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澳大利亚的法律人工智能
澳大利亚在AI技术发展上投入较少，发展较慢，目前在很大程度上都是直接使用其他国家开发的系统。尽管作为相对后发的国家，但澳大利亚也对法律和人工智能的结合趋势有所关注，并出现了若干本土法律人工智能公司，本节将在技术应用部分对此进行介绍。
一、澳大利亚法律人工智能的发展历史
澳大利亚从20世纪80年代起开始大规模地进行法律与人工智能领域的研究。以国内数所顶尖大学牵头，在法律推理、法律本体论等研究领域都卓有建树，开发的系列产品也被逐步应用到各个法律领域。下面选取澳大利亚法律人工智能发展过程中较有代表性的Donald Berman实验室项目进行介绍。
拉筹伯大学信息技术与法律系的Donald Berman实验室从20世纪80年代开始，致力于研发智能化的法律判决系统，截至2002年，该实验室研发的产品覆盖了工人赔偿、信贷法、家庭财产分配、难民法、法律援助的资格评估、版权法、目击证人识别等多个领域；在法律决策支持系统的建构上，该实验室经历了从基于规则的系统发展到面向用户的系统，再到基于判例的系统的发展过程。1
澳大利亚的社会保险法立法数量众多，非常庞杂，普通公众难以理解复杂的计算方法，政府工作人员也深受其困，所以，为了保证社会保险领域的透明度，提高政府的公信力和效率，实验室研发了Softlaw系统。 Softlaw是基于规则的系统，这是因为社会保险相关法律虽然复杂，但是，执法者几乎没有自由裁量的空间，所以，该领域内的法律规则就相当于数学公式，该系统则可以类比为计算器——只要输入法律规则所需的变量，该系统就可以迅速地得出结果。
IKBALS系统是该实验室从基于规则的系统向前迈进的一个尝试。该系统能够基于规则(1989《事故赔偿条例》)以及先前的判例对法律中的不确定性法律概念进行解释，帮助计算工伤赔偿金。虽然该系统在1992年时由于立法废止而停止使用，但是，以前两代IKBALS系统为基础建构的第三代系统又在信贷法领域得到了应用。第三代IKBALS从原先的“黑板结构”发展为分布式人工智能技术，并采纳归纳算法。该算法能够提取案例特征并生成“标签”，再通过“标签”将案例归类，是案例检索功能的基础。且第三代系统中基于规则的部分成为了CAAS系统的前身——CAAS系统的基础是1984年澳大利亚《信贷法》，其以启发式规则构成知识库，后被商业化应用于信贷法领域。
1996年开发的Split-up系统应用在婚姻法领域，能辅助法官进行离婚财产分配，其运行原理见图1-4-1所示。
图1-4-1 Split-up系统运行原理2
Split-up系统能找出案件材料中法官在离婚财产分配时可能考虑的因素，再通过神经网络算法学习过往判例，模拟法官综合这些因素判断的思维方式，最后得出双方应得的财产比重。该实验室之后又推出了该系统的在线网页版，为准备离婚的人提供更方便快捷的法律帮助。
二、澳大利亚法律人工智能的技术应用
(一)司法领域
澳大利亚联邦法院于2001年开始建立eCourt系统，联邦巡回法院也采用了该系统。打开澳大利亚联邦法院的官网，点击右上角的网络服务选项，就能看到eCourt内包含的电子审判、电子上诉、电子听证、电子审判、文件管理系统和录像会议等诸多选项，其中，两个最为人所称道的项目分别是eCourtrroom和eFiling，见图1-4-2所示。
图1-4-2 澳大利亚联邦法院官网中的“网络服务”选项3
eCourtroom是电子审判室，安全性极佳，证据和法律文书等文件通过电子邮件传出传入，并仅对该审判室内的参与者可见；eFiling 即电子归档系统，嵌在eCourtroom系统之中，保证文书和配套的签名都按照格式有次序存放在法院内部的数据库中。有学者认为eCourt系统作为澳大利亚最早的线上法律平台，有可能是之后澳大利亚非官方电子争议解决平台发展的模板。4
