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是奇迹
“你的战术公式……”
打破了片刻的沉默，谢伊回想起之前的经历，缓缓道来；“在奥瑞克斯的焦土上，我曾用类似的公式计算兽人的扩散路径。”
“但圣吉列斯也说过，战争的意义不止于胜利，还有对生命的守护和对人性的坚守。”
“冰冷的条款，只会束缚自我的随机应变。”
跟着圣吉列斯久了，连说话都这么像，不过倒也不是没道理，毕竟星际战士的本质工作就是收复帝国的土地，最终的目的也是为了人类再次伟大。
说话方面比鲁斯和可汗好多了，对这个首次见面的弟弟有了些好感，基里曼微微点头，神色认真，眼中透着理性的光芒回应道：“圣吉列斯所言，从长远角度看，自有其道理。”
“但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战术公式是我们确保胜利的关键工具。”
“每一次精准计算，都是对战士生命的最大保障，只有先赢得胜利，才有机会守护更多生命。”
望向远处的废墟，似乎在遥想在激烈的战斗场景下，究竟又该用哪些方案，如果发生叛乱又该用什么协议。
如果情感过多，缺乏绝对理性，一旦造成伤亡，就是指挥官无能！
这一点谢伊也明白，所以他不会在战场上流露情感，只会把自己当成一个工具。
“我明白你的意思，也深切体会到战术的重要性。”
谢伊若有所思，目光诚挚地回应基里曼，态度诚恳道：“可当我的动力甲破损，肌肤触碰到焦土时，那种真实的触感，让我感受到生命的脆弱与坚韧，也让我听到了帝皇对众生的悲悯。”
仿佛有坚定的光芒，谢伊在废墟的灰暗背景下，显得格外夺目。
听完这些，基里曼并未立刻作答，反倒是又朝着不远处的废墟望了一眼，似乎在处理着谢伊话语中的信息，沉默片刻后才缓缓叹息道：“帝皇的意志深邃而神秘，每个人感悟的方式或许不同。”
“我通过理性的思考、精密的战术布局来践行帝皇的理念，你从生命的体验和灵能的感悟中聆听帝皇的声音。”
“虽途径不同，但至少我们目标一致。”
【已获得基里曼28％信任，增加一百点信任值。】
“你说得对，我们都是需要完成的实验，肩负着不同的使命，却都朝着帝皇指引的方向前行。”
没想到一来能捡到相信，谢伊喜上心头，轻轻一笑，转身望向那片废墟，下一刻却感慨，“或许有一天，我们不同的方式总能走在一条路上。”
比起那些脾气暴躁的跟哈士奇差不多的原体，至少谢伊和基里曼之间能沟通。
既有理性，又有情感，还对帝皇忠诚，怎么可能不喜欢？
“未来充满变数，但只要我们坚守父亲的意志，便无所畏惧。希望日后有更多机会，与你探讨这些。”
看着谢伊，基里曼多了几分理解，微微颔首示意。
谢伊点头回应，转身慢慢走向废墟深处，准备去面见帝皇。
基里曼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也许将来的某一天，灰烬中真的会有希望。
此刻，基里曼好像明白为什么帝皇要加入新的原体了。
帝皇本人是极端理性的化身，厌恶情感的软弱，他可能希望原体更接近自己的神性特质，而非情感丰富的人类。
但同样他也不希望原体因为过于疏远人类社会，产生情感偏差，最终变成只知毁灭的怪物。
而帝皇对人类的情感态度则属于自主性较高的部分，渴望更纯粹的爱与美好。
因此，他希望将来有一个人能够代替他守护帝国，试图将人类提升为神，但真正的神性可能需要保留人性的温度。
既是在修正过去的错误，也可能在开启新的未知风险，监视谢伊，决定他的命运，将成为帝皇的遗产是冰冷的神性统治，还是带着人性微光的救赎之路。
看着被黑云笼罩的天空，基里曼忽然觉得，帝皇或许是想让这个宇宙再美好一些吧。
……
走出废墟区域，谢伊抬头环顾四周。
除了零星的火焰残骸仍旧漂浮在半空中，整座城市已经彻底沦为一片废墟，到处都是焦黑和坍塌，某些巨石孤零零伫立着，但很快就会被风沙掩埋。
嗡——
靴跟碾碎最后一块《神学大全》残页时，前方废墟突然被金色光芒笼罩。
帝皇的身影从虚空中显现，十二道禁军的动力甲在他身后如剪影般凝固，投下的神圣光晕将谢伊的黑发染成鎏金。
这也是第一次跟帝皇的现实世界见面！
“父亲。”
谢伊猛然驻足，回身问好，动力甲与碎石摩擦出刺耳声响，灼伤的指尖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成长的那是相当完美！这就是帝皇要的战士！一个将来可以替他坐在王座上的王！
到那时，自己也就能稍微放松一些，过点真正老大爷生活。
帝皇的目光扫过谢伊破损的盔甲与未愈合的伤口，嘴角罕见地扬起极淡的笑意：“第一次战斗就压制了圣血天使的血渴，用灵能稳定了三十七个基因种子濒临崩溃的阿斯塔特。”
宛如银河般深邃，基本没有人性的帝皇面对这个他收的干儿子，却带着一丝暖意，鼓励道：“做得很好，谢伊。”
向前踏出半步，禁军的动力甲自动为帝皇让出通道，当他的指尖触及谢伊裸露的皮肤时，谢伊感到一股温暖的能量流遍全身，灼伤的伤口瞬间愈合。
“纲要的存在是为了保护人类，而非束缚战斗部署。”
有着特别的期待，帝皇的语气中带着罕见的柔和，“你让我想起了圣吉列斯在巴尔平原时的模样，那时他总说，战士的血应该浇灌出和平的花朵。”
是啊，在这个宛如谢伊所说的粪坑宇宙里，生命就是靠别的生命灌溉出来的。
当第一次看到谢伊可以无视混沌四神的低语，帝皇就开始反思，并做了一个决定！
“或许我在见证一个奇迹。”
转身望向远处的巴尔蔷薇，花瓣上的基因尘埃正在他的注视下缓缓结晶，长声叹道：“当理性与感性在你体内碰撞时，我看到了人类进化的新可能。”
顺着帝皇的目光望去，发现那株蔷薇的根系正穿透废墟，在焦土下编织出复杂的基因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