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青铜血管（上）

第五章青铜血管（上）

陈默的血液在试管里沸腾。

这是从超市废墟向东逃亡的第九天，他在某座废弃生物实验室找到了答案——培养皿中的孢子正以他的血清为食，菌丝尖端绽放出青铜色的金属结晶。

图书管理员残留的头颅悬浮在福尔马林罐里，通过菌丝网络发出电子合成音：“你的Y染色体上有23组非编码基因...咳咳...和孢子云释放器的碱基序列完全互补...“

黄发少年临死前拼出的坐标指向长江入海口，那里正在生长一座由活体菌丝构筑的金字塔。陈默的锁骨纹路开始向心脏蔓延，每当他凝视那座建筑，耳边就会响起大马士革钢刀劈砍拜火教祭坛的幻听。

“你才是钥匙。“穿防化服的女人突然现身，她手中的平板显示着陈默的脑部扫描图，“海马体里被植入了纳米级罗盘，三年前那场导致你退役的爆炸...“

陈默的瞳孔骤然分裂成六边形复眼，实验室所有金属器具悬浮组成防御阵列。女人却撕开自己的脸皮——下面是鬣狗帮纹身男的面孔，不，是正在融化的孢子聚合物，他的声带振动频率与超市菌婴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