联邦法院在2018—2019年共同计划中报告称，2015年开始进行的电子听证试验初有成果，已经明确了为确保法官与诉讼参与人有效地进行线上沟通所必须的流程和环节，并计划在2019年年底完成电子听证改革的第二阶段；该报告还指出，联邦法院的数字战略不仅止于将纸质文件电子化，还将是对诉讼流程和诉讼实践进行全面变革。5而面对新冠肺炎疫情蔓延导致的公众无法旁听的情况，联邦法院从2020年3月13日起开放在线文件查询，公众无须登录即可浏览自即日起联邦法院发布的命令、庭审录音、证人宣誓词以及法院与其他机构关于案件的通信、邮件记录等电子文件。6
(二)执法领域
澳大利亚1958年的《移民法案》中规定部长有权“在其控制监督之下使用电脑系统作出决策”。此外，在1989年的《疗效产品法》、1999年的《社会保障(行政)法案》等22部法律中，都授权政府部门利用AI系统帮助作出决策。
难民上诉审裁处在1999年时就开始使用名为Embrace的AI系统，辅助其对申请者是否符合难民资格进行审查；7澳大利亚知识产权局采用了名为Alex的虚拟智能助手，8为申请人提供即时问答服务：在知识产权局官网右下角有一个“ Ask Alex for help”的标识，点击后将出现一个问答页面，如图1-4-3所示。只要在聊天框中键入问题或者问题的关键词，Alex就能对用户提出的诸如专利申请流程、申请人资格等问题作出回答，类似知识产权局版的“淘宝客服”；同时，该“客服”还能通过与用户的对话不断学习，提升回复效率和答案精确度。
图1-4-3 澳大利亚知识产权局虚拟智能助手Alex9
联邦警方与蒙纳士大学合作，于2019年4月设立了AI执法与社会安全( AiLECS)联合调查实验室，主要研究如何利用AI技术给案件材料分类，如按照可能对人情绪造成的不良影响程度给材料分类，防止警员因长时间阅读某类材料导致内心抑郁或者崩溃，从而保护警员的心理健康。
但AI介入执法后也可能引发一些问题，以Robodebt系统为例：澳大利亚福利署从2016年开始使用Robodebt帮助工作人员进行社会服务的费用核算工作，但由于该系统一旦识别出福利与个人收入存在偏差，就会直接向该公民发送偿还债务的通知，省略了人工核算发送通知前派遣负责人进行核对的步骤，导致联邦政府发出的债务通知数量激增，由先前每年2万份债务通知到如今的每周2万份通知10——仅仅在2016年当年，就导致2万名市民被错误地指控诈骗，愤怒的市民纷纷向联邦监察员提起申诉或向法院诉请赔偿11，甚至感到“身体和心理健康都受到Robodebt的折磨”12。在这种状态之下，恶劣的社会影响似乎已经背离了使用Robodebt系统的初衷——“在新系统之下，任何一个诚实守信的公民都不会蒙受损失，而新系统也将为联邦政府节约23亿澳币的开支”13。
(三)本土法律人工智能产品
1. AustLII——澳大利亚法律信息研究所
AustLII是澳大利亚最常用的本土法律信息的搜索网站，前身是DataLex项目。它无偿为使用者提供服务，依靠众多捐赠者提供资金维持运转，每天有超过60万次访问量。在该网站中能够搜寻到海量的澳大利亚的法律资料、案例资料以及立法报告和法律改革意见等，也收录了法律类学术期刊的内容，包含有超过400万份可搜索到的材料，是最大的法律资料资源库之一。 AustLII不仅能为法官、律师等专业人士提供法律服务，也设置了社会法律信息一栏，能为没有经过法律训练的普通人提供其感兴趣的法律信息，进行普法工作，如图1-4-4所示。除网站外，AustLII还开发了适用于IOS系统的手机APP，使用者在手机或者平板上也能方便地使用该APP查询法律信息。14
图1-4-4 AustLII官网页面15
LawCite作为AustLII的一个数据库，收录了来自全球各个国家累计接近600万件案件，通过键入判决地区、判决法院、原被告名称等就能进行检索；同时，还能检索到研究或者引证了该案例的法学期刊论文。有趣的是该网站还收录了中国的部分案例，感兴趣的读者可以自己去检索。16
2. Parker、Ailira——智能法律咨询产品
