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砍乱世之北境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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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初赛败北送别出谷 狮城摘冠接纳灰鹘

赛场呈长方形,东西两边较短,两端各有一处低矮的障碍物在中间,南北两边要长,四支队伍各占赛场一角,本是四队混战,可两侧的队伍都不约而同选择距离更远的那一组对手交战,这是因为距离够长,可以让战马提到足够的速度。当急促的号角声响起时,红队和蓝队、黄队和绿队分别展开对冲,各自的弩手也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进行装填。

我在颠簸的马背上,看到瓦尔蒙德和另一名骑士举起了盾牌和骑枪正以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往我冲来,这是我第一次亲自近距离直面瓦兰迪亚的骑枪冲锋。众神在上,我从他们的冲锋里看到了一股舍生忘死、摧毁一切、无法阻挡的狠劲。我侧头望了一下自己的骑士队友,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毫无疑问他也正带着一股浓浓的战意,毫不犹豫往前冲去,对面瓦尔蒙德二人并驾齐驱如山而来。对方后面的两名弩手已经完成装填,我稍带马缰,让战马略略改向,利用对方冲锋的骑士挡住他们弩手的射界,对面显然也是这么做的,于是双方的弩手都直接转向瞄准对方的弩手进行互射,并且不断做着假动作躲避对手射来的弩矢,很快瓦尔蒙德两人已经冲到眼前了,我立刻举盾严密遮护,但瓦尔蒙德却突然调整了骑枪刺击的角度,原来他的目标压根就不是我,我遮挡过早,他判断出在我这里没有机会,而我的队友又比我快了小半个马身,于是直接和他的队友齐齐刺向我的队友。

就听见咚咚两声沉闷又震撼的巨响,紧接着是战马的嘶吼,然后是一阵金属在地上翻滚的脆响。我的骑手队友被搠翻在地滚出老远后没了动静,他的战马也倒地横卧,正蹬腿哀鸣。瓦尔蒙德直接命中了他,而红队另一骑手刺中的是他的战马,这名骑手胯下的战马也因为受惊和巨大的冲击力人立而起,发出唏律律的嘶吼声。这轮冲锋,我的骑枪只在瓦尔蒙德的盾牌上啪的一声留下一道印迹,双方闪电般交错而过。瓦尔蒙德直接保持高速冲向我方的两名弩手,他的队友控好了战马重新提速也跟了上去,而我也借着马势冲向他们的弩手。

观众在疯狂呐喊,但我只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我快速瞥了眼另外两组,显然也已经完成了对冲,各倒下一名骑士,他们的战马呜咽着踱步跑到了场边,莉耶娜和因加泰尔对冲之后也朝着对方的后排弩手而去。红队的弩手看到我奔袭而来,其中一人见机不妙早已飞奔跑向障碍物,另一人原本正手忙脚乱进行着装填,抬头时看到我赶紧弃弩拔剑想来个鱼死网破,哪还来得及,剑都没出鞘便被我一枪命中胸口,直接倒地不起,虽然枪头都是竞技场特制的,是填充了各种软布皮革的圆球,可这么高的速度直接戳中,也不是好受的。另一人仓促间射了一发却被我盾牌挡住,赶紧绕着障碍物躲避我追击。这时候莉耶娜挑翻了一名黄队弩手,追着另一名弩手也到得障碍物跟前,此时受障碍物影响,马匹都已经减速,四人便战作了一团。莉耶娜早已换出腰间长剑,银蛇舞动,娇叱连连,我压根不想与她纠缠,由得她们三人乱战,自己绕着障碍物谁都不打,就抽冷子对着红队弩手或刺或砍。红队这名弩手叫苦不迭,很快被我一剑砍中脖颈倒下,我直接抽马不管剩下的二人,快速往对面的战团而去。

