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污名加身

林夜蜷缩在仓库生锈的油罐后，右臂的暗渊鳞片正在吞噬地面渗出的柴油。液晶电视的残骸里，新闻主播正循环播放篡改过的监控画面——视频中他的克隆体将腐化晶核投入净水厂，猩红的“全球通缉“字样刺得视网膜生疼。苏瑶染血的机械脊椎组件躺在地上，断裂的金属神经突触时不时抽搐，像条垂死的银蛇。

“你听，全城都在为你欢呼。“韩天朔的声音通过仓库喇叭失真成恶魔低语。十二名肃清者撞开生锈的铁门，他们的机械眼闪烁着SP系列的编号，手中武器竟是星陨刀的仿制品。林夜握紧苏瑶的机械脊椎，断裂处突然刺入他的手腕——暗渊能量与星辉血液混合，在周身形成紫黑色电弧。

首名肃清者突进时，林夜看清他面具下的脸：那是三年前失踪的圣殿同僚，此刻却长着鼠类的胡须。星陨仿制品劈下的瞬间，林夜右臂鳞片暴涨成盾牌，暗渊金属与赝品刀刃摩擦出鬼哭般的尖啸。当盾牌反卷吞噬武器时，他看见仿制品内部嵌着苏瑶的冰晶碎片。

“他们把你改造成完美的兵器......“韩天朔的全息投影悬浮在仓库穹顶。林夜撞碎第二排货架，暗渊盾牌重组为流星锤砸碎三名肃清者。飞溅的机械残骸中，苏瑶的脊椎组件突然激活，全息画面在硝烟中展开——那是三年前真正的苏瑶被绑在手术台上的监控录像，她的哭喊声与此刻仓库的爆炸声完美重叠。

当第六名肃清者自爆时，林夜被气浪掀飞撞进化学品货柜。苯酚液体浇在暗渊鳞片上，竟腐蚀出蜂窝状的创口。他挣扎着用陌刀撑地，发现刀柄光纹正在破译苏瑶脊椎里的加密信息：每个SP系列实验体都埋着自毁程序，触发密码是他们的初生啼哭声。

“你以为她为什么留下这个？“韩天朔的投影突然实体化，机械臂捏住林夜的咽喉。真正的本体从阴影走出，手中把玩着鼠王晶核：“那丫头临死前还在修改你的基因锁......“

林夜咳出带星辉的血液，溅在韩天朔的白大褂上烧出孔洞。当机械臂即将捏碎喉骨时，仓库突然陷入绝对黑暗——苏瑶的脊椎组件释放出最后的冰晶能量，将所有人封入零下200度的领域。

星陨陌刀在极寒中发出龙吟。林夜看见刀柄的七只竖瞳同时映出初生画面：育婴箱里的自己哭喊着，声波频率正与肃清者体内的晶核共振。当第一声啼哭通过陌刀放大，最近的肃清者突然僵直，胸腔内的SP-012晶核破体而出。

连锁反应席卷整个仓库。韩天朔的机械臂在声波中解体，露出里面跳动的暗渊核心：“住手！你会毁了......“

林夜嘶吼着释放全部星辉能量，啼哭声震碎所有窗户。当最后一名肃清者化作金属尘埃时，苏瑶的脊椎组件突然刺入韩天朔后颈——这个科学狂人的皮肤如蜡般融化，露出下方由腐化晶核组成的本体。

“这才是真正的你？“林夜踩着晶核堆冷笑。陌刀刺入韩天朔的胸口时，却传来金属碰撞声——月球基地的投影中，真正的韩天朔正在鼓掌：“恭喜通过最终测试，我的孩子......“

仓库地面突然塌陷，林夜坠向圣殿地下十八层。在失重中他看见，下方是三千个苏瑶克隆体的培养舱阵列，而中央控制台上，星陨刀原型机正缓缓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