Parker由Norton Rose Fulbright跨国律师事务所的两位澳大利亚律师研发，于2017年的12月份发行。该产品使用的是IBM公司开发的AI平台，是澳大利亚国内在私法领域开发的第一个智能法律咨询产品。非诉律师团队使用该产品对客户提的一些商事交易中的“格式问题”进行回答，有效地降低人力成本。 Parker在数据保护领域也有所作为，它帮助客户应对澳大利亚《隐私法》修订后于2018年4月生效的个人信息泄露通知机制；在欧盟的《通用数据保护条例》 ( GDPR)颁布后，Parker也帮助非欧盟的客户对GDPR是否适用于他们的业务、将适用何种规则进行判断。但该产品不能提供法律建议，而只能提供法律信息。17
同为人工智能法律小助手的Ailira由澳大利亚一名税法律师开发，已得到澳大利亚的税法律师和会计们的广泛应用。它能精准检索税法领域的案例和法规。据官网宣传，零法律基础的人在Ailira的帮助下都能通过大学税法考试。研发者正在逐步扩大其知识库和适用范围，目前Ailira还能帮助客户进行资产管理、协助家暴受害者提起诉讼等。18
3. ContractProbe——合同审阅平台
ContractProbe是审阅合同的线上平台，如图1-4-5所示。无须下载软件，使用者直接将合同上传网站，在1分钟之内就能得到合同审阅的结果。该平台利用AI技术，通过将上传的合同与数据库中的合同进行比对分析，对合同中不常见的条款、可能遗漏的条款、没有释明的条款以及交叉引用的错误等进行标注，并给出综合评分。由于该平台并不提供法律意见，所以，即使合同审阅后得到该平台的满分评价，也不能保证该合同已经毫无法律风险可以直接签署。
图1-4-5 ContractProbe官网页面19
该平台原则上能够审阅所有类型的合同，但对于供应协议、服务协议、软件许可、保密协议等部分领域的合同会给出更深层次的解析。在2020年，如果用户点选了covid-19审查模式，该系统还能针对不可抗力条款对合同双方的影响给出分析报告。20
4．法律服务中介平台
LawAdvisor公司提供了一个中介平台，如图1-4-6所示。寻求法律帮助的用户可在该平台上描述自己遇到的法律问题，平台根据其问题类型匹配在该平台登记注册的该领域的律师，两方联系后用户再自行决定是否委托。该平台还能将公司和非诉律师团队进行对接，一方面为公司匹配律师团队，帮助其进行成本核算工作，实时了解律师团队的工作进程；另一方面为团队提供数据分析帮助以及智能决策支持。此外，该公司还为律所的管理人员提供智能管理平台，为创业公司提供法律文件管理服务等。
图1-4-6 LawAdvisor官网页面21
NEXL公司在建立法律服务中介平台之外，还搭建了一个律师之间交流的社群，相当于律师的专属社交APP。律所也可以借助该平台进行信息的分享和合作。
5. PaperLite、eDiscovery——信息管理产品
TIMG公司是一家信息管理公司，按照功能划分，该公司提供的服务可以分为信息数据化、信息存储和信息管理三个部分，如图1-4-7所示。目前的业务范围为澳大利亚和新西兰两国。在澳大利亚境内，TIMG公司与新泽西州政府、昆士兰州政府和联邦政府数字转型机构( DTA)等政府机构以及其他公司签订合约，提供信息存储、副本管理或者证据处理服务。
面向律所和教育机构，TIMG开发了PaperLite产品，为客户提供文本数据化、文件归档和保密的服务。 eDiscovery 也是该公司主推的法律服务项目，该项目提供覆盖整个诉讼流程或者谈判阶段的法律帮助，从法律文件及证据的电子化和存储开始，到最重要的信息检索和审核，再到最后的文书整理打印工作，且能与公司团队相整合，实时按需提供法律咨询。
图1-4-7 TIMG官网页面22
此外，该公司还提供信息托管服务，在知识产权保护领域为客户提供知识产权源代码或者数据的寄存服务。23
6. YourCalse、Courtsight、Settle
