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公司大门前的喧闹
在林华生被米莉带到斯坦摩集团总部大楼的一小时前，安保部门，门卫办公室。
“汤姆，你这是怎么了？”保安队队长特鲁极为惊讶的看着视频通话另一端。
特鲁在暗网上看到了针对林华生发起袭击的悬赏，这才特意将任务委托给了劣迹斑斑的保安汤姆。
汤姆不属于斯坦摩集团安保部队编制，只是个临时工，是黑帮混混出身。汤姆对打家劫舍这种事情在行，甚至还杀过人，更重要的是，就算汤姆搞出了人命案，也不会波及到自己。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汤姆居然失手了，而且还遭到了重创。
在视频通讯的另一端，绷带缠身的汤姆躺在病床上，盖着白被单，吊着输液瓶，身上打满了绷带，两眼淤青，鼻孔渗血。
“特鲁大哥，我去对付你指定那个目标，本来是想把他狠狠打上一顿，对得起特鲁大哥你开的价。没想到那家伙居然有枪，我拼命完成任务，可还是被他狠狠的教训了一顿，现在伤成这样，现在躺在医院里。”汤姆满腔热泪，悲戚道：
“特鲁大哥，你是知道我的，我上有喝自来水偏瘫的老母，下有患了白血病的儿子，现在我三个月内下不了床，也没办法继续当保安了，拿不到薪水，我那老母和儿子恐怕都要饿死了。”
说完，汤姆一把鼻涕一把泪，深情道：“特鲁大哥，你要是不管我们，我就只能坐轮椅到斯坦摩大楼的天台跳楼了，不然我全家上下要么是被医院的医药费逼死，要么就是没有进项，活活饿死。”
“好了，不要再说了。”被汤姆这么一逼，特鲁也说不出让汤姆自费住院的话，可要是出住院费的话……
汤姆只是斯坦摩集团的合同工保安，他的医疗费用可没办法走斯坦摩集团的保险，而美利坚的医疗费用在没有保险公司转圜下，即使是对发烧感冒的治疗都会变成一笔巨款。
再加上汤姆住院时期的误工费，这对他这个保安队长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钱，他想要筹集也是极为麻烦的事情。
虽然，他收到了袭击林华生的悬赏的订金，可那一份订金既然落入他的腰包，那就是他自己的钱，怎么可能分出来给汤姆垫付治疗费用。
只见特鲁思虑片刻，面沉如水道：“我还没有追究你任务失败的责任，你怎么有脸找我要进项，我告诉你，就一个月的医疗费用。而且接下来还需要你和我在保安队伍其他人面前演一场戏，不然，一个月的医疗费用都没有。”
特鲁如此行径，汤姆自然不依，他苦苦哀求，但特鲁毫不动摇，最后，汤姆和特鲁才以两个月的医疗费用加一个月的误工费谈妥，而且医疗费用分期支付，给特鲁用工伤的名义从斯坦摩集团挪用医疗保险留出时间。
两人谈妥，通讯结束。汤姆当即摘掉了手背上的输液针，往脸上一抹，淤青和血迹混在了一起，很明显他脸上的伤情都是颜料。
“怀特医生，你化妆技术真是越来越高明了，特鲁那蠢蛋还真没看出破绽。”
“这家伙坐办公室坐到脑袋都不灵光了，还真相信我会为了他的委托拼命。我呸，这家伙怎么不找个镜子照照他那副蠢样，圣子下凡我都不可能那么拼命。嘶~”汤姆就要穿鞋走人，伤口一痛，他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下意识的捂住了肩膀，用那只完好的手掌。
“汤姆，你的伤势还没好，要在病床上躺上一个月才行。”穿着白大褂，带着金丝眼镜的怀特医生开口劝说道。
“怀特医生，按照老规矩，到手的钱有一半都是你的，再说你还能卖到手的保险额，何必要惦记我这几美分。我上有喝自来水偏瘫的老母，下有患白血病的儿子。”汤姆语气紧张地说道。
“汤姆，我同意配合你演戏骗保骗抚慰金，不代表的你的伤势不严重。我怀疑你是被传说中的武功打伤，常规治疗方式怕是不管用，要动手术才行。”怀特医生叹息道。
“我没钱。”汤姆条件反射的说道。
“看在快到手的保单和抚慰金的份上，这次治疗免费。”怀特医生耐心劝说。
“你给我开点芬太尼就好了，我可不准备做什么新药的实验品，也别想卖我什么昂贵的药，我连芬太尼都快吃不起了。”听到“免费”一词，汤姆换装的动作更快了，连肩膀的疼痛都没有降低他拆掉肩膀绷带的速度。
转瞬之间，汤姆就跑出了医院，徒留怀特医生原地叹息。
另一边，特鲁挂断了视频通讯，将汤姆病床前的惨状的照片，发到保安队伍之间的群聊，并群发给了所有在队保安，并且配上了极具沉痛语气的语音：
“兄弟，我们都知道，汤姆上有喝自来水偏瘫的老母，下有患白血病的儿子，这次他因为阻拦一个试图擅闯斯坦摩大楼的混蛋受了重伤，我不能干看着，要为他出口气才行。”
汤姆的凄惨照片配上特鲁的痛诉，群聊里几乎没几个保安质疑，纷纷询问，伤害汤姆的混蛋是谁。
群聊里群情激愤，特鲁满意的点了点头。
以前，他一直觉得汤姆动不动就把“母亲”和“儿子”挂嘴边的事情过于腻歪。偏瘫老人和白血病孩童在美利坚可太常见了，抛弃这些无用累赘最多也就邻居什么的嘴上说说，还不如歧视变性人问题大。
以己度人，特鲁觉得，汤姆这个混混要是碰到那些个累赘，早就跑路了。
现在，他觉得这个混混也是有几分头脑，给自己编一套悲惨的身世，必要的时候，有用的很。如果他现在不是保安队长，也肯定要给自己编上一套悲惨身世。
另一边，汤姆的悲惨照片和特鲁的煽动语音顺着互联网，传到了斯坦摩集团总部大楼，门检位置的保安成员们的手机里。
“华生先生，你有没有觉得，保安们好像看我们有点不爽。”米莉缩了缩脑袋，语气紧张道。
“可能，”林华生眉头皱起，小心的瞥了眼周围的保安，围在他身边的保安几乎都下意识的按住腰间的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