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3章 不,是你来早了…
“村长,如今我家已出了神侍人选,结亲之事便不必再谈了。”
村子中有女儿的人家一到年龄便需参选神侍,一家至少要出一位神侍,唯独荔枝家,她不放心弟弟便一直不愿意,若不是欲让她与自己儿子结亲,去年怎会以神侍名额已满为由放过她一年呢?
直至她弟弟病了才有所动摇,村长说只要与他家结亲荔枝便不必参选神侍了,而且做了一家人也能得到神女庇佑,她弟弟的病自然就好。
又或者,她亲自去做神侍,年轻女子参选神侍的规矩无论如何都不能破的,若是不愿结亲便只能如此。
“这两位?明明是整个村子的客人啊?他们送来的吃食你没收?”
他们刚来这村子时,村民怕被抢了气运,便唯恐避之不及,直到村长见到瀛薇后说,她的容貌绝佳,神女见了定能展颜,到那时必定庇护整个村子。至于为何让他们借宿在荔枝家,只不过是怕荔枝跑了而已。
荔枝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被打晕送去了村长家,准备神使挑选神侍离开后,便让荔枝与自己儿子成婚。
村长摇着手中的铃铛一步步往屋外走去,漾儿便也跟着他走,瀛薇也学着她走路的样子跟在后面。
宁儿虽知道自己此刻已被隐去了身形,但还是鬼鬼祟祟的跟着,还会找掩体做遮掩。
二人一猫跟着村长来到了村子中央,除了瀛薇漾儿还有八位参选的女子,周围已经围满了人,女孩们站了两排候着。
大约过了半盏茶,村民口中的神使便来了,那神使身材健硕皮肤黝黑,身着随意步子沉重,还戴了一个铜制面具遮挡容貌,身后还跟随了四位小侍。
村民们见状忙跪了下来,村长也笑盈盈的迎了上去,但却没有跪,而是半躬着身子。
被挑选的女孩也是需要跪的,但是演戏可以,跪是不可能跪的,眼看漾儿要跪下去了,瀛薇忙去用胳膊挽住了她。
村长见状便慌了,“你…你居然是清醒的?”
“我自幼便服过千百种药,你那点药对我没用。”
村长忙向神使解释,求神使不要怪罪,神使见过瀛薇容貌之后,心中的怒气便散去了八分。只要她乖乖跟着他走,便不会降罪。
“好啊,我正想看看这所谓的神女长什么样子呢。”
听到瀛薇这么配合,村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而后便是挑选神侍的仪式,其实也不过是检验女孩们的容貌才艺罢了。瀛薇自然不会配合这些,胳膊一直挽着漾儿,不让任何人靠近她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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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南沉醒时,天色已完全暗了,自己的手脚也被绑着,接着便将身边的楚痕叫醒,两人相互摸索着解了对方的绳子。
而还在闭目养神的伍衡,心中却是想着,这两人竟比预想的醒的早些,不愧是久经沙场之人。
不是?他们怎么没一个人叫自己?都认识这么久了,这是还没把他当自己人?
而后,耳边又传来了撞门离去的声音…
瀛薇本计划着,去看看神侍会被送往什么地方,如今还未出村,易南沉就醒了,现在定是去找殿下了,和计划中的不太一样。罢了,自己便也跟上去看看。
反正这小世界的任何一处,殿下若是想知道,都是随时的事。
因为随身的武器被收走了,来不及找,易南沉便随手拿了跟木棍带着,两人赶到时,挑选神侍的仪式刚好结束。
瀛薇与漾儿相依偎着在角落里待着。
易南沉没多思考,直接将手中的木棍扔了出去打在了那所谓的神使身上,随即便开打了起来。
神使一行人的武功路子似是久练刀法之人,每一招都下手极重,招招狠厉致命。
村民们见状都躲了起来,心中再害怕神使还在根本不敢离去。
虽然没人能伤到宁儿,但宁儿还是害怕的缩到了一旁,伍衡发现她时,她正浑身发抖的缩在两个箩筐的缝隙之间,直到自己的身体飞了起来,落到了伍衡怀中。
宁儿心中刚泛起一丝感激,伍衡便嘲笑起她是胆小鬼来了,宁儿也不示弱,直接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伍衡虽嘴上生气,但也没再对她做什么。
这边易南沉和楚痕很快便将几人制服了,村长一时受到惊吓手中的摇铃摔在了地上。
紧接着,漾儿就要向后倒下,楚痕见状忙扔掉手中的木棍跑过去扶住了她。
易南沉也走了过来,对着瀛薇行礼,“公主,臣来迟了。”
不,是你来早了…
虽然心中这么想,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王叔快请起,您来了便好,您来了夜儿便不怕了。”
村民们见打斗平息,便也纷纷走了出来,皆为神使打抱不平,控诉着他们的所做所为,直至官兵赶到将他们重重围了起来,这才安分了些。
而后便走来了当地知县,问了才知易南沉一早就让楚痕向当地府衙禀明了此处之事,也在暗中调查了事情原委。
五年前,山匪流寇作乱强抢民女,其中也包括村长之女,村长面上无光便瞒下了此事。
后来村长便主动献出神侍之计,自己的女儿如此遭遇,凭什么别人家的女儿就好端端的?
被选中的女子,有的被折磨致死,有的被送去了烟花之地,所谓的无病无灾,不过是感受不到病魔之痛罢了,村子维持生计所需钱财,也都是从那烟花之地获取的。
村民们自然是不信易南沉的一面之词,直到易南沉将那神使的面具打掉,面具之下正是曾劫掠过他们村子的疾风寨的二当家。
村民们见状,便又立马将矛头指向了疾风寨二当家与村长。
此间事,本不该归易南沉管,一切交予此地府衙即可。
一行人准备离开时,伍衡试探性的问瀛薇,“殿下不准备再帮帮荔枝姑娘了?”
瀛薇微微一笑道,“我帮她的还不够吗?”
她又不是烂好人,没那么爱多管闲事,她对荔枝早已仁至义尽。
哪怕她多多少少已猜出了荔枝此刻的处境,也只是淡淡说了句,“出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