Protable公司总部位于澳大利亚的墨尔本，其从2012年起开始研究人工智能在法律领域的应用。该公司曾与社会司法中心合作，参与在线的家庭暴力干预令的设计，该产品在澳大利亚皇家委员会的家庭暴力防治中心得到应用。与干预令相配套，Protable还开发了名为YourCase的在线产品，如图1-4-8所示。主要为受到家庭暴力后在海德堡法庭和巴拉瑞特治安法庭申请干预令的女性提供诉讼“导航”。从指导申请者应当为开庭审理做哪些准备，到帮助其理解审判结果，YourCase提供全流程的法律帮助。24
图1-4-8 YourCase官网注册页面25
向谢珀顿法院的法官和法院其他工作人员，Protable则开发了Courtsight系统，如图1-4-9所示。法官可用该软件记录案件开展流程，安排听证以及与律师的会见计划，还能查看其他法官的结案数。其他工作人员能根据该软件察看业务办理的等待人数、安排庭审旁听人员等；该系统还整合了案件管理检索系统、法院订阅的内部资料以及其他第三方平台，功能非常强大。26
Protable还创建了名为Settle的在线争议解决平台( ODR)，并从2016年起着手进行第二代平台的建构。借助AI的帮助，该平台能够分析案件争议点，并基于已公开的案例数据预测并呈现法官或者仲裁员可能的判决，进行争议解决或者诉前指导；该平台使用了交互式的工作流程，帮助用户一步步明确其法律诉求和事实依据。27Amica是Settle的一部分，由Protable和南澳法律服务委员会共同开发，专门用作婚姻法领域的调解，如图1-4-10所示。它能帮助当事人进行儿女抚养等事务的磋商，根据双方上传的信息得出推荐的财产分配比例，最后帮助生成离婚协议；它甚至提供转账服务，在离婚协议生效后，当事人就可在Amica上根据协议接收或者转出对应财产份额28，真正实现了数字时代的离婚变革。
图1-4-9 Courtsight官网页面29
图1-4-10 Amica官网页面30
7. “智能之眼”——Acusensus公司
Acusensus公司的设立目的是减少驾驶员的违章驾驶行为，利用AI技术为保障道路交通安全助一臂之力，如图1-4-11所示。其主推的“拒绝分心驾驶”产品能够弥补车载的探测提示装置，利用AI技术识别驾驶员在驾驶过程中的违章行为。比如，一旦识别出司机正在玩手机，该系统就马上拍照留存证据，并将照片加密打包，发送给执法机关或者法院，同时保证照片清晰，能作为证据被采纳。悉尼和新南威尔士州均于2019年起与Acusensus公司合作，在道路上安装使用该系统。
图1-4-11 Acusensus官网页面31
此外，该公司还开发了监控高速公路路况的系统。该系统能在识别到司机实行违章行为后第一时间通知司机，并根据当地交管政策发送信息，指令其实施相应行为。此外，该系统还能够进行数据分析，识别事故的高发地带。32
(本章作者：关湘瀛、王梦迪、李乐怡、万慧)
1 John Zeleznikow, An Australian Perspective on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 Required for the Construction of Applied Legal Decision Support Systems,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and Law, Vol. 10, p. 237-260 (2002).
2 See John Zeleznikow, An Australian Perspective on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 Required for the Construction of Applied Legal Decision Support Systems,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and Law, Vol. 10, p. 237-260 (2002).