对面的障碍物附近情况相似,我自己队伍的弩手被瓦尔蒙德两人已经刺倒了一个,另一个围着障碍物上蹿下跳、左扑右闪,很快也被红队解决掉了,而因加泰尔砍翻绿队一个弩手追逐另一个到了障碍物处时却被红队两人截停缠斗,四人顿时围在那里开始乱战。很快瓦尔蒙德和因加泰尔缠斗,而另一个红队骑手则对战那名正打算挥剑砍他马腿的绿队弩手。

我冲过去之后不管别人直接一枪偷袭放倒背对着我的红队骑手后兀自远去,瓦尔蒙德既惊且怒,刚想发作,却被因加泰尔缠着。我复又回马过去,此时乱战的三人对我都有了提防,哪料我压根没打算刺任何一个人,而是对着瓦尔蒙德胯下的战马就是狠狠一枪然后快速逃开,这一枪用尽了我的全力,战马给我这么大一个侧面,我要是还不能得手,干脆跳比亚里海自我了断好了。战马惨叫倒地,瓦尔蒙德翻落在地滚了两圈,起身欲寻我算账,却追不上,正要拿绿队弩手撒气,却被此时已经解决掉对手飞驰而来的莉耶娜一枪放倒,弩手面对这一连串的变化明显还没回过神来,被因加泰尔干净利落的一剑拿下。

场上只剩我们三个人了,现在绿队得四分,余者皆是三分,得分最高的两组将会晋级下一轮比赛,这意味着我和因加泰尔谁先倒下就会惨遭淘汰。我发誓我已经尽了全力了,可场上依然还有两个劲敌,而因加泰尔此刻朝我这边看了过来开始提速,莉耶娜则在远处正调转战马。我体内流动的北境热血告诉我应该和因加泰尔光明正大来上一下,观众们也都是这么期待着的,可我的大脑告诉我,这不太可能成功。于是我策马往障碍物跑去了,观众席上传来的那些嘘声和嘲讽声大极了,特别是高台上那些刻薄的贵妇名媛们,那尖锐的嗓门比瓦尔蒙德的骑枪厉害多了。我不可能也没办法告诉她们赛场如战场,除了个人勇武还需要相当的智慧。

因加泰尔直接追了过来,我看见莉耶娜蓄完马力也冲刺过来了,使尽浑身解数避开莉耶娜冲锋路线的同时,埋头绕着障碍物躲着气势汹汹的因加泰尔,三人就在那里开始转圈圈了。两人显然比我硬气得多,追了两圈便停马拔剑互斗了起来。

这才对嘛,我很满意现在这种情况。于是我策马靠近他们拔出长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因加泰尔进行偷袭。但是,情况和我脑海中的预想完全不同,两人看我故技重施,却停止了互斗,齐齐挥剑向我砍来。哎!怎么会是这样!我挡住了因加泰尔凶狠的举剑下劈,却被一道横扫而来裹带着一缕香风的剑光击中,我看见那双微蹙的秀眉和秋水般的明眸注视着我,然后在一阵震耳的喝彩叫好声中落马昏了过去。

大赛经过后面八人团队战以及四人混战,最终决战中莉耶娜击败因加泰尔,在无数掌声和鲜花中摘取桂冠。

而我回到酒馆后,带着兴奋向奥娜、斯瓦娜一干人等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我在赛场上是如何的智勇双全,早已忘记了身上的伤痛,口沫四溅。奥娜和德莫特听得津津有味,斯瓦娜和躺着养伤的西加同样面带微笑。

“听我说,我想到了一个很有效的战术,是的,已经在比赛中得到印证了,我决定给它取名为乱战偷袭术,绝对靠谱,竞技场获胜的奖品非常丰厚昂贵,嘿,你没看到那匹马,漂亮极了,听说还有宝剑和名贵的盔甲,啧啧啧!德莫特,奥娜,你们也可以参赛的,是的,当然可以,到时候这个战术将变得非常高效,我觉得夺冠是非常有希望的。”

