉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