3 图片来源：澳大利亚联邦法院官网(https://www.fedcourt.gov.au)，最后访问日期：2020年7月7日。
4 Faye Fangfei Wang, Online Dispute Resolution Technology, Management and Legal Practicefrom anInternational Perspective, 2008, p.57.
5 “共同计划(Corporate Plan)”项目，载澳大利亚联邦法院官网(https://www.fedcourt.-gov.au/about/corporateinformation/corporate-plan)， 最后访问日期：2020年6月26日。
6 参见澳大利亚联邦法院官网(https://www.fedcourt.gov.au)，最后访问日期：2020年5月3日。
7 John Zeleznikow, An Australian Perspective on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 RequiredfortheConstruction of Applied Legal Decision Support Systems, ArtificialIntelligence and Law, Vol.10, p.-237260 (2002).
8 参见澳大利亚知识产权局官网(https://www.ipaustralia.gov.au)，最后访问日期：2020年6月26日。
9 图片来源：https://www.ipaustralia.gov.au，最后访问日期：2020年7月7日。
10 参见《权利镜像：最大规模刺激政策到最大乌龙，谁来监管权利的金字塔？》，载搜狐网(https://www.sohu.com/a/400971267_512834)，最后访问日期：2020年6月10日。
11 Toby Walsh et al. Closertothe Machine: Technical, social andlegal aspects of AI, Office ofthe VictorianInformation Commissioner, 2019, p.125.
12 《权利镜像：最大规模刺激政策到最大乌龙，谁来监管权利的金字塔？》，载搜狐网(https://www.sohu.com/a/400971267_512834)，最后访问日期：2020年6月10日。
13 《权利镜像：最大规模刺激政策到最大乌龙，谁来监管权利的金字塔？》，载搜狐网(https://www.sohu.com/a/400971267_512834)，最后访问日期：2020年6月10日。
14 澳大利亚法律信息研究所官网(http://www.austlii.edu.au)，最后访问日期：2020年5月15日。
15 图片来源：http://www.austlii.edu.au，最后访问日期：2020年7月7日。
16 参见Lawcite网站( http://www.lawcite.org)，最后访问日期：2020年5月15日。
17 See Nick Abrahams, Bernard O'Shea,Jim Lennon, Norton Rose FulbrightlaunchesfirstAustralian law firm chatbot to help manage data breach, Norton Rose Fulbright, https://www.norton--rosefulbright.com/en/news/6e0837ff/nortonrose-fulbright-launches-first-australian-law-firm-chat-bo-tto-help-manage-data-breach, last access: May 15, 2020.
18 参见Ailira官网(https://www.ailira.com/about)，最后访问日期：2020年7月26日。
19 图片来源：https://www.contractprobe.com， 最后访问日期：2020年7月25日。
20 参见Contractprobe官网(https://www.contractprobe.com)，最后访问日期：2020年5月15日。
21 图片来源：https://www. lawadvisor. com/for-corporate，最后访问日期：2020年7月26日。
22 图片来源：https://www.timg.com/solution/ediscovery，最后访问日期：2020年7月26日。
23 参见TIMG官网(http://www.timg.com)，最后访问日期：2020年5月15日。
24 参见Yourcase官网(https://www.yourcase.com.au)，最后访问日期：2020年5月15日。
25 图片来源：https://app.yourcase.com.au，最后访问日期：2020年7月26日。
26 参见Courtsight官网(https://www.courtsight.com.au)，最后访问日期：2020年5月15日
27 参见Portable官网(https://portable.com.au/work)，最后访问日期：2020年5月15日。
28 参见Amica官网(https:/-/www.amica.gov.au/knowyour-rights.html)，最后访问日期：2020年7月26日。
29 图片来源：https://www.courtsight.com.au，最后访问日期：2020年5月15日。
30 图片来源：https://portable.com.au/work/amica，最后访问日期：2020年7月26日。
31 图片来源：https://www.acusensus.com，最后访问日期：2020年7月26日。
32 参见Acusensus官网(https://www.acusensus.com)，最后访问日期：2020年5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