“就靠偷袭?”奥娜略带不信。

“嘿,这是战术!你听我说,比赛中总归会有各种各样的强敌对吧,但刚开始的几轮总是团队战居多,我对规则已经详细了解过了,不管抽签结果如何,分在哪一队,开打我们就引人进入混战,哪个强,我们就一起砍哪个!反正不能让强的进入下一轮,你瞧,这样的话,最后的决战八成就是咱们三个中的两个,完美!”我咕咚咕咚喝干了一杯麦酒,非常自豪。

“听起来好像挺不错。”德莫特点了点头,开始假想赛场上的情况。

“当然不错,如果以后有更多的像你们这样的兄弟姐妹,哼哼,最好直接来上十六个人,比赛不就包场了么?!”我开始幻想。

“那好像不太可能,哈哈哈哈!”众人都大笑了起来。

数日的调养后,女武神西加恢复得很快,和斯瓦娜一起向我辞行北返。

“阿列克,记得一定要来奥莫尔。对了,竞技场对提升个人武技很有帮助,虽然你的战术,呵呵,应该很有效,但还是要注意提高自身的实力。”西加对我说道。

“嗯,路上多保重,我一定会来的。”

“这次太感谢你了,阿列克,”斯瓦娜柔声对我说道:“也请一定要来蒂亚尔!”

“一定!你们北上之时路上小心,多加保重。”

看着两人骑到林线处又停了下来回首向我望来,我朝她们用力挥了挥手,她们挥手回礼后渐渐没入月色下的密林之中。

瓦兰迪亚最终和斯特吉亚宣布停战,境内迎来了短暂的和平,竞技场越发热闹起来了,几乎每座城市都在举办各种各样的精彩赛事。我带着队伍越过横贯帕拉汶德平原的特朗河下游,从翁加尔堡一带穿过瓦兰迪亚南部比斯坎丘陵的峡谷,前往德泰尔国王的领地加伦城。

加伦毗邻海岸,空气中已经可以闻到西海吹来带着腥味的海风,和比亚里海如刀刃般的寒风不同,这里全年气候温暖,吹在脸上有种醉人的暖醺。白云一样多的羊群在诺格伦附近比斯坎丘陵的绿地上吃草,菲儿贝尔的葡萄长势喜人,海边的梅罗克村更有美味的金枪鱼。

离城老远就可以看到戴梅罗克家族的红旗飘扬,上面绣着一头站立的金色雄狮握着权杖,内中含义不言自明。这里的城墙全部由石块筑成,坚固巍峨,方型的领主内城特别高大,一副睥睨天下的样子。这里是王国的大后方,居民安逸舒适,对德泰尔的统治显然很有信心。

我们三人在加伦城的竞技场用我定下的战术策略,我和德莫特顺利进入最终决赛,在为加伦百姓上演了一场精彩无比的视觉盛宴后,德莫特最后暗暗放水使我第一次在竞技大赛中摘冠。

“哈哈哈哈,看到没!非常有效,简单实用。”我看着排行榜第一百名写上了我的名字,夺冠次数写着大大的一字,得意洋洋。

“哦,主公,刚才阿莫孔王子都快被您打哭了。”德莫特亦是开怀大笑。

奥娜则担心道:“这是加伦城,咱们这么干没事吧?”

“嗨,这有啥?我们这是在规则中击败对手,赢得光明正大!快看看奖品,这顶锅盔满不满意?归你了,我的好姐姐。不得不说这德泰尔国王挺能生的,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啧啧啧,这阿莫孔是最小的一个,武功也是最差的,不过就算是另外两个也没用,武功再好也怕群殴啊。哈哈哈!”

“对了,刚才参赛选手里好像有个库赛特人,应该也是流浪武士。”德莫特说道。

“嗯?黑头发黑眼睛,长着W型奇怪胡子的那个?年纪跟我差不多,二十出头的样子?走,去酒馆看看,八成在那。”

到得酒馆便听那库赛特人在抱怨:“呃,这酒跟马尿一般,真是扫兴!”

我拎出几壶葡萄酒向他走去,说道:“哈哈哈,刚才和这位壮士同场竞技,十分过瘾,来,我这里有几壶高地美酒,一起共饮!”

