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3章 黄忠与张仲景
然而,繁华的表象之下,衰败的迹象早已暗流涌动。
街边,衣衫褴褛的乞丐三五成群,或瘫坐在墙角,或伸手向路人乞讨。
他们蓬头垢面,眼神中满是饥饿与绝望,身上的补丁摞着补丁,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这些都是城外的流民,为了活命而进城做了乞丐。
在他们不远处的高门大户前,两尊石狮子张牙舞爪,朱漆大门上的铜钉闪烁着冷光。
身着绫罗绸缎的公子哥儿们骑着高头大马,前呼后拥地从门前经过,马蹄扬起的灰尘,扑向一旁瑟瑟发抖的乞丐。
集市里,摊位上的货物琳琅满目,可摊主们却满脸愁容。
卖布的老者唉声叹气,诉说着生意的惨淡。
卖菜的农妇望着新鲜的蔬果,无奈摇头,只因无人问津。
与之相反,专为世家大族服务的高档店铺里,伙计们却是忙得不可开交,为贵客们挑选着精致的器物。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贫富差距被拉到极大的社会,距离毁灭也就不远了!
沿着宛城县北部一条曲折幽深的小巷前行,一座小院静静坐落其中,门框上的门匾上刻着两个字,黄宅。
这宅院外墙由青砖堆砌而成,不少砖块已经磨损严重。
墙顶青瓦杂乱地排列着,其间荒草丛生,在风中肆意摇曳。
小院木门破旧斑驳,上面的木纹坑洼不平,还残留着几道刮痕。
门环是一对铜制兽首,依稀可见轮廓,但布满铜锈,毫无光泽。
门口两侧石墩上积了一层灰,往昔圆润的表面,如今也被岁月打磨得棱角模糊。
推开门,一股刺鼻的草药味扑面而来,其间夹杂着些许腐叶的气息。
院子中央的槐树枯枝纵横,树下的石桌和石凳上落满树叶,桌上还摆放着一个缺了口的药碗,残留的药渍已经发黑。
庭院东侧,月季花七零八落,花瓣和残叶散落一地,无人清扫。
西侧葡萄架上的藤蔓稀稀拉拉,部分已经干枯,仅有的几片叶子也泛黄卷曲。
院子正前方的三间正房,房檐的瓦片有不少缺失,露出了里面的房梁。
木质门窗的雕花被风雨侵蚀,残缺不全。
一个背着药箱的郎中从正房中走出来,叹息着摇头不语。
在他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边走边向大夫哀求道:“张先生,求您再想想办法吧,我只有这一个儿子,若是他没了,那我们黄家就绝后了呀!
您再想想办法,只要能救我儿一命,不论您要什么,我都给您!”
“黄县尉,不是老夫不愿意出手,医者父母心,但凡是有一分机会,老夫都会全力出手救治你儿。
可是你儿的病,老夫着实是无能为力。
老夫也不瞒您,你儿所得之病,乃是尸疰。
此乃当世绝症,无药可医。
你若听老夫一句劝,便提早准备后事吧。”张郎中叹息道。
黄县尉满脸绝望之色,喃喃说道:“可是,可是……”
张郎中看他这幅样子,又是摇头轻叹一声,然后便向外走去。
可就在此时,门外却传来了一个清朗声音:“尸疰又如何?谁说尸疰无药可治的?”
此言一出,顿时将张郎中和黄县尉的目光同时吸引过去。
然后他们便看到了一个玉树临风,器宇轩昂的少年公子,自门外走进来。
这少年公子不是别人,正是季秋。
“公子有治疗尸疰的办法?那还请公子出手救小儿一命!
在下黄忠,乃是这宛城县的县尉,只要公子能治好小儿,不论公子要什么,在下都双手奉上!”
黄忠目光闪动片刻,然后迅速上前,向季秋深深行了一礼,诚恳说道。
他这是病急乱投医了,但也不完全是病急乱投医。
季秋的卖相,就证明了他来历不凡。
这种人应该不会拿黄忠来寻开心!
所以值得黄忠赌一把!
而张郎中则是眉头微微皱起,看着季秋沉声道:“少年人,莫要口气太大,尸疰自古便是绝症,当世名医无一人能治。
老夫不知你哪里来的信心,竟敢夸口医治尸疰。
但这不是小事,还请你慎言,莫要给病人家属希望,又让病人家属失望!”
“在下既敢夸下海口,那自是胸有成竹!
戏弄患者家属这种卑劣之事,在下绝不会干!
只是还未请教,这位先生是……”季秋笑道。
张郎中淡淡说道:“老夫张机!”
“原来是仲景先生当面!在下季秋,久仰先生大名,见过先生!”季秋眉毛一挑,立刻恭敬的行礼道。
张机张仲景,这可是后世的医圣啊。
是三国时期,与华佗并驾齐驱的两位顶尖医者。
其所编写的《伤寒杂病论》,在其后千年的时间里,都发挥了巨大作用。
不知拯救了多少华夏生灵的性命。
仅凭这一点,就值得季秋向张仲景恭恭敬敬的行礼了。
而在行礼的同时,他嘴角也不由的微微勾起来。
他本是为黄忠而来,却不想竟然在此处遇到了张仲景。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倘若能将张仲景给拐走,那价值怕是还在黄忠之上啊。
毕竟黄忠只是一员猛将,龙气三国世界的猛将众多,缺了黄忠还有很多替代者。
但龙气三国的顶尖医者,却是只有张仲景和华佗二人。
且这两人,一个精于内科,一个擅长外科,刚好是各有专攻,缺一不可!
同时,这黄忠之子的病症为尸疰,此事由张仲景亲自确认,那就基本不会错了。
收服黄忠,最好的切入点,就是从他儿子的病入手。
这是后世三国爱好者们人尽皆知的事情。
但黄忠之子到底是什么病呢?
后世众说纷纭。
大多数史料认为,是肺痨,也就是尸疰。
季秋也是按照肺痨准备的。
但到底是不是呢?
谁也不敢保证。
这毕竟都是近两千年前的事情了,谁敢保证是真的?
可如今有了张仲景背书,那就八九不离十了!
张机看季秋恭敬行礼的样子,不由神色稍缓,然后说道:“你既胸有成竹,那也不妨一试,可有需要老夫辅助之处?”
“不敢劳驾先生,请先生旁观即可。”季秋说道。
张机点头道:“也好,那老夫就看看,你到底有何手段,敢开口能治尸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