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猫猫的智慧
“酒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跟很多东西一比起来，就显得很好了。”
她忽而举杯，向着上方被乌云遮蔽一半的圆月遥遥一敬。
“今朝有酒今朝醉，千金散尽还复来！”
“这根本不是同一句吧......”江山忍不住吐槽。
“我乐意！”
“行。”
江山看着她醉意愈渐明显，劝了一句：“少喝点，宿醉加吹风，明天早上有你好受的。”
“唔......”林清妍的声音已经听不太清楚，模模糊糊地纠缠成呓语一般的呜咽。
抬头望向夜空，月亮已经彻底被乌云遮过，照亮夜幕的反而是城市的光。
江山摇了摇头，离开了阳台。
不多时，琴房的灯光亮起。
《晴天》舒缓悦耳的前奏声响起。
隔壁的阳台上，林清妍原本皱起的秀眉缓缓舒展，神情逐渐安宁下来。
当天夜里，江山一如既往地来到了那个熟悉的自习室。
姜书然仿若等候许久，连漫画都没有顾着看，将其干脆地反盖在桌上，抱起吉他凑上来。
“我已经练得很熟练了！”
像是怕江山不信，她还握上吉他，娴熟地奏响了一段旋律。
“很好。”江山点了点头，“接下来可以试着一边弹一边唱了，自己把控节奏，练出协调性就差不多了。”
“等你这首歌彻底熟练后，再想练其他的歌，我再系统性地教你乐理。”
姜书然很有干劲地笑起来，随后抱着吉他到一旁自己练了起来。
江山则是拿过纸笔，继续对晴天的歌词创作。
不知过了多久，姜书然那边的动静小了很多，悄咪咪地靠到了江山旁边，安静地看着他想歌词。
江山半晌才从情绪流中抽离出来，疑惑地看向她。
“学长这是在做什么？”
“写歌词。”
“好厉害！”她眼睛亮了亮，“是学长自己写的歌吗？”
“嗯。”江山点点头，“《晴天》。”
“可以弹给我听听吗？”
倒也没什么不行，毕竟梦中的记忆不能直接带到现实，所以也不怕姜书然给他开盒了。
江山从她手中接过吉他，先试了两段和弦活动了下手指，随后开始奏响前奏。
他也是第一次试着将写好的歌词加进成曲唱出来。
随着歌曲的情绪一层一层推高到高潮，姜书然的眼睛也越来越亮。
一曲毕，她终于问出了一个最为关心的问题。
“明明歌词和旋律都在写雨，为什么歌名要叫晴天呢？”
江山沉思了一阵，随后笑了笑。
“或许......”
“是因为雨过天晴了吧。”
......
第二天的江山是在手机的闹钟中被吵醒的。
似乎是《晴天》的效果太好，搞得姜书然缠着他问了很多问题，还多次求他再弹一遍，并研究着如何学会这首歌，导致这次的梦境持续时间比以往都久。
不过江山自然不可能在这会儿教会她。
笑死，我自己都还没发歌呢。
醒来已经是九点十分了。
距离跟白鹿约好的时间还有五十分钟。
当然了，这是压点的极限时间，实际上可用的时间大概只有四十分钟多一点。
不过对于江山来说，这已经是一个十分宽裕的时间了。
花了十分钟左右完成洗漱换衣，江山今天挑了一身休闲的常服，搭了件米色的宽松外套，再加上与同龄人不太符合的沉稳，还真没几分学生气。
带上钥匙，江山乘电梯下楼。
虽然跟白鹿约的是公园汇合，但最终是要去救助中心的，自然不太合适骑车，于是江山只好不舍地告别自己心爱的自行车，步行前往公园。
时间不算早，早餐街的许多小摊都已经陆陆续续收摊了，只有少数店面还在营业。
今天起得晚，江山也没什么吃早餐的打算，一会儿直接吃午饭就好。
来到公园，江山一眼就看到了等待于此的少女。
要想注意不到也难，今日的白鹿穿了一身浅棕色的长开衫，内衬是全白，与其自身清冷的气质十分吻合，有一种不符合年龄的成熟。
离得远时，江山本以为她就是普通的长直散发，但走近后才发现在鬓侧还有精致的小编织，在原本清冷的气质上又多了几分生动。
江山看了看手机，现在是上午九点四十五分。
“来这么早？”
“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了。”白鹿将手中的一小袋糯米糕还有一杯豆浆递过来，“你应该庆幸我比较有绅士风度。”
“......正常来说不应该说‘我也是刚到一会儿’吗？”江山接过糯米糕，轻轻咬了一口，发现味道还不错，温热软糯的同时甜味还正好。
“那也太虚伪了。”白鹿走到一旁的花圃前，拿起靠放在那里的手包，“我可是真真切切地等了那么久，希望你能多少感到一些愧疚。”
“好吧，我的。”江山快速吃完了手中的糯米糕，不由得问道：“哪里买的，还挺好吃。”
“妈妈做的。”白鹿轻描淡写道，“昨天跟她说约了男生一起出去，就一大早起来做了这个要我带来。”
江山忽然感觉手中的豆浆有点烫手。
“走吧，车应该快到了。”
“什么车？”
“消防车。”
“嗯？”江山头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开玩笑的。”
虽然白鹿的表情丝毫看不出是在开玩笑。
“是上次你打电话叫来的那些红帽子叔叔，我后来又去了趟消防站，加到了其中一个叔叔的微信，跟他说好了今天请他帮忙带我们到救助中心那边，正好人家今天轮休，就答应了。”
江山震撼地望着她。
这恐怖的行动力......
“别那么惊讶。”白鹿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不会以为我是那种跟随便一个男孩子单独出去而丝毫不担心的人吧？”
“有红帽子叔叔在，也不怕你有什么坏心思。”
“......聪明。”江山只能给她竖起拇指。
“来了。”白鹿向着马路边走了几步。
江山将垃圾袋扔进回收桶，随后跟了上去。
开车来的是一个眼熟的大叔，正是当时被白鹿塞奶瓶的那个。
“上车吧？”大叔笑着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