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柳家武馆
“师弟，若是只是和那赵正起了矛盾，徐，上官两家择一便可。”
“但不愿拘泥于小小的蒲叶县，也可以去练个桩功，不失为一条出路。”
吴炯劝了一声，便穿戴好衣服，摆好架势，大阔步往外走去。
百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这李羲和家境瞅着并不好，自己言尽于此，剩下的得他自己思量。
李羲和默默思量，自己已经选定了柳家武馆。
还好这百两银子不是拜师就收，这几日百元液小成境以后，自己也攒了不少，拢共十两出头的样子。
以两月为期，自己可以先桩功。
后面两天是休沐的日子，正巧今日午后自己没什么事，可以先去看看情况，省的明天再去。
思量完以后，李羲和迈开步子到了丹房。
忙活了一早上，李羲和中午草草吃完饭就回了家，将自己的身家全部清点了一遍，一共十两三钱银子。
“刚好够个桩功的钱。”
看着布袋里只够填个小口子的钱，李羲和叹气。
辛辛苦苦攒的，一下子又要全部花出去了。
收好银子，李羲和就快步朝着内城赶去。
柳家武馆和长叶医馆同在内城，只不过二者的街区不同，武馆更靠近县衙。
柳家武馆的名气很大，随便打听一下便知道方位。
进了内城以后，李羲和大致走了两刻钟，便到了柳家武馆的门口。
门匾有些年头，绕着门匾的木刻显得陈旧。
门匾的中间一个大大的柳字在镌刻其上。
门下的台阶上，两头石狮子栩栩如生，瞪着铜铃大的眼睛，仿佛是盯着街区来来往往的人群。
石狮子前一个魁梧的汉子，一边挥动着沙包大的拳头，一下一下的练习着。
直到李羲和打了声招呼，汉子才从沉迷中缓过神来，望了李羲和的装扮，问道：
“可是学拳的？”
“正是，有劳师兄。”
壮汉点头，眼里毫无波澜，明显已是见怪不怪。
返身几步，回来时，手上多了一张黄纸还有一只滴着墨的毛笔。
“把这纸上的东西填满。”
李羲和接过壮汉递来的纸，上面就标注了一些基础信息。
年龄，家住何处，从业在哪里什么的。
李羲和接过纸，三两下的就将纸上的东西填写完，还给了壮汉。
壮汉接过纸，随意扫了一眼，眼神闪过一丝诧异。
“你等片刻，我进去禀报。”
说完也不等李羲和应答，推开大门，便朝里面走了进去。
十余息的功夫，壮汉便走了回来，朝李羲和点点头，示意他跟上自己。
李羲和跟着壮汉的步子，踏过侧门，就到武馆的大院。
一入眼就是密密麻麻的木桩，木桩前站着一个个赤膊的大汉正练拳。
拳风打的烈烈作响，呼啸的拳风吹进耳朵，弄得隆隆作响。
看到精瘦的李羲和，几个汉子望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随着带路的壮汉又朝前走了几步。
越过一座圆形的拱门，拱门的侧身处是一面青石板砖垒成的前面。
墙面用墨汁点满了字，三三两两的人群围在前方你一嘴我一嘴的讨论了起来。
人围的太多，李羲和也看不清上面写了什么，只能听到你一嘴我一嘴杂乱的喊叫声。
“这王家也太抠搜了吧，好歹也是大户人家，招我等师兄弟去护卫，一个月就出二两银子。”
“就是就是，这王老爷也是真的抠搜，不过他在徐家武馆那里只愿意出一两五钱。”
“还有这临水渔市的，怎么水妖也往这里塞，这衙门的官差莫不是整日吃干饭的。”
“对的对的，过江妖都闹腾几天了，还没抓到，反而在我们这弄起了悬赏。”
此话一出，便有声音附和道：
“他们倒是聪明，自己拿一半赏钱，脏活累活全让我们兄弟干。”
李羲和也不知道他们讨论些什么，略微看了看，便收回了目光。
几人说的话中，他捕捉到一个信息，前几日过江妖还没有被抓到。
但这榜单摆在这，就意味着不用柳馆主出手，围着的师兄弟，就可以捕杀那过江妖。
看出李羲和眼里的好奇，汉子细心解释道：
“这是悬赏榜，内城的老爷或是官府出了什么悬赏，都会摆在这上面。”
“师兄，我刚刚听到一声过江妖，那过江妖还没被缉妖司捕住吗？”
汉子嗤笑一声，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
“那畜生下了水，缉妖司哪还擒的到他，他们只把那些流民牵了回去。
但那畜生旱天上了岸，连基础的炼血大成都不如。”
炼血大成?过江妖的武道境界就是这个吗？
流民都被强制签回去了？
思索之间便又过了一个圆拱门，到了一处种满花草的小院子。
院子不大，一个两人合抱的大树，大树下摆着一张椅子，还有一张小方桌，桌上摆满了茶水点心。
满地的金黄色，显得格外恬静淡雅。
桌子旁，坐着一个年约六十左右的老者，流着赤须，正闭目养神。
四肢不像那些赤膊的汉子那般粗壮。
要是走在路上，看上去和普通路上的车夫没什么分别。
在他身旁，站着一个穿着练功服的青年，青年倒是神采奕奕，见到李羲和，嘴角噙着笑容点了点头。
壮汉走上前一步，毕恭毕敬的抱拳行礼。
“柳师，人带到了。”
柳定元止住摇晃的椅子，睁开双目，点了点头。
“知道了，你下去吧。”
魁梧男子得令，拱手行了一礼后，便转身朝外走去。
李羲和学上壮汉先前的礼仪，有模有样的行礼道。
“柳师好，师兄好。”
站至一旁的师兄和煦的朝他笑了笑。
柳定元点点头，上下打量了一眼李羲和，又看了一眼用作登记的黄纸，出声道。
“李羲和，好好的学武干嘛。”
“世道混乱，想求个保命之法。”
“得罪了人？”
“嗯。”
李羲和也没想着隐瞒，既然自己想着拜师了，最基本的诚信还是得有的。
柳定元点点头，这些年得罪了仇家来学武的并不在少数，倒也见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