他往我看了两眼,显然已是认出我是之前在竞技场对他下黑手的那人。

“嘁,你胜之不武!”

“哎,这比赛犹如打仗,用计使巧也是实力啊!”我分辨道。

“你这么说倒也有点道理,算了,终归是输了,这边比赛都没骑射项目,若是在马凯布或者巴尔塔罕那边,我觉得你所谓的计谋,哼,也赢不了我。”说罢喝了一口我送他的葡萄酒,“这酒也太甜了,远不如家乡的马奶酒。”

“是吗?有机会定要尝尝。对了,巴格巴亚是你的名字吧?我在参赛的名单上看到的。库赛特人怎么跑到这边来了,这可是横穿了整个大陆啊?”

“对,我是叫巴格巴亚,族人都叫我灰鹘。库赛特有很多部族,都在草原上自由放牧,可是兀儿浑可汗在三十年前规定所有部落都必须占地定居,方便他征兵收税,大部分那颜和伯克们都决定遵从命令,开始修建城堡,比起自由,还是舒适的生活和项上人头更加珍贵。但也有些部族并不服从,比如喀拉库吉特,你听说过吧,现在都成了贱民,有些遭人追捕卖为奴隶,有些跑到其他国家当了雇佣兵。我是乌怀特人,部族情况也类似,一些人服从命令搬进了村镇,另一些则被可汗没收了牧群,惨遭奴役和追杀,我就是其中之一。没有牧群,草原再美,我们这些人也只能像乞丐一样活着,所以我想出来赚取足够的钱财帮族人重新购置。”

“原来如此,为了自由而对抗强权,又为了族人幸福而奔波奋斗,真了不起,来,干杯!”饮完之后我放下杯子说道:“全大陆都说库赛特人骑射无双,我也稍擅骑射,颇好此道,巴格巴亚你给我说说此中诀窍呗。”

“我看你样貌是斯特吉亚人吧,骑射?啊哈哈,斯特吉亚人和这里的瓦兰迪亚人压根都不懂骑射。”一旁的德莫特和奥娜也如巴格巴亚一般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

“我是比较特殊的斯特吉亚人。嗯,呵呵,比较另类。”我尴尬笑道。

“哪有什么诀窍,草原人擅骑射无非是因为我们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吃喝拉撒睡都在马背上解决,人和马犹如一体,故而在马背之上引弓射箭恍若平地,至于帝国人和阿塞莱人倒是也有骑射手,但比起草原人还是远远不如的,至于你,若说骑在马上能射一两箭我信,可这和正儿八经的骑射可不是一码事。”

吃喝拉撒睡都在马上?褪下裤子蹲在颠簸的马背上,撅起…我用力摇了摇头挥去脑海中的荒诞画面,笑道:“那是自然,嘿嘿,巴格巴亚,看你样子这一路走来应该不甚理想,你瞧,我有很多挣钱的法子,咱们还能一起用我的奇谋妙计在竞技场赢取昂贵的奖品,跟我们一起干吧,咋样?你一个人想为族人购置牧群可不容易,咱们一起可就大有希望了。”

一旁德莫特和奥娜也使劲撺掇,把我夸得我都脸红了,说什么弟兄们都自愿少领百分之五的薪酬也要跟随我,打起仗来又身先士卒,一应物资都是敞开了给,队伍士气高昂,那就是一妥妥的明主。

巴格巴亚为人爽快,说道:“只要你能给我五百六十个第纳尔,让我托人带回去给族人应急,我就跟你混。”

“小事一桩,区区浮财!”我直接应允,“刚好城里的鞣皮匠奥托尔给了定金,请我带人帮忙到海边的贼窝救人,这钱你先拿着,咱们一起去救人。嗯,你这装备也忒惨了点,咱们再给你稍微置备点,啥?马也没有,你一个草原人没有马怎么行,你这一路怎么过来的哟,太苦了!给你买匹瓦朗比马先凑合代步,可惜这里卖的都是弩,等有机会定给你和奥娜找两张好弓。”

待出得加伦城时,我手下又多一员大将。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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